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就叫我,炎之龍斬者好了
……
一二樓交接的位置,一個光著膀子的青年果斷地從暗影中浮現出來,向著二樓跑去。
他一邊狂奔著,另一邊則對著電話另一頭的掃把星破口大罵。
「呷~~~~~~~!!!!」
「呷~~~~~~~~~~~!!!」
樓道旁有幾個青黃女妖剛剛走過去,但聽到了莫凡的手機鈴聲,於是她們的那雙三角眼紛紛鎖定在了光膀子的狂奔青年身上。
……
體育館第三層。
黑暗的甬道里,林北以念控將一個青皮女妖死死地制住,隨後一個光耀便塞進了女妖大張的嘴巴中。
光耀的凈化效果在面對這種寄生生物的時候甚至遠超雷系和火系。
純凈的光系能量完全可以凈化被寄生者身體里的一切毒素。
「打野果然不如殺人簡單。」
若不需要保全這些被寄生者的性命,林北一道念控便能輕易地將這些只有奴僕級的小妖捏爆。
可那樣,也就代表著被寄生者失去了活下去的機會。
「嗡~~~~」
正當這時,一陣自動門啟動的聲音在耳麥中傳來。
還沒等林北去看,有一道好聽的女聲便從耳麥中飄了出來。
「林北,體育館現在已經被封鎖。」
「這是審判會與其他幾個部門的聯合決定,如果讓任何一個有寄生血脈的學員跑出去,那麼將後患無窮。」
「根據一位獵人大師的情報,那些小妖雖然會無規則行兇,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妖兵匯聚到體育館升降台的位置。」
「根據我們的推斷,那裡應該就是鱗皮妖母所在的位置!」
「我需要做些什麼?」林北單手虛握,念控之爪狠狠地扼住一隻剛剛跳出來的青皮女妖喉嚨,隨後又是一指光耀送了進去。
眼見著面前的女妖痛苦地捂著肚子,開始掙扎,林北默默地轉過了頭去。
他絲毫不擔心這女妖仍有反抗之力,事實上這些女妖只是衍生小妖,實力在奴僕級也就是中下水準,比之獨眼魔狼遠遠不如。
尤其光耀正是這種女妖的天生剋星,對付這些小妖時甚至比一些中階魔法都要好用!
接下來就是一些不方便看的蛻皮場景了。
事實上這種場景並不讓人感覺到旖旎,那些女妖醜陋的鱗皮就像是緊緊貼合在女孩身上的布偶裝,而少女們就被密封在這樣緊閉且充滿骯髒黏液的布偶裝內。
被侵蝕不深的少女或許還可以憑藉著自身的意識虛弱地爬出來,但同樣也有女孩在那骯髒的黏液中窒息,深深地沉睡了過去。
林北說不清自己面對這些少女究竟是一種什麼感覺。
或許只是很熟悉罷。
畢竟自己在博城的時候,也見到過無數雙這樣無助的眼睛。
讓人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就像是個無能為力的蠢貨一樣。
「殺入升降台,擊斃鱗皮母妖。」
片刻沉寂后,耳麥的另一頭如此說道。
「這種鱗皮妖母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如果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就會採取集體自殺的方式,將自己的能量連同被寄生者的生命力一同輸送給妖母。」
「一旦如此,妖母的實力或許會直接突破統領級。並且,那些被寄生的女孩,將無一倖存。」
林北用衣服裹起女孩的動作微微一頓。
「原本審判會的心靈系法師是最適合執行這項任務的,只可惜……最近心靈系法師都被抽調出去了。」
耳麥的另一頭繼續說道。
「一旦派遣大部隊或者其他高手進入,恐怕妖母就會直接發起自殺行動。所以這件事只能交給你們來處理了。」
「心靈系法師不是還有嗎。就在這裡!」林北的重拳落在自己的胸膛,昏暗的甬道中同樣泛起了淡淡的回聲,「審判員林北,準備執行任務!」
聽到這,耳麥對面的冷青終於擠出了一個笑容,雖然現在得到的絕大多數都不是什麼好消息,不過,這個見習審判員在此刻所展現出的勇氣卻讓她為之欣慰。
「根據一位獵人大師的情報,會場中至少有上百隻小妖存在,所以你與母妖的戰鬥一定要速戰速決。若是他們集體蛻皮,哪怕是一位高階法師,恐怕也會在瞬間被那些小妖撕成碎片。」
「除此之外,這位獵人大師還有一位同伴也在那個體育館中,你們或許可以一同行動。」
……
林北認真地檢查過房間后,便將昏迷的少女放進了房間,隨後便要將房門反鎖起來。
「等等……」那個少女虛弱地伸出一隻手,「至少,至少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嗎……」
林北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將自己從獨眼魔狼口中救下的中年大叔,嘴角不自覺地划起了一個弧度。
「就叫我,炎之龍斬者好了。」
說罷,林北的手上動作又是快了幾分,緊緊地將房門反鎖了起來。
平心而論,林北並不是那種從小就不怕事的男孩子。
正好相反,自小就是家長老師眼中乖寶寶的林北,對自己其實是有著相當高自我約束的傢伙。
殺人……
這種事在他平靜人生的十八年來,幾乎是從未想過的一件事情。
但在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林北就顫抖著將那塊碎岩鋒,劃過了小南父親的脖頸。
此刻的林北內心其實一點也不平靜,但冥冥中他卻又很堅定。
如果是那個男人的話,一定會這麼做的。
林北在心中,如此告訴著自己。
……
「什麼!審判會!?」經紀人的大嗓門一下子在整個化妝室炸開。
一時間全化妝室的人目光都落到了這位中年婦女的身上。
經紀人似乎也發覺到了眾人表情上的不對,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拿著電話走到了不遠處的樓梯口。
「你、你的聲音太大了啦!」
電話的對面,顯然是個剛上班沒多久的小姑娘,此刻焦急的神態隔著電話經紀人似乎都能看到。
「沒事、應該沒事。」經紀人往化妝室里看了一眼,「他們都在懷疑我們公司是因為偷稅漏稅才被審判會盯上的。」
「姑娘,你繼續說,之後的行動,我們這邊要怎麼配合?」
如此說著的經紀人,完全沒有發覺。
在她的頭頂正上方,那個樓道間的天花板上,一雙冷漠的三角眼正在冰冷地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