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奇女子
傍晚,白煊已經在自己臨時的宅子休息了,不過他很在意徐榮說的話。今晚小心一點?
子時左右,忽然又十餘名黑衣刺客悄悄的走向白煊所在的房間。為首的一人,使了一個眼色,兩個刺客就拿著長刀踹開了門,卻發現房間裡面空無一人。突然,屋檐上跳下來一個人,三兩下就解決了那兩個刺客。刺客首領一看,正是白煊。只見白煊此時赤裸著上身,手中拿著玄紅劍,怒視著他們說道:「是楊必派你們來的嗎?」那些人沒有說話,只是沖向了白煊。白煊冷冽一笑,跟剩下的十餘名刺客打鬥了起來。刺客雖然人數眾多,但依舊不是白煊的對手,一個接一個的倒了下來,有一個竟然還逃了出去。最後,只剩下刺客首領一人,他自知不是對手,便從懷裡拿出一隻煙火,向天空射了出去。
白煊還不知道這是何意,突然,宅子的上空出現漫天的火箭。白煊知道不妙,便打昏刺客首領朝屋內躲避。
外面放火箭的,正是楊必。楊必在太守府聽到白煊不給錢糧,盛怒之下,便向自己的宗族借了五百家兵,在配合北地郡的守軍,襲擊白煊。他想殺了白煊,再收了他的軍隊,與徐榮對抗。就算,事後董卓追究起來,他也可以把罪名推到死人身上!正當他想都得意之處的時候,突然聽見了馬蹄聲,只見張信帶著三百餘名騎兵朝著他們奔來。楊必感到不妙,厲聲說道:「軍司馬聶信!你想造反嗎?!」聶信舉起長槍指著他說道:「開門!」楊必冷笑說道:「本官不開門,又當如何?」
嘭!
聶信一槍打下了楊必的發冠,怒聲說道:「開門!」楊必也怒了起來,說道:「軍司馬聶信造反!誰砍下他的人頭,賞白銀百兩!」
「誰造反?」突然,又一隊人馬沖了出了,將楊必團團圍住,只見為首一員將領,正是徐榮。徐榮手持縱馬戈,看著楊必說道:「誰造反?」楊必看著徐榮,頓時沒了火氣,笑著說道:「原來是徐大...」「開門!」徐榮厲聲打斷他的話,楊必知道不開不行了,只能在心裡期盼白煊被箭射死了,說道:「開門!」
門緩緩的被打開,只見院子里躺滿了黑衣刺客的屍體,和無數沒有熄滅的火箭。聶信下馬看著院子里的情況,心裡一下就涼了半截。提槍指著楊必說道:「你最好祈禱白大人還活著,否則,我定將你碎屍萬段!」楊必看到這副場景,卻說道:「聶司馬,本官是在執行公務,你難道沒有看見滿地的刺客嗎?我怎麼知道是不是白煊豢養的死士!再說,就算白煊真死了...」
「誰死了?」突然,一個如同幽靈的聲音令楊必發顫。
只見白煊緩緩從屋內走來,右手還拖著個跟院子里一樣的黑衣人。白煊把那個刺客往地上一丟,拿開了面罩,正是白天想白煊討要錢糧的僕從。白煊冷冷的說道:「楊大人,對此,你作何解釋?」只見那個僕從奄奄一息的說道:「主子,救...」還沒等他說完,楊必便擺著肥胖的身軀,一劍結果了那僕從的性命:「好啊,你居然敢背著我刺殺朝廷命官!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狗東西!」白煊、徐榮、聶信見狀,都冷冷一笑。只見楊必隨後賠笑說道:「白校尉,本官不知這個狗奴才如此大膽,竟然敢行刺校尉,請你見諒!」白煊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好說好說!」每拍一下,楊必就緊張一分。
「那本官就先回去歇息了!二位校尉也早點休息吧。」說著,楊必便急匆匆的上馬離去。聶信在白煊一旁說道:「大人,就這麼放過他?」沒等白煊開口,徐榮笑著說道:「不急,他活不了多久了!」白煊看著徐榮胸有成竹的樣子,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第二天清晨,白煊和聶信帶領著一隊人馬正在北地城內巡視。張信在白煊的後面說道:「大人,其實您不用親自來巡城的!」白煊皺著眉說道:「我總感覺楊必那個狗東西要搞什麼事情,不太放心。還有,你不覺得伯良大人昨天的變現太淡定了嗎?我宅子就在我們紮營處的一旁,但伯良大人不一樣啊。他的部隊應該在城外啊!」聶信聽白煊這麼說,也有些懷疑起來,不過又說道:「興許是徐榮知道那個狗官的性情,擔心您呢!」白煊嘆了口氣說道:「但願如此吧!」
二人在北地城內巡視了一上午,除了幾隊外地的客商,便沒有什麼可疑之處了。聶信眼看要中午了,對白煊說道:「大人,快要到晌午了,要不和我們一起去營里吃湯餅。今天中午的可是用肉湯煮的!」白煊擺了擺手說道:「算了,你們多吃點吧,別給我浪費就行了。」聶信笑著做輯道:「諾,那屬下就告退了。」說完便帶著巡邏的弟兄走向軍營。
