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抓獲

女孩顯然是看到了十二，不過由於離得比較遠，所以她沒有看到十二對面人手裡的匕首，她小步向十二跑來。

男人發出一聲輕笑，丟出左手的匕首，十二當然毫不費力側身避開。不過他這一避，匕首就直指女孩而去了。十二側身的時候也看到了女孩，只不過為時已晚，他揮棍想要擊落匕首，卻揮了空，還沒來得及喊出聲，女孩已經捂著肚子倒在地上。

趁著十二走神，男人也沒有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飛身上來將匕首刺向十二。十二避之不及，只好用手擋住匕首，匕首刺穿他的手掌，總算止了前進的速度。

男人一擊的手，也不貪，拔掉匕首向後極速退去。

「我說了，今天你會死在這裡。」男人伸出舌頭舔了舔匕首上殘留的鮮血：「你的血比以前那些被我殺過的人都要甜上一些，我已經迫不及待能夠喝到更多了。」

十二看了一眼女孩的方向，然後回過頭，單手持棍，盯著男人：「有個人告訴我要殺一個人之前要先做好被殺掉的準備，我希望你已經準備好了。」

十二說完，向男人從了過去，他的進攻速度更加迅速，角度也更加刁鑽。

男人知道繼續這樣下去自己可能很快就支撐不下去了，他梅開二度，硬抗十二幾棍，再次擲出匕首，只不過這次的目標是倒在地上的女孩。

十二隻好放棄繼續攻擊男人，回過身來追著匕首，總算在匕首準備扎到女孩身上的時候將它擊落。見男人沒有跟上來，十二也藉此機會探了探，還有呼吸，看來只能儘快結束戰鬥。

等十二再次回頭，男人已經失去蹤跡。

十二撕掉衣服綁住女孩的傷口，不過這並不能完全阻止血液繼續流出來，只能稍微減慢女孩血液流失的速度。十二隻好背上，往城裡奔去。

找到李言歌后被帶到最近的醫館里，得知女孩並無生命危險，十二送了一口氣。

「這是誰？」

「路上遇到的一個賣菜的女孩，為了掩人耳目，我買了她的菜，沒想到她被誤會成和我相互認識，所以被那人傷了。那人也跑掉了。」

「你不用自責，跑了就跑了，這女孩我會負責把她治好的，她中刀的部位並不致命，只是失血過多，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李言歌似有所指：「不過我沒想到一個賣菜的身上還有不少錢。」

十二知道李言歌什麼意思，剛剛大夫給女孩換衣服的時候把她身上的錢交給了十二：「這是我買菜的時候身上只有你給我的這個銀錠，她找不開，走就讓她拿著這個和府上的換錢。」

李言歌看十二有些情緒低落，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只要她不是刻意靠近你的就行，至少她把菜送到府上了，也沒有再要錢。」

十二笑得有些勉強，他走進屋裡把銀錠那個大夫的女兒，讓她在女孩醒后把銀錠交給她。然後出門找到李言歌：「給我準備把劍吧。」

「你要幹嘛？」

「他既然已經暴露了，最好的辦法是儘快離開這裡，所以我猜他今晚會回城裡帶走他的行李。我覺得我已經猜到他在城裡住的地方了。」

「用我一起嗎？」

「不用，我和他交過手，他不是我的對手。」

「你先吃個飯吧，吃完東西應該就能準備好了。他不會那麼回來。」

「好。」十二也不拒絕，在大夫家熱了些飯菜吃了起來。

沒等他吃完，李言歌就拿著一把劍走進來交給十二。十二匆匆把碗里的幾口飯吃完，抽出劍看了看，然後把劍放回劍鞘里：「我走了。」

「那麼著急？哦，對了，女孩的家人找到了，我已經讓人去把他帶過來了。」

「好，我會把人幫你帶回來的。」

「別打死了。」李言歌笑著囑咐。

「知道了，我下手有分寸。」

十二離開醫館以後來到遇到女孩的那個地方，他其實並不知道那個男人之前住在哪裡，或者說只有一點不靠譜的證據。男人在進入那個小巷后停留了很久才出來，十二路過的時候特意往裡看了看，裡面一家糧店一家肉鋪，當時的生意都並不好，所以男人能在裡面待那麼久不被趕出來大概率的原因是和裡面的人有舊識，而十二堅信在男人進入小巷之前他並沒有暴露。

總算到了下半夜，十二終於看到一個身影大搖大擺出現。借著月光，雖然那人又換了一張臉，不過十二還是肯定這就是他一直在等的人。

或許這就是掛逼的自信吧。

見十二從角落裡出來，男人低聲罵了一句晦氣，然後低著頭繼續向十二走來，寄希望於自己沒有被十二看穿。不過白天他這賴以成名的絕技已經被看穿了一次，所以這次多少有些底氣不足。

和十二插肩而過，十二沒有停下腳步，男人暗暗送了一口氣。在這短暫的時間裡他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在靠近十二的時候他不止一次差點忍不住拔出匕首向十二刺去，就像他平時大多數時候殺掉那些人一樣。理智不斷告訴他他並不能承擔這次不能一擊必殺的後果。

「我以為你會出手偷襲我，說實話有點讓我失望了。」十二突然停下腳步，冷冷說道。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男人始終留意十二的動作，在十二停下腳步的一瞬間他幾乎同時拔出匕首，轉過身緩緩向後退去。

十二緩緩轉過身：「你或許可以嘗試逃跑。」

「你他媽的怎麼陰魂不散。這次算我栽了，你想要從我這裡拿到什麼東西或者什麼信息我都會給你，只是想求你留我一條性命。」

「放心，我想知道的你都會說出來的。」十二抽出劍，緩緩向男人靠近。

「那你這是想要做什麼？」

「白天的那個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所以我就再問一次，」十二伸出受傷的手：「在你刺傷我的時候，你做好了受傷的準備了嗎？」

……

這次十二並沒有在給男人多少機會，一擊擊飛男人手裡的兩把匕首以後男人就再也沒有一點抵抗的能力。

沒過多久，十二扛起奄奄一息的男人來到醫館，把他丟到李言歌面前。

「就是他了，他看起來很怕死，相信很快他就會把你想要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李言歌嘴角抽了抽：「看這情況你確實是沒有把他打死，不過或許他要明天才能回答我的那些問題了。」

剛剛睡下沒多久的可憐大夫再次被叫醒，在他看到男人的慘狀以後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仔細查看了以後又發現男人身上的傷口雖然很多，不過大多並不致命，現在的情況主要是失血過多導致的精神恍惚。簡單包紮以後醫生就打著哈欠離開了。

找根繩子把男人捆在床上，實在是不忍心再次叫醒大夫，李言歌在桌上留了張紙條后和十二離開。

「氣消了嗎？」

「差不多吧。」

「那女孩的父親也身染重病，可能是因為她真的很需要錢吧。」

「她白天的時候看到我並沒有逃走。」

「那你為什麼剛剛會生氣。」

「我不知道。」十二把手搭在李言歌肩膀上，他抬頭看著月亮：「沒有你的那些能力真的挺不方便的，大家都挺累的。」

「疲憊的時候才能真正意識到自己還活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