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緩戰
「哈哈哈哈哈!」
白煊聞言,也是不怒反笑:「你有這個膽子嗎?」
「莫非將軍想用大將軍印壓我?」
沮授抿了一口茶,輕笑說道。
「我不用袁公的大將軍印壓你,只用這史官筆墨壓你!」
白煊此言,卻使沮授的手微微一頓。
「史官會記載,今日我沮授所做之事,是對的!」
「對的?」
白煊聞言,冷笑道:「不顧三軍將士生死,不顧并州百姓存亡,因權謀斗死出征之將,這是對的?」
沮授聞言,卻立刻說道:「袁公乃至天下人終有一日會明白,你白子言對我軍的威脅,遠超於此!」
「但如今我做的事,對袁公,對天下,利大於弊!」
白煊依舊不慌不忙的說道:「屆時我若失敗,你沮家,亦當萬劫不復!」
沮授聽罷,一時間沒有說話。
而白煊則是趁勢說道:「我白煊年少時,便追隨前太尉皇甫嵩平西羌之亂,後有定鮮卑於北地。如今,我欲率大軍出征并州討伐南匈奴。沮先生,你到底為何非要置我於死地!昨日酒宴,你與田豐聯手,怕是真想要了我的姓名吧!」
此言一出,徐榮眉頭緊皺,怒視著沮授。而張郃卻是一臉震驚,似乎不敢相信。
「呵!」
沮授聞言,卻是輕鬆了起來說道:「既然將軍知道,為何不動手殺了我們?或者,在袁公面前告發我們?」
白煊聞言,雖然有些憤怒,但還是立刻將怒火壓制了下來:「在并州幾十萬戶百姓面前,你我這點恩怨便算不得什麼。」
隨即,白煊便不再多說廢話:「監軍大人,我奉大將軍之命,前來接管強弩營組建先登營,您不會連大將軍的面子都不給吧!」
沮授聞言,苦笑著嘆了口氣,隨即拿出了一塊令牌道:「你持此令牌,強弩營便會與你出戰!」
白煊聞言,隨即拿過令牌,看了沮授一眼說道:「多謝!」
出帳后,張郃便立刻問白煊道:「將軍,您早就知道是監軍沮授與田豐下毒加害於您?」
「是啊!」
「那您為何不發作?」
白煊聞言,不由得輕笑一聲道:「如今,我軍就缺強弩營這樣的射手部隊,而強弩營又是沮授的心腹部隊。若此時得罪了沮授,就算拿到了強弩營,他們也未必真會聽命於我。索性賣沮授個人情,這件事我既往不咎,強弩營自然不會對我有更多抵觸。」
「那將軍假如您…您毒發身亡…」
「那伯良將軍當代替我繼續伐胡!」
白煊打斷張郃的話笑道:「北寇怎敢擄我中華?啊?!」
張郃聞言,再也不敢小瞧這個年僅二十歲的少年將軍了:「將軍此言,真使末將欽佩!此次出征,但又用的著末將的地方,將軍開口無妨!」
「哈哈哈!」
白煊聽后,也不禁一笑:「好說!」
大約三個時辰后,白煊令徐榮、皇甫安、曹純、張郃、高覽迅速整備軍隊,準備出征并州。
而突然一隊拉著輜重的車隊來到了他們駐紮的地方,大旗上寫著『甄』字。
「河北甄家?」
高覽見狀,不由得眉頭一皺:「這小子怎麼和他們勾搭上的!」
他身旁的張郃則是笑道:「驍襲將軍果然非同凡人啊!甄家可是河北首富,得了他們的幫助,軍需算是不用愁了!」
白煊則是帶著聶信等數名護衛,走向領頭人說道:「是甄宓派你們來的?」
「正是!」
「這一千匹馬匹留下,其餘的都帶回去吧!」
「驍襲將軍,這是為何?」
白煊冷冷說道:「我軍此次要奔襲至并州太原郡附近,以求決戰,不宜多帶輜重。…還有幫我轉告甄宓小姐,答應她的事,我一定會辦到!」
領頭人聞言,頓時有些感動:「多謝將軍!」
大約一個時辰后,白煊所率部隊全部騎上了戰馬,不能騎馬的的便坐上了戰車。一時間,萬馬嘶鳴,讓人十分震撼。
隨著白煊一聲令下,這支萬人的部隊便向太原郡極速前進。
