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懂非懂
楚鈺帶著長陌轉身就離開,婦人去不依:「大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孩子已經幾天沒有進食了,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說著婦人便跪了下去。
楚鈺看了一眼,此時孩子已經醒了,乾瘦的小臉沒有血氣,張了張嘴巴只發出很微弱的聲音,「前面還有一間藥鋪,我帶你過去。」
婦人知道這人定是一位貴人,只是救子心切,對於楚鈺剛才所說的話並沒有反應過來她是遇了當今大楚的天子。果然過了一條街,便又見一間藥鋪寫著「楚春堂」,婦人不知的是這間藥鋪可是連著楚皇宮,這裡的坐堂大夫名姓韓,叫韓慶春,曾做過御醫,醫術自然是沒得說。
韓慶春正在後院與幾個弟子曬著草藥,一邊吩咐著「都看得仔細一點,入冬了,藥草容易發潮,好好晒晒,這些可是要入宮的,仔細些。」喋喋不休的一遍又一遍的吩咐,一邊忙個不停。
「韓大夫這藥草曬的果然不錯,不過,我今天來給你送個病人,還請韓大夫幫這婦人看看這孩子。」
韓慶春聽得聲音忙轉過身,他這鋪子平時很少開門,多半都是外間有個小徒弟打理,而這後院則走另一道門,這人直接進來,這聲音也頗為熟悉,韓慶春看到楚鈺就要跪大,卻被楚鈺扶了起來「這位是韓大夫,醫術了得,把孩子給韓大夫你就可以放心了。」
韓慶春接過孩子,不由得唉喲一聲,「這孩子腹部怎麼這般大?這是幾日未曾排泄?」
「回大夫,我這孩子已經十來天沒有排泄過了。」
「你可是奶水餵養?或是你吃了什麼?」
「我奶水不足,所以有時會喂些米湯。」
「小林子,快去煮些通便的水來給這孩子先服下。」韓慶春又看了看孩子的眼皮,再扒開孩子的嘴看了看舌胎,又摸了摸孩子的肚子。
「楚爺先休息一下,老夫帶這孩子去一下內堂,老夫要先讓這孩子排便,免得污了楚爺的眼。」
楚鈺點了點頭,隨便找了把椅子就坐了下來。過了近一個時辰,韓大夫與那婦人抱著孩子走了出來,婦人撲通跪了下來,忙給楚鈺磕頭,卻被一旁的暗影扶了起來。
「民婦有眼不識泰山,謝陛下聖恩。」
楚鈺見這民婦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不打算隱瞞下去,「你先隨韓大夫拿葯,暗影記得付銀子。朕還有些要務,就不便停留了。」
楚鈺剛一起身,那婦人又跪了下來:「求陛下替民婦做主,命秋老爺歸還民婦的田地,民婦全家都要靠那一點薄田度日,還望陛下成全。」
「放心,你的田地,一分也不會少。」楚鈺抬起頭,看著遠處,強佔土地這事,他絕容不下。
長陌沒有作聲,直到出了楚春堂,才問林鈺「父皇,您為何不直接派人抓了那個藥鋪的掌柜還有那個姓秋的?」
「陌兒,你可知今日你所見的,不過是冰山一角,強佔土地之事由來以久,大楚建國初,便留了弊端,抓藥鋪的掌柜,抓姓秋的都容易,可是你管了今天,那明天,後天呢?還有更多的這樣的事出來,你也要一直這樣抓下去嗎?你可知那藥鋪的掌柜後面倚著是誰,那姓秋的又為何敢在村裡強佔土地?」
長陌眨了眨眼睛,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還有一些不明白,犯錯的人難道不應該直接抓起來嗎?父皇又在猶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