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你比道更重要
靜虛子有些呆了，她之所以敢拔起鎮妖劍的確是因為蠻妖所編造的這個謠言，認為鎮妖劍對蠻妖有著絕對的壓製作用，這樣哪怕到時蠻妖反悔，她也能護著凌虛子安然而退。
只是沒想到，這竟然是蠻妖所編造的謊言！
「給我去死吧！」
趁著靜虛子失神的瞬間，塔茨忽然發力，碩大的拳頭朝前者而去。
靜虛子反應也極快，立刻揮動鎮妖劍，但由於並未有所準備，這一擊並未發揮全部的力量，因而鎮妖劍被靜虛子一拳打飛。
鎮妖劍果然對蠻妖沒有起到壓製作用！
靜虛子正惱怒於自己被蠻妖耍了之時，塔茨的另一道拳頭也朝他而來，這一擊，她已沒有武器能夠抵擋，若中，她必死。
但，一道揮著翅膀的人影忽然掠過她，迎上了塔茨的拳頭，正是秦應！
秦應的身影對比塔茨的拳頭顯得有些嬌小，但他依舊以自己的雙手撐起了塔茨的拳頭，令其不再向下。
「讓我來會會你！！」秦應咬牙怒吼，加大自己的力量，竟是將塔茨的拳頭抬了起來。
靜虛子見狀，立刻朝鎮妖劍而去。
「動手，殺了他們，一個不留！」塔茨吼叫道，命令蠻妖。
聞言，那頭大妖猛然朝秦軒衝來，口中喊道：「替荷諾償命！！」
秦軒自是不懼，提起天羽劍便回擊，沈萱也隨之而上。
二人依舊聯手對敵。
靜虛子則是取回了鎮妖劍，朝身旁的一頭蠻妖一劍斬去，瞬間便將其斬成兩截。
鎮妖劍雖然不能對塔茨這種級別的蠻妖起到作用，但似乎對普通的蠻妖有著極大的傷害，只是隨意一劍觸之，蠻妖便就此身亡。
靜虛子帶著鎮妖劍，清理著場上的普通蠻妖，仿若切菜一般，極其輕鬆，很快便再無蠻妖敢靠近他，全部退守在後方，堵住了離去的路。
「我來助你！」靜虛子也不去擊殺那些退去的普通蠻妖，而是朝秦應而去，與其一同對抗塔茨。
在靜虛子加入之前，秦應已落下風，他雙手全力也才只能撼動塔茨的一隻手。
此時的秦軒比起之前劍道已有提升，與沈萱配合起來，幾個回合便將大妖壓制，並以天羽劍送其去見荷諾。
將大妖擊殺之後，秦軒與沈萱也立即加入到與塔茨的戰鬥之中。
對於大妖的死，塔茨並未有任何感觸，也並沒有因為秦軒二人的加入就感到慌張，他並不懼四人聯手。
事實也是如此，哪怕秦軒四人聯手，也難以在塔茨手上佔得便宜。
四人之中，只有秦應一人能夠正面抵擋塔茨的攻擊，其餘人一旦被塔茨所打中，便會立即退場，只能不斷閃躲，將正面對敵的位置讓給秦應。
而真正能夠傷到塔茨的，也就只有秦軒與沈萱二人的宇級寶器，至於鎮妖劍，沒有劍神的加持，在靜虛子手中也只比尋常寶劍強上些許，根本傷不到塔茨，只能起到一點牽扯的作用，以及震懾其餘蠻妖。
幾番斗下來，四人略顯頹勢，尤其是除秦應外的三人，他們戰鬥要消耗大量的玄氣/真氣，但塔茨在不動用真氣的情況下，僅憑肉身力量就能給他們帶來麻煩。
照這個形式下來，很快他們便會敗陣。
「秦軒，沈萱，你們二人聽我指揮。」這時凌虛子忽然出聲。
二人想也未想，立即應答了下來。
凌虛子雖然修為全失，但對劍道的領悟還在，有他在後面不斷指揮，二人幾乎招招令塔茨難以招架，局勢竟有些翻轉過來的趨勢！
「老東西，那就先解決了你！」塔茨咆哮一聲，催動真氣將秦軒四人炸開，隨後將真氣匯聚於拳頭之上，一拳朝凌虛子轟去。
這一擊若中，沒有修為的凌虛子必死無疑！
「師兄！」靜虛子全力催動真氣，沖向凌虛子，最終在塔茨的攻擊到來前，搶先一步擋在凌虛子之前。
塔茨的攻擊擊中靜虛子，巨大的力量帶著靜虛子向後飛去，直至撞上石牆，並將石牆也撞出一個洞來才停下，靜虛子倒在其中。
「師妹！」
凌虛子立即朝靜虛子奔去。
他來到靜虛子身旁，扶起靜虛子，強行感知靜虛子體內情況，卻感知到後者心脈已斷，回天乏術。
