第四章 初見郗凝

一出醫館，蕭毓就將燒焦的衣袍丟給了薄陽說道：「處理乾淨了，去按我說的去做，我在隆興客棧等你。」

「是。」

薄陽應了一聲，轉身駕車離去。

蕭毓嘆了口氣，過去的就隨著這衣服全消失了吧。

蕭毓走了幾步后，又遇見了先前那家玉行，人並沒有隨著時間推移而漸漸離開，反而是越聚越多隊伍排了整整一長龍。

蕭毓心裡暗道：這到底有什麼好的，能吸引這麼多人來？

「這賽牡丹的稱號，還真不是浪得虛名，長得真是水靈，也不枉你我兄弟二人千里迢迢，從絡城趕來這裡啊！」

「是啊，我要是能娶一位這樣美若天仙的人當妻，該有多好啊！」

「你呀就別想了，人家曾說過要嫁就嫁一位十全十美的人當夫君，這世間又怎會有如此完美的人呢？」

「楊兄說的有理。」

從玉行當中出來了兩位年輕男子，正好離蕭毓很近，聲音還不小，故而談話一字不落的全傳入了蕭毓的耳朵里。

絡城在南邊，離鄴城十分遙遠，就算日夜兼程，至少也得十天才能到，來回總共需要二十多天，趕這麼久的路程，竟然只是為了看一女子，那這女子長得還了得？

「咚咚咚。」

突然響起了一陣鑼鼓聲，讓一些人的目光都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又有什麼布告啊？」

原本還排著長龍的隊伍，瞬間就少了多半，全聚到了城門口的布告面前。

蕭毓沒有興趣去看，不過，他對玉倒是挺感興趣的，反正現在也無事，不妨就進去看看。

排了會兒隊后終於算是進去了。

店的規模挺大，共二層，還有個後院，裡面賣的全都是各類玉器，琳琅滿目，身為一名歷史系學生，他對古玉還是有一些了解的。

曾經還讓皇宮裡的工匠按照他畫的圖紙琢出過一塊鏤空麒麟玉佩，只可惜後來送給人了。

「這位公子需要些什麼？」

蕭毓看得正入神，突然被這溫柔的聲音一叫，很大功夫才緩過神來，因為這聲音太溫柔，太甜美了，聽起來真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蕭毓抬頭，目光從一對青玉鐲子慢慢向上轉移，這女子一身紫色鑼裙，身形高挑，瑩白如玉的雙手交疊在腹間，因離門口較近，風輕輕一吹，就將她那烏黑亮麗的秀髮吹亂，純凈柔美之中又有了幾分不羈。

從她的容貌上看，它應該就是賽牡丹，那男子說的不錯，用美若天仙這四個字來形容她並不誇張。

「請問，你是賽姑娘嗎？」蕭毓的聲音啞啞的，說出來他都有些想發笑。

郗凝認真地搖了搖頭，並未嘲笑他的嗓音。

「我們這裡並未有姓賽的姑娘，公子怕是找錯人。」

沒有姓賽的，怎麼可能？

「如果沒有姓賽的，那我為何方才聽見別人說這裡邊有個叫賽牡丹的人呢？」

汐諾在一旁聽著開心的笑了說道：「賽牡丹是別人給我們家小姐起的名號，意思是容貌能賽過牡丹。」

「汐諾。」郗凝赧然，這個名號她從來沒有接受過，主要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沒有說的那麼好看，但又止不住他們要叫。

蕭毓看見女兒家的羞紅后彎了彎嘴角說道：「他們說得不錯，姑娘的容貌的確是賽得上牡丹。」

郗凝客氣地笑了笑道：公子，莫要再取笑我了，倒是公子，臉上黝黑，可是天生的？」

黝黑？

蕭毓用手指拭了拭臉，竟擦出黑痕來，恍然想起從火災中逃出來后，還未洗臉，自然黝黑，方才在醫館竟忘了討盆水來。

蕭毓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不知所措。

「汐諾，去給這位公子打盆水來。」

「多謝。」

倒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

汐諾從後院端出了一盆清水，放到了地上。

蕭毓先將手洗了一遍，水就已經是黑的了，然後又捧了點水，將臉擦了個乾淨。

見蕭毓洗完了，汐諾就遞上了一塊兒白色布子。

擦完臉后，蕭毓才抬起頭，露出英俊的面貌來。

郗凝也是看呆了，主要前後反差太大，讓人有些一時反應不過來。

不只是郗凝，就連汐諾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