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差一點
心情有些焦急，因為掩飾得當旁人也就看不出來。
有意無意的瞟向東面的天空，空空如也。
鎮銅礦之上，水陣流的弟子寥寥無幾，倒下了不少人也沒人能磨掉柳沾花多少戰力。
林夜和梁曉月是勉強堅持了下來。
不過任誰都看得出，目前最辣手的還是柳沾花。
「文濤該你們上了，一定要把他們拖住了。」
洪得九鄭重的說。
「衝上去滅了他們。」
隨著顧文濤一聲令下，二十人衝上去，水陣流僅存的五人退了下來，癱坐在不遠處的地上。
泣魂齋和百鬼齋的人悍不畏死，衝上去攻殺三人。
他們明確的感覺到這些人的殺念。
這三人都是經歷過磨練的人，還算鎮定。
阿鬼和修羅，在後面等待時機。
顧文濤和連形空則在二人後面，構成第二道防線。
這樣看來，這倒不像是他們要擊潰柳沾花他們，而是要護住洪得九。
「九哥不能有事，你明白吧？」
顧文濤此刻的眼神冷冽如刀，任誰與之對視都會有壓力。
連形空輕鬆一笑，「放心，真到那一步就以命相搏。」
說著看了一眼手中的三顆魔晶，這玩意兒不到萬不得已他真不想吞下去，因為他的劍術靈相排斥這東西。
這邊吃了魔晶的泣魂齋與百鬼齋的弟子，悍勇異常手臂斷了依舊用右手執劍，攻向柳沾花。
也正是這種狠辣出乎柳沾花的意料，讓他措手不及後背重重的挨了一下。
林夜借這種高壓的機會磨練劍形，其實在路上已經消耗了不少體力，手腳發軟。
他能堅持到現在就連他自己的都詫異不已。
此時他的身體發熱像極了，施展冥動六陣之後的燃血狀態，不同的是這種發熱，像是火在燒灼炙烤他的筋骨與血肉，伴隨著筋絡的酸痛。
這種痛苦，居然可以忍受下來，要是以前怕是早就放棄了。
感受到訓練之後的意想不到的收穫，心中喜悅甚多。
大概是這種原因劍形充滿了滯澀感，好在能將迎來之敵擊退。
「奇怪，太流暢了。」
感覺到劍形的巧妙，沒怎麼用全力，威力卻絲毫不減。
突然一個百鬼齋弟子，一個劍形壓過來，如猛鬼追魂聲勢烜赫。
化形一劍之精妙，此刻才算形神合一。
梁曉月應對之時，也瞟了林夜這邊一眼，有些沒想到，林夜在這種時候會有所悟。
三分鐘之後，百鬼齋和泣魂齋圍攻三人的弟子都已經潰敗。
「他們是想要拖延時間吧？」
林夜察覺到了。
梁曉月點點頭：「應該是吧，不過我奇怪秦晴居然能把阿霄纏住這麼久，這稍微讓我有點意外。」
這時候柳沾花的壓迫感，讓阿鬼修羅二人面色一沉，都是吞下五顆魔晶，一股磅礴之力在腹部席捲開來擴散四肢百骸，身體的細胞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充滿了活力，腦袋像是猛吸了一口薄荷精油，清爽的感覺直衝天靈蓋。
「哈哈哈哈，我說修羅事已至此，我們看破生死戰個痛快吧！」
「阿鬼這還用你說，一開始我就是這麼想的。」
兩人身軀縱出，一左一右揮劍斬向柳沾花。
柳沾花佇立在原地，某一刻像是空氣凝固一般，分明感覺到阿鬼和修羅揮出的劍速度變慢了不少。
更像是不真實的錯覺。
如夢似幻。
「第二夢境，真實夢境。」
潛能激發，六感強化。
……
「話說這劍術有點奇怪，自夢想流道場倒閉之後，就沒人能修鍊了吧？」
「是特級劍術，很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館長打算怎麼處理？」
「協會的拍賣場會定期拍賣一些沉積的教育資源，劍術，心法，劍形，身法，呼吸法。」
「太久沒人能修鍊了，不知道能不能賣出去，如果能賣出去倒是能解道場的燃眉之急。」
「特級劍術，一是感應，二是天賦悟性。具備這兩種條件才能將劍術最大化的利用。」
「連大師兄都不行的事情，我覺得世上也不會有人可以了吧？」
「最後還是三百萬賣給一個少年了，連帶授業權和註冊權一起。」
「不過特級劍術來說，這個價格還真是輕賤呢！」
「他能修行成功么？」
……
兩把劍棍劃破空氣，柳沾花的身影消失，再出現之時在阿鬼的身側，一劍刺向側腰。
回劍勉強抵擋，一股巨大力量衝壓肌肉，手臂肌肉中透著一股涼意。一般這種情況就是血管爆了。
阿鬼身體飛出去，跌落在黃沙之中，慶幸的是手臂還有知覺可以再戰。
五秒鐘的時間，修羅硬接柳沾花二十多劍，雙手已經被震得發麻。腳後跟為了強行穩住身體，已經被震得陣陣疼痛，跟腱炎的滋味對劍道修行者來說是很少能品嘗到的。
終於修羅被柳沾花一劍擊退，身軀如斷線風箏，命如風中殘燈。
傷勢不止是重到吐血那麼簡單，眼白也已經充血成血紅色，流下兩行血淚。
神志昏沉。
阿鬼迫近柳沾花。
這邊林夜對陣連形空，梁曉月對陣顧文濤。
林夜一方不用拚命了，只要拖住兩人，柳沾花擊敗阿鬼就大局已定。
可是顧文濤和連形空必須孤注一擲，因為洪得九不能有事。
這便是雙方心態的差異。
洪得九此時也感覺到了危機，身邊已經沒人了。
從背包中拿出一塊雞蛋大小的魔晶，有點無奈的說：「你們這次可把我玩兒慘了，再不過來就等著給我收屍吧！」
眼中沒有畏懼，也看不出他怕死亡或是什麼的情緒。很平淡。
這時阿鬼敗北，倒在鎮銅礦上，身下血水散開流了一地。
洪得九也把雞蛋大小的魔晶送到嘴邊。
柳沾花如一道電光，迸射而出迫近洪得九。
看來是死定了。
顧文濤和連形空彷彿感覺時間停滯，心臟也驟停的緊張。
他們想要抽身過去護住洪得九，卻被林夜和梁曉月纏住而無法脫身。
柳沾花已經近身洪得九五米之內，眼看就要得手。
耳邊突然傳來螺旋槳的聲音。
「你們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