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變相壟斷

「叮…叮…叮…叮……」

清脆的鈴聲響起，將趙驚羽從走神中拉回，他從坐位上站起，向看向他的幾人打個手勢，便走出教室，小濤則如橡皮泥一般貼在他的衣角處，跟著一起出了教室。

教學樓的樓頂，是一間超大型的會議室，這個會議室一般是不禁入的，順著一排排座椅往後走，場地後有著一道嵌有滑軌門帘的小門，穿過這道小門，樓頂的風景便印入眼帘，站在這裡，整座學園的大致建設便盡入眼底。

趙驚羽來到這可不是觀景來的，他走到楊老師身後：「老師。」

「來找我做什麼，不好好去想怎麼應付那幾個研究所的人？」楊老師頭沒回，手裡夾著一根煙，眼睛始終盯著外面看。

「老師你見過他們了？」趙驚羽介面問道。

「這倒沒有。」楊老師將煙放到嘴邊，作勢要抽，但想了想還是作罷，將煙塞往身旁為人準備的煙灰缸里，並扭了扭，才道：「他們是私下聯繫過來的，有教育系統的網防在，他們找不到你的信息，所以你現在能站在我面前。」

楊老師歪頭過來，盯著趙驚羽，本來是打算讓他跟研究所碰面過後，再跟他說明一些事情原由的，但現在，改主意了，於是便說道：「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你發過去的還不是什麼重要信息，他們要是從中找到一些新信息，是他們的幸運，但如果讓他們看到你身邊這個機器，就可能要發瘋了！」

她在看向趙驚羽時，瞟了一眼不知何時在趙驚羽後頭飄來飄去的小濤，繼續道：「它的出現，說明了他們研究所以及政府這幾年所做的努力都是錯誤的，還可能引發大地震，如果…」

她鄭重地看著趙驚羽道：「趁著還沒出現不可預測的事，將此事做一個切割，我可以從中斡旋，幫你回拒此事。」

「可是，這也是代表了鏡質領域的突破啊！總不能因為它的出身以及鑽研方向的不同，就無視它所帶來的突破。」趙驚羽眼睛閃了閃，咬牙說道。他付出了巨大心血搞出來的成果，雖然結果不出所料，但被明白地說了，如一瓢冷水當頭淋下，他也是有太多的疑問想要得到解答。

「再者說，鏡質從發現到發展不都是為了人類的發展嗎？它能給我們人類，給世界帶來大跨越，就算我這個方向被研究所的人發覺，那也可以是…」趙驚羽杵在那一直說著，彷彿這樣一直說下去，他就能堅定自己的想法。

「呵？」楊老師看著現在的趙驚羽，還好提前說了，不然等他見著研究所的人，恐怕對面幾句漂亮話一說，他就能將成果雙手奉上了。

她緩緩說道：「你還是年輕了些，有著這個年齡段該有的天真，如果我跟你說，你所看到的世界，都是被人精心編織過，再添油加醋呈現到你眼前，想讓你知道的你就能知道，不想讓你知道的，你就算知道了也僅限你自己，想傳播出去？不存在的。」

「你因為一些他們編織的美好，對一些人抱有希望，渴望成為他們的助力，這些都是他們給了你想要看到的，但是他們卻不會將這些成果無私奉獻出來，他們在得到這些后，就會像一條惡龍一樣，將目中所及視為自己的私產，不容他人染指。」

「在這個世界從來完全的好人，他們所給你看見的不過是頭上頂著一層，甚至幾層偽裝；每一層都足以讓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扮演足夠久的好人，到了扮不下去的時候，一撕，則又是另外一副受人膜拜的形象，他們會變著法地將看到的有足夠價值的東西吃干抹盡。」

楊老師這時轉過頭來，看著趙驚羽道：「而你，要麼成為他們中的一員，要麼…你自己想吧！」

趙驚羽靜靜聽著她在那說著，眼睛從最開始的發亮，到後來的昏暗，再到最後的堅定，似乎下足了的勇氣，才緩緩說道：「那就，麻煩老師了，沒想到這件事情能涉及到這麼多的內幕，看來我們幾個還是沒有準備好迎接這些。」

「嗯，知道就好，你們還年輕，有著屬於你們自己本身的朝氣，好好打磨吧！未來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在未知的領域內，你們能披荊斬棘，帶領著世界進步！」楊老師感慨一番，似很看好趙驚羽兄弟幾人，最後才道：「好了，回來上課吧，但想來，現在已經沒有誰能教你們了吧？」

「哪有？」趙驚羽立即有些發窘道：「每位師者都有自己的一番見地，這些都是我們學生要學會的，多多益善嘛！」

「哼，算你會說話！」楊老師斜眼一看趙驚羽：「回去吧！」

趙驚羽向著楊老師行了一禮，隨後轉身走回教室，只留下楊老師一人在樓頂獨賞風景。

在趙驚羽走後不久，一位教師打扮的人來到了樓頂，站在楊老師身後，先是向著楊老師行了一個奇異的禮節，再輕聲說道：「師姐為何不再說得明白一點，也好讓他知道研究所的真面目，這樣一來，能更快將他兄弟幾人引進組織，就能讓組織在鏡質一途徹底反壓研究所。」

楊老師不知何時拿著一根煙，放在嘴邊，點燃、吸一口、頭斜向上、眯著眼看著天空…再將煙吐出，過了一陣后才緩緩說道：「此事就此打住，不必橫加干涉，他們有他們的目標，可能只有讓他們把目標達成了，才能將其引進組織，讓我們的人靜觀其變。」

「可是…」來人還想說些啥，卻被楊老師打斷：「沒有可是，回去吧…記住，沒什麼事，別再用這個身份進出學校，會被懷疑到，還有…」楊老師反過身來，盯著來人道：「這個禮，在外面不許用！」

「…」經過一番定奪后，來人最終還是壓下了心中疑慮，回道：「是。」

隨後，他的身形便隱入黑暗中，彷彿從沒出現過一般，而楊老師在抽完煙后，將煙頭往煙灰缸一塞，便走回了辦公室。

此時的趙驚羽，正慢慢地往教室走去，看到了在門口罰站的易天高，易天高也見著了趙驚羽，頓時一臉激動：「大哥，你去哪了，是不是又被罵了？」

「我沒事，倒是你，這回又被罰了多久？」趙驚羽一邊走向易天高，向他遞了個眼神，一邊問到。

「沒多久，就一個上午，洒洒水啦！」易天高一邊站定，向趙驚羽點了點頭，一邊自信回道。

「那行。」說著趙驚羽就走進了教室。

在經過講台時，他略微駐足片刻，分別看向教室後門的方向，以及全部座位中後方向，在得到回應后，這才點頭回應，然後便回到位置坐下。

上課鈴聲也在此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