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老張家
而這樣的態度,張清燭尋思著,很可能以後也是他的態度啊。
惹不起,那就只能躲了!
如果,他成為了龍虎山天師的繼承人,那是不是也可以匹敵一二呢?
他總覺得,這個頭銜,可能也是個神職,是有一些對實力提升的作用的,並不僅僅只是個法權上的繼承人的關係,當然,這一點是最重要的一點。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可以跟這個張天謬斗一鬥了?」
張清燭嘴上說的同時,心裡也在想,張純傑和張道愚是不是能跟現在的張天謬斗一斗?
對了這個張天謬,現在什麼年紀?
年紀應該不大吧?
張清燭計較的同時,也是不免有些嘚瑟,他倒不是因為篤定龍虎山道人贏面大,老實說,他可能還傾向於這個叫張天謬的更邪乎,他嘚瑟的地方,在於這爭奪天下第一的幾個人,都是張姓。
都是老張家的人啊。
雖然,他知道這樣的想法,多少顯得狹隘,又無聊,但是他就是有這麼一個情結在。
「也不是……」
「但我傾向於張天謬……」
「能夠跟張天謬比的,當然同樣也得是天才,還要有著至高的無上傳承,像帝陵觀和皇家廟這樣的,也都符合……」
「武當的符合,青羊宮卻不行,歷史還是短了點,當然,青羊宮的歷史還有另外一個演算法。」
張清燭聽得懵懵懂懂,只能是輕輕頷首。
「同樣的情況,在其他大陸也是基本差不多,西大陸的光明教的天才,北大陸的驅魔人和賞金獵人,還有雇傭兵……」
「這北大陸,當真有朝氣,但就是格調不高,但修行者的實力,確實還是很不錯的……」
「嗯,他們似乎不自認為是修行者,東西方也不怎麼認……」
「因為格調不高,所以就談不上什麼境界了……」
「而境界,才是修行者看重的,但是,雖然境界上不來,但他們的力量,確實可以上去……」
「你知道依靠的是什麼?」
這隻鳥應該是湊趣一問,不指望小道真的能答對,而小道士也真的不知道,故而也反應不大,可也還是應景似的點點頭。
然後再搖搖頭,表示他並不清楚。
「那靠的就是眼前的這些神像。」
小鳥對於他不知道,頗感滿意,回望了一些背後的神像,語調帶著點冷酷,而張清燭並沒有及時反應過來,只是看著小東西往身後回望,他也跟著轉動身體往後邊望去。
而在轉動身體的過程中,轉到一半的時候,他猛地反應過來,從而猛地一頓,但此時身子半轉,眼角的餘光也瞄到了身後,在他的眼帘中,一片的昏暗,而在這片灰濛濛的昏暗中,一點點亮光在閃爍。
那是一對對眼睛!
張清燭頓時嚇了一跳,整個身一抖,頓時讓他整個人回過神來,恍惚過去,在定睛一看,那一片黑暗,就只有黑暗,看不到有特別的亮光在跳閃。
張清燭一下子就冷汗下來了,他心底害怕,但怕些什麼,他不知道。
「是,邪神?」
張清燭艱難地從嘴中吐出這三個字。
「沒錯。」
「北大陸的實力很強,或許就是最強的。」
「除了那裡有邪神在現實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之外,還有一點也不能忽略,那個地方,那一片大陸,缺乏森嚴的秩序。」
「這是個不小的優勢啊……」
小鳥在感嘆著,而小道士還是只能點頭,他恢復得不錯,在那一瞬間的害怕情緒過後,他現在再想感受那種害怕,已經完全沒有那種感覺了,毫無頭緒。
而那種情緒,已經是完全消失無蹤了,只是一句話的瞬間,就再也不能找到那種精神恍惚的感覺。
這是怎麼一回事?
張清燭一邊想著,一邊嘴上應付著小鳥,對於東大陸的事情,基本上只有聽的份,並不能提出很有價值的問題,而完全沒有營養的問題,或許可以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但也同時會增加暴露的風險。
他還是選擇謹慎一點,多聽少說,更要少問。
「那南大陸呢?「
張清燭想了想,還是提了一個問題,顯而易見的問題,他不說話,一下子談話氛圍就有點沉悶。
「南大陸,已經消沉下去了,很早很早以前就消沉了,整個大陸的力量難以支撐,倒是也在神秘力量上有不小影響,深刻的影響……」
「在漫長歲月里,總是時不時的,會有一些高手出來,但都很難穩定,幾乎都是一些散修……」
「而散修,總是很吃虧的。」
這一點,張清燭倒是沒有不認同的,他很認同。
沒有組織的去對抗有組織的,這種事從來都吃虧,但在修行界,在神秘世界,有一個很不一樣的地方,只要一個個體足夠強大,那就可以造成一個人打一群人的局面。
一個高境界的,可以對付一群低階修行者。
「如果南大陸能出一個邪神級別的強者,那應該也是可以保住自己的地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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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清燭冒了個風險,說了點自己完全不清楚的,只是憑著一個邏輯關係,就說了一些,但也還是有保障,這畢竟是別的大陸的事,說錯了,那也可以遮掩。
他是一個小道士。
在龍虎山是個小道士,在鏡花園的帝陵觀也是個小道士。
一個小道士,又能懂什麼?
