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從預見到遇見
怒吼的車輛撞開一輛小轎車車頭，提速狂奔。
嚴廖一會扭頭看看後座，一會看著車窗外的路人，擦了擦滑落眼睛的汗水。
後座，楊戩抱著杜芳芳腦袋不斷說話，一直在安慰，剛才那個人給她嚇得不輕。
夢澤一邊瘋狂踩油門，一邊拍打方向盤，不斷的罵著髒話。
車輛路上撞了不少車和人，跌跌撞撞終於離開了市區，出了城。
正要上高速，楊戩卻出言阻止。
「走小路，別上高速，高速一定被堵住了。」
夢澤遲鈍了一秒，一把方向盤開像水泥路，離開了車道。
漸漸看到的人越來越少了，車輛在距離倉庫四五百米的距離突然停了下來。
夢澤打開車門，朝著路邊一頓狂吐，杜芳芳也打開車門，趴著水渠邊上哇哇吐，吐完又哇哇的哭。
嚴廖還看得出驚魂未定，下車看著四周緊張著。
就連楊戩遞過來一支煙，都給他嚇一跳。
「嘖，煙掉了，浪費了。」
被嚴廖碰掉了一支煙，楊戩又拿出一根，遞給他。
嚴廖下意識接過，楊戩點燃一支，深深吸一口，聽到杜芳芳咳嗽，從車門上拿了一瓶水，走了過去。
女孩還在哇哇哭，夢澤有些發愣，拿著手機瘋狂操作，嚴廖低頭抽著煙，一邊抽一邊看楊戩。
楊戩就一直給女孩遞紙巾，遞給一張又遞給一張。
「楊，楊戩？」
「啊？」
楊戩抬頭，看著嚴廖。
「這，這踏馬的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怎麼就？」
嚴廖死死盯著楊戩，楊戩回答。
「我不知道，我知道事情會發生，隕石，災難，喪屍。」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踏馬把我們騙到這裡來，啊！」
嚴廖一把抓住楊戩衣領，揮手就是一拳，兩人沒站穩滾進路邊的農田。
杜芳芳哭的更大聲了，夢澤也不知所措。
「夠了，再動手老子還手了啊！」
一腳踢開嚴廖，吐了口唾沫一嘴腥味。
兩人很狼狽，嚴廖又要動手，杜芳芳一聲呵斥。
「夠了，都住手啊！」
聲音很大，兩人被一個女生呵斥，也不好再動手。
楊戩從田裡找到掉落的煙，又拿出打火機點燃，坐到一邊。
嚴廖罵了一聲，一拳捶在地里。
「哥，給人道歉！」
「我！」
「道歉！」
杜芳芳最終讓兩人和解，楊戩也沒說什麼，只是坐在路邊抽煙，看著天空。
「對不起。」
「大點聲。」
「對不起！」
楊戩扭頭看著嚴廖，臉上都是泥巴，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哎？你！」
嚴廖擼起袖子，就被杜芳芳踢了一腳。
「哎哎，別打了，我打不過你。」
楊戩也認慫，嚴廖看著頭上都是草的楊戩，也露出笑容。
就這樣四人坐一旁。
「還有煙沒？」
沉默了一會，嚴廖問。
「給！」
楊戩把兜里的煙丟給他，嚴廖拿了一根，夢澤搖搖頭，杜芳芳伸手，被嚴廖打了一下。
「其實，我以前不抽煙，今天出門才帶上的，以後可能就沒有煙了，所以想試試。」
看著手裡的煙頭，楊戩被煙熏了一下。
「這到底，怎麼回事？」
夢澤問。
三人看著楊戩，這兩天發生的事太匪夷所思，來時候好好的，突然就末世了。
「具體我真不知道，我。。。」
「我知道了，你是重生者？對不對？」
夢澤驚呼。
「什麼是重生者？」
楊戩自己也好奇，問。
「哎呀，就是從未來來的人，你知道這場災難的發生和後續的事情，對不對？」
夢澤以為自己猜中了，楊戩卻搖搖頭。
「不是，我只是能看到一些東西罷了。」
「什麼叫看到一些東西？」
嚴廖問。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我能看到未來的一些事情，比如我看的十分鐘后，從那會走出來一個被感染的果農，比如我能預見芳芳一會肚子餓。」
剛說完，芳芳獨自咕嚕咕嚕叫。
「這！」
「超能力？對嗎？跟我一樣，我也有對吧，就跟X戰警裡面的那些人。」
夢澤驚訝，嚴廖卻拍了他一下。
「還超能力，我看你是電影看太多了。」
「大概是吧，以前只是偶爾能看見，現在越發強烈，我看到了災難，我看到了你們成為我的夥伴，我只是讓一切提前而已。」
楊戩說完，三人面面相對。
最先開口的是嚴廖：
「不瞞你說，如果不是看到你的視頻，我們很大概率回來雲省，我們曾經的孤兒院院長後來就是在雲省去世的，不過不是昆城。」
「嗯，那就是了，是命運讓我們相遇的。」
楊戩點點頭，下午了，不知不覺。
「我靠，喪屍！」
夢澤指著一個方向的農田，一個戴著草帽的果農朝著四人緩步走來。
十分鐘，真的是！
「走吧，回家吧，回去給你們做火鍋。」
楊戩看著心動緩慢的喪屍，他的腳被鐵絲網纏住了，走起路來拖著走，很慢。
站起身，拍拍屁股。
打開車門，看著三人。
三人看著喪屍，又相互看看最後看向楊戩。
「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們。。。」
「不用謝我，就算沒有我，你們也會活下去，命運會讓我們相遇。」
「但是」
杜芳芳很明白，在車上，楊戩在她耳邊一直鼓勵著安慰著。
「但是，如果不是你，我們可能會活得很辛苦。」
嚴廖真摯的看著楊戩，表示感謝。
「這倒是，我印象里的夢澤臉上有疤，哈哈，不客氣。」
夢澤摸摸自己的臉，嗯沒有疤。
「走吧，回家，就讓我們活下去，就從遇見開始。」
看著車子離開，果農喪屍抬起手臂，朝著車站行駛的方向緩步追趕。
回到倉庫，楊戩鎖上車庫大門，夢澤檢查車輛損壞，杜芳芳去洗澡，然後嚴廖和楊戩開始卸貨。
楊戩拿來登記表開始登記貨。
「二十斤大米，三盒雞蛋，一包避孕套。。。你這都拿了些什麼？」
楊戩問。
「額，沒注意，那好像不是我的購物車，走的時候拖了別人的購物車，我看裡面有米就。。。」
嚴廖撓了撓後腦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