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君臣
眾人來到了德陽殿,白煊只見的,皇座上的劉宏,階下的皇甫嵩和一旁的一位看起來十分莊嚴的人,還有劉宏一旁的宦官張讓,陽樂公主就直接跑去找劉宏:「父皇父皇!」劉宏看到陽樂公主來了,也開心的站起來抱起了她,笑著說道:「我的小公主怎麼來了?」陽樂公主撅起嘴的說道:「我在蔡邕先生家學琴呢,誰知道這位公公還沒進來就把蔡邕先生家的門踹壞了!」劉宏把陽樂公主放了下來,看著那個宦官說道:「哦?這個倒是意外。」那個宦官嚇得跪了下來:「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劉宏又坐回了皇位上,還把陽樂公主拉在懷裡,看著那個宦官半晌說道:「來人,將他拉出去,杖斃!」「是!」禁軍聽到命令后,便將那個宦官拖了下去,隨後外面充斥著那個宦官的慘叫。
周瑜攥緊了右手手心,白煊握住周瑜的拳頭,斜著眼笑了笑了一下,周瑜明白了白煊的表情,右手隨後鬆了下來。
白煊跪了下來說道:「陛下,不知您今日召見,有何要事。」劉宏慢悠悠的說道:「到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就是,昨天在皇宮門口死了個人,聽說你們當時在場,就召過來問問。」劉宏在說死字的時候,特意將陽樂公主的耳朵堵了起來。劉宏繼續說道:「白煊,確有此事嗎?」「回陛下,是的!」孫策立刻說道。周瑜立刻踢了孫策一腳,皇甫嵩也皺起了眉頭。劉宏笑著對白煊說道:「白煊,是嗎?」白煊說道:「回稟陛下,是的!」「來人吶!」張讓立刻大喊道:「將這三人全部拿下!嚴加看管!」「是!」
禁軍就要開始行動了,「陛下!」皇甫嵩說道:「還是聽他們說完為好。」劉宏斜眼看著張讓,笑著說道:「朕也沒說什麼不是?」張讓這才向後退了幾步,剛才的禁軍也退下了殿。劉宏看著白煊繼續說了下去:「白煊,你繼續說吧,記住不許撒謊!」白煊說道:「是!在宮門口的那人,是被人暗害的。陛下也知道,當時宵禁已經開始了,而那人卻沒有被人捉住。」白煊停下了話語,劉宏說道:「你是想告訴朕,那是宮裡的人是嗎?」白煊沒有說話,半晌,劉宏叫一旁的侍女把陽樂公主帶回後宮,看著她們走後走後。劉宏沉聲說道:「接著說下去。」「是,」白煊接著說道:「不知陛下可見到了一旁的鋤頭?」張讓皺眉,低頭看著白煊。「鋤頭?」劉宏有些疑惑的看著白煊,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說道:「朕沒有看到什麼鋤頭。」白煊偷笑的一下說道:「那鋤頭上面,有侍的標記!」
「陛下!請陛下恕罪陛下!」張讓剛聽完白煊的話,就立刻跪了下來。劉宏笑著扶起張讓:「張公公,孩子們的話還沒說完呢,你不用這樣。」張讓說道:「不,那孩子說的沒有錯,確實是我手下的一個宦官做的,是奴才膽子小,不敢告訴陛下,特向陛下請罪!請陛下恕罪!」劉宏笑著說道:「公公,既然此事與你沒有關係,你也不必如此。」劉宏又回到王位上,沉聲的說道:「既然誤會已經解開了,白煊你們幾個就回去吧,我會派人去修繕蔡大人家的門的。盧植大人,你也回去吧,你隨從的死…最遲明天,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都退下吧。」
「是!」不只是盧植和孫策周瑜白煊幾人退下了,連宮女和宦官們,也全都退下了。但只有一個人沒有退下,皇甫嵩靜靜的站在那裡,劉宏看著他說道:「從剛剛進宮就沒說話,現在快說吧,皇甫。」皇甫嵩靜靜的從衣服里拿出一卷帛書:「陛下,請您過目!」說完便遞到了劉宏的案牘上,劉宏斜著眼看了看皇甫嵩,又打開了那帛書,看完后,半晌,沒有說出一句話,沒有做一個動作,但臉上的驚訝和憤怒卻在慢慢增加。