張清燭對於東大陸以外的,他倒是有點膽子敢說,而這隻鳥,對於鏡花園外邊的事,也不是就那麼敢肯定的,更何況是東大陸以外?
張清燭並不認為,這樣一個大陸,沒有那樣的一個強者。
「沒錯。」
「南大陸現在是不怎麼樣了,但南大陸的歷史極為輝煌,其他大陸,很難在那個地方建立真正的統治,充其量也就強勢一些。」
「南大陸,有金字塔,金字塔裡面有木乃伊。」
「這些被塵封在金字塔里的木乃伊,都是在很早以前的歷史輝煌時期的強者!」
「一旦到了那種危難時刻,木乃伊就會從金字塔里活過來,到那時候,黑暗的詛咒就會像天災一樣,散布在整個南大陸的土地上。」
「所有踏足在南大陸的土地上的生靈,都會遭受詛咒。」
張清燭在這個時候,還是只能點頭,在一個大陸範圍內的詛咒,每一個生靈都不能倖免,或者說,幾乎沒有一個生靈可以倖免,這樣的偉力,已經不是尋常道理可以說明的了。
還有著這個層次的力量在,那這個所謂的南大陸,即便已經沒落了,也不可能徹底消亡,還在沉淪。
當然,這也是個感覺,對這個世界的東南西北,他沒有多少概念,只知道是四個大陸,而且,這樣並列說出來,隱隱讓人感覺到,有某種緊張關係。
而這種關係可能就是競爭關係,一旦跟人種聯繫在一起,那種隱隱可感,就很快就明晰起來,且很生動形象,影響深刻。
這種事在哪裡都一樣,只要稍稍一想,就會感到熟悉,他不是真的小孩,少不了這方面的見識,所以,對這隻鳥話裡頭暗示的,並不陌生。
這一點,似乎也是一個符合歷史進程的世界形勢。
這個時代,也有著悲歡離合。
當然有著它的悲歡離合了!
對此,張清燭只能是暗自嘆息,只有微微的感慨,沒有太劇烈的情緒。
但這點感慨的餘韻就很綿長,一下子張清燭的興緻沉寂下來,不想再說話。
「你的脖子上,也有一隻鳥?」
忽然,張清燭猛地一震,終於這個問題被提出來了,還是在這樣一個毫無防備的時候。
張清燭在這毫無防備的時刻,終於還是顯露出來些許的破綻,身體震了一下,臉色在迅速變幻了一下。
靠,這隻鳥,現在就要翻臉了?
在小道士的理解中,既然這隻鳥識貨,認出了這隻紙鶴有些玄妙,那應該就是認出了本來的面目……
一張赦罪符,在這個地方是什麼價值?
而醉道人的法寶,居然沒有被認出來是法寶?
看來,是大葫蘆法寶有靈……
現在只能是這麼解釋了。
張清燭手上動作不慢,並不多話,一話不說,當即伸手從自己的脖子上將那一道形似紅色紙鶴的紙符摘了下來,遞了過去。
張清燭沒有搞什麼暴起發難,也不準備翻臉,但這傢伙,他尋思著,應該是給自己透點底,讓自己要好好配合它越獄,別想著在關鍵時刻向帝陵觀和花仙子告密。
這傢伙,確實有手段,之前它向自己訴說跟這裡的道士跟和尚的恩怨,還有對趙公明這位大人物的觀感,都是為了現在這一刻的鋪墊?
張清燭不確定,但這時候,最好還是這樣想,往壞里多想想,多點準備,有備才能無患。
這傢伙,也就是拿捏一下,應該不會搶了他的寶符。
對於張清燭小道士的這一番心理活動,對面的小鳥像是沒有任何察覺,而此時的小鳥,多少表現出了一點不尋常的地方,一隻完全沒有任何力量的小鳥,此刻卻懸停在半空,長時間的在半空中停留,不需要拍打翅膀飛行。
「吱咯……」
這隻鳥當然不會伸展出翅膀當手來接住,它叫了一聲,彷彿有魔力一般,直灌人的靈魂,使人微微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