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戰雀
火雲雀尖叫同時,從茂密枝葉中,剎猛衝而出。
早看出來,那疤癩頭只是個帶路跑腿的——死跑龍套的。壞小子才是主角主謀。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火雲雀還是明白。
「瞅準時機果斷出手。我雀娘娘可不是好相與的。」火雲雀傲然嘀咕。
「壞小子、疤癩頭,今天就讓娘娘教教你們——怎麼做人吧!哼!」
就在小帽作勢欲跳,就在其臀尖微微翹起剎那,火雲雀瞅準時機,瞄準小帽翹起的臀尖兒,立猛啄、狂啄。
「啄不死你呀!」火雲雀恨恨咒罵。
陡聽鳥鳴與疾速破空聲,小帽再想躲避,已來不及。只得奮力前撲,來個猛虎撲食。
「嘶!啊、啊!呸、呸!」
結果不僅食沒撲到,還啃了一嘴草。臀尖兒部位也劇痛襲來。
「娘的!二賴子喲,帽爺這次可被你給坑苦。」小帽不禁暗暗責怪。
臀尖兒劇痛襲來,跟著又再次襲來。
「哎喲!要死了、要死了!你這死鳥,屁股都被你給啄爛了喲!」
緊咬敵寇不放鬆,窮追猛打搗黃龍。趁你病要你命。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雀娘娘可不笨。那疤癩頭瞅著,就是個普通凡人罷了。一翅膀都能扇飛幾丈遠。壞小子卻是貨真價實的武者。一看就不是個善茬,威脅巨大。」
火雲雀正準備趁勝追擊、擴大戰果、痛打落水狗,突見幾點紅光自前方陡然襲來。
小帽忍無可忍。
「你這死鳥,帽爺確實不該來掏你的鳥蛋;帽爺一時不慎,失手栽了。」
「帽爺也認栽。」
「可是你個死鳥喲,你說你啄也啄了、氣也出了、仇也報了,那你是不是就該及時停嘴、見好就收、就此作罷呢?」
「然後你好、我好、大家好,相逢一笑泯恩仇嘛,是吧?『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是不是這個理呢?」
「可是你個死鳥、笨鳥、呆鳥呢,你不僅背臀偷襲、沒有節操,還不知收斂、沒有分寸,還非得趕盡殺絕。」
「既然你這死鳥這般不識好歹,如此不知進退,那小爺就跟你磕上、耗上。看最終誰能耗過誰?哼!」
「非逼得小爺使絕招是吧?那也行吧!如你所願。就讓你見識見識小爺的厲害。」
「小爺別的不多,也就是個寶貝多。」
一念及此,抓出一把拇指大小稜角分明的火精石,朝著後方就猛砸。
小帽雖未脫凡,但八九千力也不是什麼大白鵝。而且火精石乃火焰精華凝鍊而成。歷經千錘百鍊后,自然堅硬異常、鋒銳無比。
猝不及防下,火雲雀只得疾退同時伸翅阻擋。
但小帽含恨奮力擊出的精石,又豈能輕易阻擋?
結果火雲雀自然悲催。堅硬銳利的火精石輕而易舉穿透其右翅,連帶其腹頸部位,也留下好幾道淺淺血槽。
凄厲哀鳴同時,火雲雀疾速逃離。沿途還灑下斑斑血跡。
「疼死本娘娘。不過還好,只是皮肉傷,還死不掉鳥。」
「嗐!孟浪了,孟浪了喲!」
「貪心了,貪心了喂!」
火雲雀一邊撤退,一邊暗暗自責。
聽到火雲雀被擊中的哀鳴,小帽趁機一躍而起。
「媽喲!屁股都被啄爛了吧?」
用手一摸,兩手紅。
小爺我掏個鳥蛋都能掏成這樣,可真是奇葩、絕品!
老天爺呀,你玩我呢——這是?
不帶這樣兒的呀?整人啦——這是?
真他娘的晦氣!