淚水從他的眼裡滴落，滴答在靜虛子蒼白的臉上，後者艱難地舉起手，替凌虛子擦拭眼淚：「別……別哭，師兄……」
「好……」凌虛子止住淚水，愧疚地看著靜虛子：「是我對不起你。」
「師兄……道和我……哪個更重要？」靜虛子緩緩問出口，臨時之際，她也只想問這一個問題。
「你！是你！你比道更重要！」凌虛子大聲喊道，淚水再次流下。
「我知道……你是騙我的，但我……還是很開心。」靜虛子微微揚起嘴角，露出笑容，永遠的閉上了雙眼。
凌虛子沒有騙她。
他的道與她之間，她更重要。
只是於他而言，還有一個凌駕於所有之上的，最為重要的東西，需要他去做。
可他還是很愧疚，靜虛子因他而死，他如何不愧疚？
在二人交流之時，三人再次與塔茨交戰，連為靜虛子感傷的時間都沒有。
但失去了靜虛子的牽制，三人更難與塔茨一戰，再次落入了下風。
秦軒是三人中境界最低的一個，久戰使得他玄氣大量消耗，因而在戰鬥中露出了一絲疲憊，被塔茨抓到機會一拳打中。沈萱在塔茨出拳的同時便也揮劍擋在秦軒面前，因而兩人一同被塔茨打飛，只余秦應一人留在場中，獨自與塔茨作戰。
被擊飛的秦軒與沈萱落在地面上，塔茨的這一拳令他們有些不好受。
「我需要恢復一下玄氣。」秦軒從空間戒指中取出恢復玄氣的丹藥，原地恢復起狀態來。
沈萱此時還有作戰能力，但為了防止其餘蠻妖趁機偷襲，她還是守在了秦軒身旁，也順便恢復起玄氣。
……
在大妖連續的攻擊下，金鐘逐漸出現裂痕，似乎在下一秒就要破碎。
金鐘內，悟真吼道：「書生！！！」
陸因立即加快語速，將剩餘幾句快速念完，文氣透過金鐘，朝他涌去，化作一個個冒著金光的文字，圍繞著他。
咔嚓。
金鐘破碎，與此同時，數百個金光文字環繞著陸因快速轉圈，越轉越來，形成一道光環，隨後向四周擴散，沿途所觸及的除了那頭大妖以外的蠻妖皆是灰飛煙滅。
那頭大妖雙臂護在身前，艱難抵禦著金光，悟真趁機蓄勢，使出一招佛門指法，點向大妖的頭顱，將其擊殺。
至此，二人四周的全部蠻妖皆已陣亡。
陸因向後倒去，臉色蒼白，癱倒在地。
他所詠誦的是一篇有著數百字的討伐蠻妖的經文，每念道一個字就會消耗一部分他的文氣，才能將這個文字凝現出來，整篇經文下來，已然將他的文氣消耗殆盡。
悟真也向後躺下，閉著雙眼大口喘息著。
維持了這麼久的金鐘保護，也幾乎要將他的真氣消耗完。
如今的兩個都已接近油盡燈枯的狀態，若是再出現幾頭蠻妖，恐怕就能讓他們交代在這裡了。
……
血色的人影倒飛出去，落在地上。
下一秒，他再次站起，握著那柄名為黃泉的大劍，哪怕此時身上布滿血痕，他也毫無懼意。
這場戰鬥可以說是大妖單方面虐待齊世長，後者幾乎沒有佔到過便宜。
至於禮青，他的速度與力量根本跟不上二人，幾次插入進戰鬥不但沒能幫上什麼忙，還負了傷。
「小齊王，幫我控制住他！」禮青終於無法忍受，決定使出壓箱底的招式來結束這場戰鬥。
「好！」齊世長並未自傲到只想以自己一人之力擊敗大妖，他將黃泉中全部的黃泉之息從劍尖釋放，並甩向大妖。
「蛇縛！！」黃泉之息如血蛇一般纏繞大妖，將其緊緊束縛。
「快點！我撐不了多久！」齊世長喊道。
禮青沒有回復他，而是對著大妖微微張開嘴巴，在其體內，亮起三色的光芒。
三色的光芒逐漸從胸膛向上，匯聚在他喉嚨，他的臉色十分難看，似乎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三色能量從禮青口中噴出，噴向被黃泉之息所縛的大妖，瞬間便透過了他的身體，將其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