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故事下章
朝廷便是如此,哪怕你是朝中功臣,但一切均不能論功行賞,只能依勢行賞。
江南是富庶之地,閔有令段書郎的義子段之休前去江南駐防在旁人眼中可是天大的賞賜,哪怕在公孫長卿眼中也是如此。
江南駐防一直以來皆由公孫長卿等朝中貴族負責,如今王懷之三言兩語便將段書郎摻和進來,這是公孫長卿不曾想到的。
公孫長卿朝著王懷之語氣不善地憤憤說道,「宰輔可不能稱之為文人,宰輔懂政治,這是平常文人比不了的!」
王懷之見公孫長卿臉綠得不行,向他舉起酒杯問候道,「最近天氣變化,不知安國公身子可還硬朗?」
公孫長卿將本拿在手中的酒盅放在桌上,眼神不屑道,「宰輔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的身子,老夫的身子是陛下的,還輪不到你來關心。」
吳謙見公孫長卿不願與王懷之飲酒,趕忙端起酒杯與王懷之說道,「學生敬老師一杯。」
王懷之將酒杯湊在鼻尖聞聞,卻是不喝,又將酒杯放下與旁人說話去了。
公孫長卿望向段書郎道,「柱國為我南朝立下赫赫戰功,這杯酒就由老夫敬你罷!」
段書郎趕忙端起酒杯道,「安國公是長輩,我是晚輩,由你向我敬酒不符合倫理綱常,這杯酒還是由我敬安老。」
公孫長卿齜著嘴道,「還是我等武將來得暢快!」
閔有見這群大臣模樣,心中難免想起婁三千來,若是婁三千在的話,那應該是不會如此的。
話說婁三千這兒,他與清河、婁一等人已經回到了津霽。清河本來要走,但津霽近來多雨,清河的傷也好得慢些,便耽誤了幾日。
這日清河獨自一人站在窗邊望著那雨水入神,婁三千走上前問道,「你還在想著孟敘的事情?」
清河並未說話,只是點了點兒頭。婁三千接著說道,「你且放心,孟敘的仇我定然會報,間人和盜垢二人我自有作用。」
清河不禁好奇,向婁三千問道,「不知尊者所說的究竟是何事?」
婁三千道,「往後你會知道的。」
清河道,「我想我該走了。」
婁三千問道,「你要去哪裡?」
清河搖搖頭,嘆息道,「天下之大,隨處走走罷。」
那雨還在下,婁三千瞧了一眼清河,又看著窗外的雨道,「既然隨處走走,不如留在暗影罷。如今的暗影不比從前,還望你能幫我。」
清河沒有回話,只是看著那雨,他是在念著孟敘,也在念著間人和盜垢。
婁三千又道,「完成事情后,間人和盜垢任由你處置。」
清河這才回道,「若是如此,那我願意助你。」
婁三千與清河說起往事,在那雨下,倒像是回到了那無憂無慮的從前,幾人不諳世事隨心所欲,多不快活。
津霽的天氣向來如此,總是在雨停后太陽便出來了,清河望著那朦朧的陽光遠遠地照著山坡上,不禁問道,「如今真的比北朝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