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回涼

自三人結義，已經過去兩年有餘。白煊和周瑜的琴技也大為長進，皇甫嵩所教授的兵法和戰例也多有參悟，孫策周瑜白煊三人也漸漸長大。

這天，孫策周瑜隨吳夫人回長沙置辦一些東西。白煊獨自一人往蔡邕府走去，臨近門時，卻看見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頭帶著紗巾鬼鬼祟祟的要走出蔡邕府門。白煊笑著慢慢的走過去，那少女好像沒有看見他一樣，躡手躡腳的慢慢走出門。突然，被門檻絆了一下，但有人從前面接住了她。她抬頭說道：「謝謝……白煊？」白煊憋笑著說道：「我說，蔡琰，你這是幹什麼呢？」蔡琰立刻摘下頭巾，臉微紅的低聲說道：「沒什麼。」白煊在她耳邊低語道：「你也太笨了！」蔡琰的臉更加紅了起來，白煊只覺得現在的她比兩年前的更加可愛。白煊收回了看直了的眼睛，隨意的說道：「不就是想出去玩一下嗎，走，我帶你去。」蔡琰看著他說道：「真的？」白煊笑著說道：「我還能騙你不成？」蔡琰這才笑著走過去說道：「這還差不多。」

白煊和蔡琰走在街上，每一個人都再向白煊打招呼。蔡琰看著白煊，笑了一聲說道：「看來你的名聲很高啊，我都不如你。」白煊也笑著說道：「怎麼？嫉妒我了？」蔡琰笑的更燦爛了，白煊時不時的瞟了幾眼。蔡琰直視白煊道：「我說，你這樣讓我很不自在。」白煊顯得有些尷尬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蔡琰忽然又笑了起來。

「話說執戟郎孫策和白煊一路狂飆，直奔河東賊寇的老巢。周瑜公子率領三百騎兵隨後跟隨。那孫策和白煊詐騙賊寇開的寨門，直奔賊窩而去，二人雖只有十三四歲，卻有熊虎之勇，兼手中利刃殺得那叫一個人仰馬翻，竟無人可擋也……」說書人繪聲繪色的描繪內容。

蔡琰站在那裡，聽的津津樂道，一旁的白煊拿著剛出爐的糖餅慢慢吹涼。蔡琰回頭看著白煊，有些憋笑的說道：「他說的是真的嗎？」白煊把糖餅塞到蔡琰手裡：「半真半假吧，我和大哥確實是殺進了賊寇的巢穴，不過如果不是二哥帶兵前來，恐怕就要為魯莽付出相當沉重的代練呢。」蔡琰拿起糖餅，吃了一口，糖水直往外流，滿意的笑了笑：「這樣啊，不過你們的事迹，好像在洛陽城內廣為流傳呢。」白煊笑道：「逞匹夫之勇罷了。不說這些了，你還想買什麼啊？」蔡琰看了他一眼說道：「今天你怎麼這麼反常啊？平常我要偷偷溜出去的時候你可是說我是不會給你錢的。」白煊笑了笑，卻沒有接她的話，而是去花鋪里買了五朵牡丹花遞給蔡琰。蔡琰看了看牡丹花說道：「我又不喜歡牡丹，你送給我？嗯～不要！」白煊看著她，開玩笑似得說道：「我又不是送給你的，我是送給老師的，你回去幫我插在老師的院子里。」蔡琰慢慢的拿起花，瞪著他，扭頭向前走：「你終於知道感謝我爹了？哼，早幹什麼去了。」

「蔡琰……」白煊突然叫住了她，蔡琰回眸一笑：「怎麼……」卻看見白煊的臉上掛著一絲哀傷，白煊繼續說道：「如果有那麼一天，我消失了，你會…為我流淚嗎？」蔡琰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扭過頭強笑著說道：「怎麼了？突然說這麼悲傷的話。」白煊哈哈大笑：「哈，騙你的，被我嚇到了吧。」蔡琰立刻回過身，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白煊，半晌，才說道：「無可救藥！」白煊只是在一旁微笑：「還要買什麼嗎？」蔡琰笑著說道：「怎麼，你發軍餉啦？」白煊說道：「算是吧，每次發軍餉不都是出來帶你玩嗎？你這麼說，顯得我很沒有良心。」蔡琰笑的更開心了：「這倒是。」白煊又拿了一串糖葫蘆給她：「來，再給你拿一點甜食。」蔡琰瞪著他說道：「不吃了不吃了，我又不喜歡吃這些東西。」白煊看了她一眼，吃了一口糖葫蘆。……

