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請纓
洛陽朝堂上,天子劉宏端坐做龍椅上,略顯疲憊。龍椅下有百官,和一個士卒。那士卒顫顫巍巍的說道:「陛下,昨夜司鋒校尉白煊確實是說有緊急軍情,隨後小的才敢打開城門放行。」朱儁有些憤怒的說道:「放肆,還敢說謊!我看你分明是誣陷司鋒校尉!」一名宦官派系的大臣出列說道:「將軍此言差矣,司鋒校尉白煊奪門而出是事實,只要這一事實清楚了,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你!」朱儁一時不知該如何回辯。
「報!」朝堂外一名羽林,那個一份帛書一路小跑,氣喘吁吁的跑上了大殿:「陛下,西涼有緊急軍情!」百官和劉宏瞬間打起了精神。劉宏抖擻精神說道:「念!」那名羽林打開帛書念道:「西涼叛賊韓遂與馬騰脅迫原信都令閻忠為首領,閻忠誓死不從,病死於軍中。以韓遂馬騰宋建為首的涼州逆賊欲瓜分了涼州,現兵力分散!」聽到這則消息,朝臣們紛紛議論了起來。「陛下,」曹操出列說道:「看來司鋒校尉知道了這一情況,所以才沒有來得及向陛下請示。」皇甫嵩和朱儁心裡一沉,他們倆已經聽蔡邕說過昨天的事情了。劉宏隨即說道:「罷了,白煊此次為國奔波,朕就不在追究了。」「陛下!」那名大臣仍然不依不饒,但劉宏好像有些厭煩了,站起身來說道:「退朝!」
且看白煊一路狂飆,在官道上賓士了三天三夜,終於到達了陳倉城。董卓和李儒對於白煊這麼快回來有些意外,但看到白煊有些沮喪的表情,也就沒再多問,結果白煊竟然在自己的軍帳里待了三天三夜沒有出來。董卓有些著急了,急忙跑進李儒的軍帳里:「文優啊,你那個小徒弟怎麼回事啊,三天沒出過軍帳了,我派人給他去送吃的,全部都被他扔了出來。」李儒笑著說道:「哦?將軍,您還在乎他這些個臭毛病。」董卓坐在了李儒的旁邊,喝了一口茶說道:「這是什麼話?我一直很關心我的部下的。況且他這次還立了大功,斬殺了叛軍首領王國,使得我涼州軍在京師揚眉吐氣。況且...」李儒看向董卓,只見董卓斜著眼看著外面說道:「況且,我的兒子沒死,應該也有這麼大了。」李儒合上的書簡,笑著說道:「岳父,我明白。一會,我就回去看看他的。」董卓站起身來,說道:「如此,我就放心了。叫他下午來來帥帳議事,涼州這幾天動靜太大了。」說罷,便走出了李儒的軍帳。
大約巳時左右,李儒來到了白煊的軍帳。只見白煊的軍帳里的桌子、椅子等物件全部都被人砸爛。李儒走到了裡面,看見左邊的的隔間有微弱的亮光。李儒近前去,看見白煊舉著一支蠟燭趴在一張地圖上。「我說了我不吃!」白煊聽到李儒的腳步聲,猛地回頭怒吼道,但他看到李儒的時候,聲音逐漸低了下來:「師父!」李儒嘆了一口氣,隨後帶著微笑說道:「看什麼呢?」白煊站起身來,可能是因為趴在地上太久了,白煊竟然冷不丁一跌,要摔了下去。李儒見狀,急忙上去想要攙扶白煊。不過不知是不是因為李儒的力氣太小,還是白煊太重,兩人竟都摔在了地上。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了起來。
半晌,李儒和白煊站了起來。白煊擺好兩張坐墊,向李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李儒順勢坐下,白煊則坐在了李儒的旁邊。白煊坐下后又說道:「來人!」門外的一名衛士走了進來:「大人有何吩咐?」白煊說道:「去沏一壺好茶!」「諾!」不一會,一壺茶就敗在了兩人的面前。李儒拿起一隻茶杯,倒了一杯茶:「在洛陽發生了什麼嗎?」白煊笑著說道:「陛下親自給我封了官,司鋒校尉呢!我直接升了一級!」李儒放下茶杯,說道:「還有呢?」白煊繼續說道:「陛下減免了涼州百姓的罪行,投降者既往不咎!」李儒仍是面無表情的說道:「還有呢?」白煊也拿起一隻茶杯,倒了杯茶說道:「我私闖洛陽宵禁,恐怕朝臣們在議論我的罪呢。」「還有呢?」聽到李儒再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白煊不知為何,要舉起的茶杯掉在了地上,白煊的表情也漸漸凝重了起來。不過瞬間,白煊笑著解釋道:「茶真燙啊,燙的我手都使不上力氣。」「還有呢?」李儒仍是絲毫不給白煊想借口的時間。白煊沒有在說話,只是靜靜的扶正摔在地上的茶杯。
「伯喈先生要把昭姬嫁出去。」白煊終於還是忍不住,仰著頭緩緩的說道。「為什麼?」李儒知道蔡琰在白煊心裡是什麼位置,聽到此言,臉上的表情也是有了些變化。白煊自嘲一樣大笑:「為什麼?哈哈哈哈哈...」白煊站起身來,但卻良久沒有再說話,隨後說道:「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啪!