話說去卑自從被白煊偷襲后逃回太原郡后,便把實情與呼廚泉說了個大概,這不由得使呼廚泉十分震驚。隨即又撥一萬人馬給去卑駐紮龍山,劉豹領本部駐紮榆次,自己也親率大軍駐紮晉陽,同時又聯繫張揚,準備給白煊一個迎頭痛擊。
而白煊此時,也已經到了梗陽城駐紮。看著城裡是一副殘破不堪的樣子,不禁怒上心頭:「匈奴不除,恐中原永無寧日啊!」
「伯良、乂!」
「在!」
「這幾日倉促到此,將士們一定疲憊不堪。傳令三軍,休整兩日,隨後再商議對策!」
「這……」
張郃聽后,猶豫了片刻后說道:「將軍,正因我軍倉促進軍,不應該更要小心防範,以備敵人偷襲嗎?」
白煊聽后,則笑道:「乂將軍放心,我自有應對之法,你等只管安心休息便是!」
張郃聞言,雖是不解,但仍舊答應了一聲,一旁的高覽則是對白煊不屑一顧。
隨後,白煊又說道:「子和將軍、子泰,你二人各挑選百騎,多帶旗幟,入夜與我一起去龍山的手下敗將那裡如何?」
「子言!」
曹純聞言,不禁皺眉道:「我聽說去卑重整軍力,人數已經不下兩萬人,再者你剛才也說了,將士疲憊不堪,現在出兵,一旦遇險,我們進退兩難啊!」
白煊聽后,則說道:「子和將軍,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呼廚泉征戰多年,自然知道我們如此急行軍,現在會是什麼狀態。若現在示弱,也難保不會被呼廚泉、去卑、劉豹、張揚四面圍攻。若我們此時主動出擊,會令呼廚泉摸不準情況,也可震懾敵軍。屆時,我軍便可以徐徐圖之,兵行險招,在此一舉!」
「那你就不怕去卑已經布防好了?」
「胡人游牧者多而不善守,如今去卑就短避長,乃自取死路。我等夜襲,他必無防備。」
曹純聽后,點了點頭,隨即便和皇甫安去挑選騎兵了。
入夜,白煊、曹純、皇甫安、聶信等人領著二百名騎兵,直撲駐紮在龍山的去卑軍。
而去卑的哨騎還在議論他們是劉豹還是呼廚泉的使者時,卻見夏侯鶯張弓搭箭,直接射死了其中一人,另一人剛剛回過神來想要回營報信,跑了大約二十步,卻被皇甫安的一箭射下馬去。
「鶯兒的箭術,比起子泰將軍,還是遜色不少啊!」
曹純見狀,立刻對白煊笑道。
白煊聞言,也是笑道:「鶯兒假以時日,箭術未必比子泰的差!」
夏侯鶯聞言,有些不服氣的看著皇甫安,而皇甫安則是把頭別了過去。
白煊提槍看向不遠處的軍營說道:「一會衝進去的時候,在去卑營中大喊呼廚泉死了,聽懂了嗎?」
曹純聞言,問道:「匈奴人能聽懂我們說話嗎?」
「放心!」
白煊聞言,則是說道:「匈奴已經有不少人聽得懂漢話了,這麼喊一定不會錯!」
「好!」
說罷,白煊便領著二百餘騎如猛虎下山般沖向了去卑的軍營,因為一路上喊著呼廚泉死了,一時間去卑營大亂。
「怎麼回事?」
去卑在夢中驚醒,提弓變衝出了打帳,發現大營已經是混亂不堪。
「大王,白煊領著騎兵沖了進來,嘴裡嚷嚷著大單于死了!」
一名士兵慌亂的說道。
「什麼?!」
去卑聞言,不禁大驚,又看向了正在營中四處衝鋒的白煊,不禁怒上心頭,張弓搭箭道:「看我為大單于報仇!」
說罷,一支箭簇便朝白煊飛去,而白煊越戰越勇,卻沒有注意到暗箭來襲。
「將軍小心!」
正危難時,夏侯珞替白煊擋下了這一箭,自己卻被射穿了左臂。
「珞兒!」
白煊這時,才反應了過來,立刻抱起夏侯珞,並怒視著不遠處的去卑。
去卑被白煊這麼一瞪,頓時一股寒意湧上心頭,騎上馬帶著親信便準備離開。
可白煊哪裡會這麼輕易的讓去卑離開,提槍上前大喊道:「有能殺匈奴右賢王去卑者,賞百金,我表奏為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