白煊走在街上,看見有不少人都癱坐在地上,手裡拿著一個殘破的土碗。只有嘴巴在呼氣,手好像卻沒有力氣抬起來。白煊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心中突然凄涼了起來。加快了腳步,好像要逃出這裡一樣。白煊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不一會,來到了一個小巷裡,只見那個小巷沒有任何生氣,牆上爬滿了枯草,好像在朝白煊伸出手。白煊看到這副場景,腳步又加快了幾分
「好看哥哥?」突然,後面一個聲音喊住了他。白煊瞬間打了一個冷顫,回頭一看,發現是前幾天的那個小女孩,白煊這才放下心來。那個小女孩有些疑惑的走到白煊面前,說道:「好看哥哥,你在幹什麼啊?」白煊蹲下身來,笑著摸著他的頭,說道:「小小啊,哥哥在找北地的美食呢!」小女孩更加疑惑了:「北地經過賊寇的洗掠,連糧食都沒有了,哪裡有什麼美食啊。」白煊的心裡又是一顫,雖然她知道女孩的話是童言無忌。但連一個小女孩都知道北地無糧,為什麼自己會相信北地的百姓會撐過去呢。「好看哥哥,你的臉色好難看啊!」小女孩的又一句話,擾亂了白煊的心緒。白煊勉強苦笑說道:「其實哥哥是餓了,哥哥能去你家蹭飯嗎?」小女孩有些驚訝,說道:「啊?好看哥哥不是大官嗎?也會沒飯吃啊!」「噗嗤!」白煊會心一笑,說道:「是啊,哥哥也會沒飯吃的,哥哥好餓啊,能去你家吃飯嗎?」小女孩看見白煊好像真的很餓的樣子,不禁直直的盯著白煊,白煊又說道:「只要能去你家吃飯,哥哥保證,明天城中的每個百姓都有吃的!」「真的?」小女孩聽了白煊的這番話,又驚又喜,她拉著白煊的手說道:「好看哥哥,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白煊舉起手說道:「我發誓!」小女孩伸出小拇指說道:「拉鉤!」白煊見她這副模樣,笑著伸出了小拇指,說道:「好!」拉完鉤,小女孩便邁著歡快的步伐,拉著白煊朝她家的方向走去。
「娘,我回來啦!」小女孩興沖沖走進家門,卻發現院子里只有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坐在一塊石頭上。小女孩看見那個少女,笑著說道:「姐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那個少女一把抱住小女孩說道:「昨天剛到,小小都長這麼大了啊!」白煊也靠近那個少女,只見那個少女生的十分清秀,一襲青色的長裙更襯托出他的生氣,言行舉止也顯得十分大方,靠近后還能聞到陣陣葯香。少女似乎也注意到了白煊,她放下小女孩說道:「這位是?」小女孩這才想起來,指著白煊說道:「這是漂亮哥哥,不說了,我先去叫娘多多煮一碗。」說著,便走向了裡屋。白煊向那個少女做輯說道:「冒昧打擾,還望恕罪!」那少女見狀,站起身來欠身說道:「公子嚴重了,一定又是小小強拉您進來的。」白煊笑著說道:「這倒不是,是在下飢餓難耐,這才冒昧打擾。」那女孩抬手示意白煊在她旁邊的石頭坐下,白煊也就順勢做了下來。
那少女又說道:「我看公子氣度不凡,又不像本地人,為何會來這北地城。」白煊被問的有些不知道如何作答,突然,他想起上午的幾個商隊,笑著說道:「在下是來北地行商的!」那少女苦笑說道:「公子說笑了,北地城現在已經是餓殍遍野,有何來利字呢?」白煊聽到這話,知道這少女的不滿,便接著說道:「不會吧,我聽說攻下北地城的,是司鋒校尉白煊白子言。他不僅風流倜儻,而且聽說十分的關心民生。」少女也有些失望的說道:「唉,本來是聽說司鋒校尉心地善良,也很有作為,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白煊瞬間玩味十足,說道:「哦?何以見得?」少女拖著下巴說道:「你看啊,他雖然攻下北地城,卻沒有了解民生情況,救民賑災。如此看來,倒是個只會打打殺殺的莽夫。一般這種只會打打殺殺的莽夫,都不會好看,恐怕還沒有公子樣貌的十之一二。」白煊看著現在談論自己的她和剛才見面那種溫婉的氣度,完全是兩個樣子。不禁笑著說道:「聽姑娘這麼一說,似乎有些道理。」「對吧,對吧,所以說...」
「果子,吃飯啦!」只見小小的母親,抬出一個陶土大鍋擺在桌子上。少女見狀,立刻上前去幫忙:「姑姑,我來吧。」說著拿起的幾個坐墊,鋪在了地上。白煊也走了過去,想要幫忙,只見小小的母親賠笑著說道:「校尉大人,您不必如此!」白煊也笑著回應道:「我本來就是吃白食的,自然是要幫忙。」「校尉大人?」少女先看了一眼小小的母親,隨後又看著白煊。小小的母親立刻說道:「果子,不能無禮,這位可是司鋒校尉白煊白子言大人!」聽了小小母親的一番話,少女不由得在此看向了白煊:「他是白子言?」「果子!」小小的母親大呼一聲。
少女突然用手捂住嘴,剛剛拿起的碗也要掉了下去嗎,白煊一下子接了起來,隨後貼近少女,笑著說道:「怎麼,我不像白煊白子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