「這是真的嗎?」劉宏終於開口說話,皇甫嵩說道:「只要陛下細想,就會明白這,到底是有多真!」劉宏說道:「左昌貪污軍餉的事我雖然知道一些,但沒想到,他居然敢全部私吞了!」皇甫嵩沒有說話,但臉上可以看出來,他十分的失望。劉宏說道:「還有沒有知道這件事情?」皇甫嵩說道:「幾個孩子沒有偷看,看那盧植大人那表情,恐怕也不知道。」劉宏說道:「義真,這件事情,不能再讓任何人知道。」皇甫嵩冷笑說道:「陛下,如此罪證,還不能公布天下嗎?」劉宏看著他,冷聲的說道:「皇甫嵩,不要忘記了你的身份!」皇甫嵩連聲大笑,臉上寫滿了憤怒、失望:「陛下,你殺了我吧,就像你當初趕走世安一樣。」「放肆!放肆,」劉宏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而第二聲放肆說的聲音十分小:「皇甫嵩,你給我聽好,我是天下之主!怎能容你如此放肆!」皇甫嵩坐在台階上,說道:「對,你是天下之主,你可以趕走你想趕走的人,你也可以殺死你想殺死的人。但,即便你是天下之主,你也改變不了後世的史書,改變不了天下人的…心。」劉宏說道:「朕知道你怨恨我把你召回來;朕也知道,你怨恨朕趕走了白仁。但你要明白,朕…是朕!明君也好,昏君也罷,朕還是朕!一萬年也不會變!」皇甫嵩嘆了口氣說道:「你當初叫我不涉黨爭,我聽你的。你又叫我交出兵權,我也聽你的。可是你為什麼要趕世安走,為什麼要在西涼最危急的時刻召我回來。難道那太監的一句話,比得過世安和們的親朋之情,比得過岌岌可危的西涼戰局嗎?!」劉宏靜靜的看著他說道:「世安在這京城已無立足之地,我趕他走,也是為了他好。召你回來,是因為軍中再起動亂,把你也折進……」「你自己信嗎?」皇甫嵩打斷他的話。劉宏睜大眼睛看著他,半晌,低著頭說道:「退下吧,皇甫嵩將軍,朕累了。」皇甫嵩站起身來,做輯說道:「陛下,從今以後,你我便是君臣,再無往日的情分!」
劉宏靜靜的看著皇甫嵩離開,自言自語的說道:「本…就該如此!」皇甫嵩到達了家中,發現白煊孫策周瑜三人正在等他,白煊上前問道:「您沒有將帛書的內容向陛下和盧植大人說過嗎?」皇甫嵩反問道:「你知道帛書的內容?」白煊追問道::「為什麼要隱瞞真相?」皇甫嵩又說道:「這難道是你還關心的事情嗎?」白煊看著他,冷笑著說道:「呵,你說呢?」孫策說道:「等等等等等等,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白煊,你不是不知道帛書的內容嗎?」白煊說道:「要是我知道帛書的內容,我就算死,也要昭告天下!」皇甫嵩皺眉看了一眼白煊,卻沒有說出什麼話來。「啊?」孫策又說道:「那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啊?」周瑜敲了一下孫策的頭,說道:「當今,能同時牽動以盧植為代表的士族派和以張讓為代表的宦官派,還能同時動搖皇權和軍權,你說,還能有什麼事情。」孫策想了想說道:「難道是立太子嗎?」三人齊看著孫策,孫策看著他們說道:「你們接著說,接著說。」
皇甫嵩說道:「白煊,你到底看沒看過信上的內容?」白煊說道:「我不看也知道是什麼。能讓幾方同時關注的只有,涼州之亂,今日在大殿,張讓又極其想掩蓋殺人事實,陛下雖明白卻又裝糊塗。就說明這罪證足以定整個宦官勢力的罪,那就只有一件事,宦官勢力因貪污軍餉造成軍隊嘩變。但此時人盡皆知,陛下為何還要召集。只能是因為宦官集團貪污了本該派發給西涼軍的全部軍餉!」
白煊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非常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