李儒站起身來,重重的打了一記耳光。白煊對突如其來的疼痛有些驚訝,他看向李儒說道:「師父?」李儒負手說道:「只因一個女人便能讓你意氣盡失難不成我李儒瞎了眼?錯把羔羊看成惡狼?!」李儒之言讓白煊抬不起頭來,李儒繼續說道:「白子言我告訴你,如若你現在因為這麼點小事自暴自棄,那麼你以前浴血沙場又有何意義?!你這麼做,對得起陪你征戰至死的將士嗎?!」白煊只是站在旁邊,李儒嘆了一口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好了下午會有人來喊你去仲穎將軍的帥帳議事,去不去隨你。」
午時左右,各個營的將領齊聚在董卓的帥帳。左邊為首的是李傕郭汜樊稠張濟四將,右邊的是李儒牛輔徐榮。董卓掃視了一眼眾將,發現還是沒有白煊,輕唉了一聲,準備議事。
「報!稟報將軍,司鋒校尉白煊求見。」突然跑過來一名衛士說道。董卓笑著說道:「快讓他進來!」白煊急匆匆走上帥帳,作輯說道:「末將來遲,請將軍恕罪!」董卓哈哈大笑說道:「紫妍,你可是讓我好等啊!上來吧!」「諾!」白煊隨機站在了徐榮的身後。董卓在台上踱步著說道:「今天召集眾將,主要是兩件事情。其一,閻忠死了。」聞言,白煊眉頭一皺,這幾天發生的事他一概不知,但也想不到錯過了這麼重要的情報。董卓沉著臉又說道:「其二,朝廷要我隻身匹馬赴任并州。」「朝廷無非是想讓將軍卸下兵權,將軍不去也罷!」李傕抱拳說道。李儒出列說道:「不可,若如此反而會落人口實。」李傕看向李儒抱拳說道:「那先生以為,該如何?」李儒看向白煊,白煊會意,出列說道:「稚然將軍,仲穎將軍如若不去,便是抗命。索性即刻啟程,只不過隻身匹馬就不必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仲穎將軍只要帶部分人馬,朝廷即使不悅,也不會深究。然後其餘各部分散在各地,即使朝廷有心,也無力去管。」董卓看向李儒,笑著說道:「原來如此,不錯,確實是好計策。」
白煊皺眉,看向董卓抱拳說道:「不過,將軍,末將以為,現在涼州的亂局才是最棘手的問題。」董卓有些不解,問道:「叛軍已經成散兵游勇了,難不成還比以前難對付?」白煊繼續說道:「將軍細想,如若是以前,我們只要打敗他們一次就夠了。但現在,涼州各地的叛軍全部分散,即便征伐三五載也不能完全將他們全部剿滅。而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所以,末將以為,這才是涼州亂局棘手的原因。」眾將聽了白煊的分析,紛紛點頭。董卓也覺得白煊說道很有道理,不禁又問道:「那你以為,我們該怎麼辦?」白煊說道:「末將請借地圖一用。」
董卓立刻將他們領到了一個偏帳,上面赫然擺著兩張大地圖,一幅是涼州的地圖,一幅則是司隸的地圖。白煊上前指向司隸地圖的河東地區,說道:「這裡,是我們進入并州的畢竟之路,仲穎將軍可在此徘徊,等待洛陽之變。」「洛陽之變?」董卓有些疑問,白煊看了看李儒,李儒點了點頭,白煊隨後說道:「當今陛下...生命危在旦夕!」「什麼?!」眾將和董卓紛紛大驚,董卓有些不敢相信:「陛下如今才三十三歲...子言,你說的可是真的?」白煊抱拳說道:「仲穎將軍,末將已經親眼看見閹狗們宵禁時當街殺人,若陛下無恙,宦官們斷不敢如此!」董卓平復了心情說道:「說下去!」「諾!」白煊繼續說道:「眼下,只有一個問題。」白煊又指了指渭河左側之地:「北地郡部現在仍在賊軍手裡,若將軍帶的兵馬不多,可能會被賊軍襲擊;若將軍的兵馬帶多了,可能會使朝廷心疑。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是,拿下北地郡的土地,以此保障將軍的安危。」隨後,白煊突然單跪在地上說道:「末將想向仲穎將軍借兵三千,攻下北地,如不勝,甘當軍法!」
眾將聞言,皆駭然。不僅是因為白煊剛才的分析,更因為他敢攻打北地。北地如今由老牌的西涼叛軍首領宋建掌控,董卓曾經派人攻打北地,但都大敗而歸。董卓沉聲說道:「子言,軍中無戲言!」「願立軍令狀!」白煊沒有絲毫的猶豫說道。
「好!」董卓大喝一聲,隨後說道:「哪位將軍願意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