這要說出去,臉都給我丟盡。太丟人了。太顛覆我高大上的形象了。
「二賴子呢?狗東西呢?躲哪兒涼快去了?」
「還不快快給我滾出來擦藥喲!娘的!我饒不了你這招災惹禍的王八蛋。小爺這次可被你給坑慘,看你把俺給害的……」
怒吼責罵中,二賴子趕緊連滾帶爬、哈著腰、抖嗦著,趕緊立馬爬出。
被絆倒摔跤后,又趕緊手忙腳亂、手腳腰身並用、半滾半爬半挪地來到帽少跟前。
瞅二賴子撲倒在地,怯懦抬頭仰望模樣兒,小帽如鯁在喉。有火發不出,有氣沒處撒。
「娘的,真他娘的沒眼色不會辦事,也不知隨身帶只貓狗在身邊。」
絆倒摔跤后,爬起腳底一滑,又再次撲倒在帽少跟前的二賴子,他的手哆嗦著、腿也抖著、臉卡白卡白、額上亦滿是汗水。
「唉!看來把他也給嚇壞。」
搖頭嘆息幾聲,又恨恨剜了二賴子一眼,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小帽別的不多,也就是個寶貝多。療傷聖葯更是袋中常備。所謂「有備無患,未雨綢繆。」誰還沒個頭痛腦熱的時候呢?
小帽可惜命如金。畢竟好不容易才死裡逃生、才僥倖躲過一劫。別沒被燒死,卻反而被其它什麼東西給害了,那就太不值當。
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咱這不是還沒享過福嗎?也不對喲,咱這不是正在享著福嘛!好像要比別的小子們,要稍微爽一點喲!最起碼比起二賴子,要強上許多吧?
看他一天到晚總是變著法地巴結、討好本少,還一口一個「帽少、帽少」叫著;瞧他那滿面的紅光、滿心的歡喜、眯縫的雙眼、滿嘴的奉承俏皮話、充滿希冀的目光。
不就是想得到俺那三瓜兩棗的賞賜嗎?其實咱也無所謂,只要哄得本少開心、舒坦、消愁、解悶,賞他幾顆又何妨?
況且他二賴子又能剩得下來幾顆?那些個小子們會放過他嗎?用腳趾都想得到。
看他二賴子時而眼珠子轉呀轉、精光閃呀閃的,把爺當傻子呢?懶得計較罷了。爺心裡可是門兒清。爺既不是大白鵝,也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面的小白羊。哼!
自我安慰一番,憋著半肚子氣的小帽,只得撅著個屁股伏在一塊稍微平坦的大石上。並讓二賴子往他臀尖傷口處,去細細塗藥。
火雲雀也是「恨極」和「下狠口」。小帽的屁股也被啄得鮮血淋漓、慘不忍睹。加上二賴子既緊張驚懼,又笨手笨腳,因而塗藥過程中,小帽疼得呲牙咧嘴、咬牙切齒、直「哼哼」。
「死鳥、臭鳥、呆鳥、爛鳥……」
小帽一邊呲牙咧嘴痛呼,一邊咬牙切齒咒罵。
多少年了,俺小帽多少年沒吃過這種苦、沒遭過這種罪,更沒受過這種痛了呢?爹媽在時,咱是爹媽的手心寶;爹媽不在了,咱又是阿姐的掌中寶。
山上可能看不慣小爺的人很多,但真正敢惹小爺的人卻很少。咱有阿姐罩著呢,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惹得起咱的人,他不惹咱呀!惹不起咱的人,又躲著咱呀!
我帽少向來順風順水慣了,少有吃癟的時候。啥時吃過這種虧?
想到這裡,小帽更恨得牙痒痒。
火雲雀,你給爺等著。小爺今天若不把你給逮住,並且燒烤了,小爺就……小爺就……逮不住你……
逮不住你——你就是大爺!小爺就是孫子。這誓夠毒了吧?
小帽也是離奇憤怒了。都找不到詞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