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推衍

姜陽覺得，自己或許可以趁這個絕佳的機會研究一番這些能量。

他感到這種能量比自己所遇見的任何能量都要高級深奧得多，他不敢奢望在古畫幻境內徹底研究明白，但若是能夠研究出一點心得來，下次若是自己對上這種力量，好歹不至於直接被制服。

說干就干，姜陽心念一動，幽藍色的能量逐漸將靈力團包裹。

姜陽看到兩者逐漸融為一體，緊接著靈力團的光芒逐漸變得黯淡，最後消失不見。

姜陽心中疑惑，雖然他見到了整個過程，但他並未從中看出什麼端倪。

他不由得又嘗試了一次、兩次、三次……

一段時間過後，姜陽眉頭緊鎖起來：「奇怪，就像是這些靈力團憑空消失一樣，究竟是怎麼回事？」

「會不會是因為僅僅通過看，感受得不夠清晰？」姜陽心道還好自己在那片藍色光幕蔓延時，正好躲在神殿區域內部，親身感受，或許能夠給自己帶來一些線索。

他再次控制幻境內的古畫能量，那股幽藍色能量逐漸將自己的身體籠罩，而在姜陽的身體接觸到這股能量的同時，先前的感受立即又浮現心頭。

他感到體內的靈力瞬間被抑制住，失去了效用。

緊接著這些靈力逐漸消解，消失無蹤。

他心中暗自思忖：「若是以我的神通，無論是『周流天轉』還是北冥真意，都是先將所接觸到的能量消磨吞噬，化為己用。」

「而這股力量好生古怪，竟是令靈力失效，消解。」

「那麼消解以後的能量又去了哪裡呢？徹底消失了？沒有了？」

「直接消失難道很奇怪么？」他心中有些驚訝，然而作為一個現代人，產生這種驚訝並不足為奇，畢竟任何人都知道根據能量守恆，能量是不會憑空消失的。

雖然他現在身處於異世界，但姜陽一直都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那就是雖然這個世界很多物質、材料與現世大不相同，但規則卻似乎並未改變。

他所知的任何神通，都遵循現世所知的一些基礎規則。

比如能量守恆、物質守恆、力的相互作用等等。

他不禁有些好奇，這幽藍色的能量是什麼，是否能夠打破這些基礎規則？

這個念頭使他心中生出了強大的好奇心，令他想要探索下去。

而如果自己能夠弄明白這一點，或許能夠推斷出這些幽藍色能量的作用原理。

他大腦飛速運轉起來，與此同時，那些幽藍色光華照射到他身體上，令他靈力失效的整個過程，也在古畫幻境內不斷重複。

他並未察覺，此刻古畫幻境能量消耗，已經遠遠超出了以往。

姜陽一邊細心感受，一邊腦中思索。

「假設：現世的規則同樣適用於這個世界。」

「那麼根據現世規則，能量不會消失，而是轉化成了其他。」

「那麼我只要能夠找到其他能量存在的痕迹，就能夠證實這一點，同時也能藉此推出這些幽藍能量究竟做了什麼。」

他在幻境中自語著：「不過，能量的形態，無論是哪種，都能為我的陰陽眼所見，也就是那些視線中亮得跟明燈似的『氣』。」

「但在靈力被分解以後，我卻看不到任何其他多出來的『氣』。」他搖了搖頭，「看樣子不是。」

「那麼有沒有可能，轉化成了這種幽藍色的能量，混淆在一起，所以我才看不見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必須測算這些幽藍色的能量在消解靈力以後，是否有體積或者密度上的增長。

這事情說起來複雜，但畢竟是在幻境之中，姜陽可以做簡單些。

他先用陰陽眼極為精準的目力，記錄一大片幽藍色能量的體積，同時大致記錄下密集度。

隨後他令幻境中誕生出極為龐大的靈力團，幾乎可以囊括周圍數百里。

「消解如此龐大的靈力團，無論轉化成什麼樣的能量，總歸要有一點動靜了吧？」他心中暗自思索著，「正好也可以順道測試這些幽藍色能量消解靈力的上限。」

很快，巨掌大小的幽藍色能量與方圓數百里、巨大無比的靈力碰撞在了一起。

這一次，姜陽終於看到了靈力的消解過程。

姜陽發現，與幽藍色能量接觸過後，這些靈力也並非瞬間全部失效，而是有一個極為短暫的失效過程，從中心向四周蔓延。

這個過程極短，但依舊被姜陽細心的觀察與銳利的目光所捕捉到。

緊接著，大到現實中幾乎不可能存在的巨大靈力團從接觸幽藍色能量的地方開始消解，就像是冰雪消融一般，從接觸到的地方到整個靈力團，在極短的時間內全部消散！

這樣的景象，讓姜陽感到就像是空間崩塌，籠罩數百里範圍的純凈而又龐大的靈力，在極短的時間內，由內而外，徹底消散！

全白的幻境里，微風拂過，姜陽不禁打了個寒顫。

好可怕的力量！

雖然從理論上來說，過於龐大的靈力，已經不能被幽藍色能量瞬間消解，這說明靈力量過於巨大時，是有可能戰勝這股幽藍色能量的，但實際上這種想法根本不現實。

畢竟姜陽在幻境中摹擬的這股靈力現實中幾乎不可能出現，因此也不用考慮更加龐大的靈力了。

只是，被這股力量消解了的靈力，又去了哪裡呢？

他仔細觀察，並未發現這股幽藍色能量有半點增長的跡象，恰恰相反，它似乎被消耗了一小部分。

「原來這種力量也會被消耗么？」他隨即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能量在作用過後當然會被消耗！

如此看來，這種幽藍色能量雖然高級，但並未超出自己的認知。

姜陽忽然有了些信心：這樣就好辦了。

這更讓他堅定地認為，被消解的靈力一定是被轉化了，而絕非憑空消失。

這種事情，若是放在現世，哪裡用得著證明，但畢竟這是個有神魔，有神通法術存在的世界，姜陽覺得出現什麼都不奇怪。

不過至少現在看來，基本規則沒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