二人買完了東西，回到蔡邕的府邸，蔡琰看著蔡邕和皇甫嵩正在大堂聊天，悄悄的說道：「我們先回琴室吧，我爹好像和皇甫叔叔在談事情。」白煊輕輕的在她耳邊說道：「我看你就是不想挨罵！」蔡琰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快走快走，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

皇甫嵩看到了他們兩個，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兩個，過來吧。」蔡琰瞪著白煊，像淑女一樣走了過去，白煊則無所謂的跟在後面。蔡邕這次沒有像以前那樣說蔡琰，而是看著白煊。蔡琰面帶笑容的說道：「給爹，皇甫叔叔請安。」皇甫嵩嗯了一聲，看向白煊。白煊也準備做輯，皇甫嵩示意停：「你就不必這麼了，李文優已經給過你書信了吧。」蔡琰有些疑惑的看著皇甫嵩和白煊兩人，又看向了蔡邕，蔡邕搖了搖頭。白煊停下手中的動作，說道：「師傅已經來過書信，信中說道，不出一月，陛下將不日調回皇甫將軍，回到陳倉前線。」皇甫嵩泯了一口茶，有些憤怒的輕笑：「李文優果然料事如神，不過，他就說了這些？」白煊沉默了一會，說道：「師傅，還問我，要不要回西涼。我..答應了。」

啪！

皇甫嵩手中的瓷杯被他捏碎，蔡琰也不可思議的看著白煊。皇甫嵩站了起來，冷笑說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老狐狸！」轉頭又看向白煊，斥問道：「那你又是怎麼想的？！」白煊收起了往常無所謂的態度，眼神里多了幾分殺氣：「我要復仇！我要殺盡涼州叛逆！」皇甫嵩突然像是看見了昔日友人對他說話的樣子「有我在，你們倆不會有事的！」皇甫嵩一時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

半晌，皇甫嵩說道：「不說了，回去再說吧。」白煊這才告退，蔡琰愣了一會，跟著白煊去了琴室。蔡邕這時才說道：「皇甫將軍，就真的要讓一個孩子去涼州嗎？」皇甫嵩嘆了口氣，說道：「我沒有辦法啊，你不知道，他剛才的樣子跟世安有多像！一樣的堅定，一樣的死不回頭！」

蔡琰隨白煊去了琴室，蔡琰關上琴室的門。白煊已經坐上撫琴，蔡琰質問道白煊：「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白煊平靜的說道：「告訴你，我就不會回去了嗎？」蔡琰說不出話來，臉上卻很不好看。等白煊彈過一曲后，蔡琰才平靜的說道：「好，好好。你愛怎麼樣怎麼樣，我才不會去管呢！」說完，蔡琰也坐下撫琴。

白煊嘆了一口氣，慢慢的走出了琴室。「保重！」白煊最後說出了這句話，蔡琰不說話，之時靜靜地撫琴。

剛出蔡邕府門，白煊就看到了孫策和周瑜兩人，孫策面有慍色，而周瑜的臉上卻掛著憂色。孫策說道：「煊，你也太不意氣了，要不是瑜推斷，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要回西涼。」白煊說道：「大哥，我就是怕你們擔心，所以才……」「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更應該告訴我們！」周瑜也有些憤怒了：「現在的西涼是什麼地方，你不知道嗎？那裡已經死了十幾萬人了！你現在去，你！」白煊苦笑著說道：「二哥，你不必太過擔心，我的實力難道你還不清楚嗎？」周瑜嘆了口氣說道：「唉，煊，你的仇我們知道，我們攔不住你。但你要記住，一定不要被憤怒沖昏頭。要先以自己為先，不要做沒有把握得事情。」白煊聽后，對孫策周瑜做輯道：「白煊得遇二位兄長，此生無憾。必謹記二哥之言！」

吁～

馬車已經來到，皇甫嵩從蔡邕府中走出來，說道：「白煊，我們該啟程了。」白煊隨皇甫嵩上了馬車，進皇宮交接了一下，便趕赴西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