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赫拉

「我*人類粗口*，這是考題？」

反應最大的不是被問到的言盡於此，而是一旁臉頰抽搐的沈佳瑜。

看得出，她對這份被問到的考題，是一點也答不上來

「這有什麼奇怪的？」封舟扭頭，「你沒看過那些詩詞與腦筋快答的節目？考的不就是你的知識含量嗎」

「我一直以為那是節目組與選手串通好的。」她嘟囔著，隨後不再言語。

而言盡於此卻沒被她所打擾，雖然那一聲粗口的確有些嚇人，但他已經想好了答案。

「人出於本性，往往更加相信和畏懼沒有見過、隱秘陌生的東西。」

「你即使是收穫了全世界，如果沒有人與你分享，你將倍感凄涼。」

他頓了頓，有些猶豫的說：「殺一個人，那你就是兇手，但殺一百個人，你就是英雄」

「回答正確！」

觀眾席上響起掌聲，而言盡於此面對主持人的座椅下，也出現了一個10的字眼。

「第二題，號碼請轉動」

又是不規則隨機數，而這次很不巧，是二。

「是我們的二號選手。」主持人饒有興趣，「很不幸，二號選手這次的前置問答是一道倆連問」

「這是針對我啊。」封舟虛著眼，肆無忌憚的說了出來。

「怎麼會。」主持人擺了擺手，「本節目一直都貫徹著公平公正公開的效果，這次只是一個美麗的意外」

「希望這種美麗的意外不會在發生」

主持人有些尷尬，這讓封舟不由得懷疑他背後是否是由人類來操控的：「那閑話少敘，請二號選手聽題」

「自從你從一百零七天前來到這個世界，除去進入時間線的日子，每一日都堅持十五公里往上的運動量，期間你的步伐已經踏遍的新城核心區與核外一區的三分之一，請問，堅持你這麼一直以來做的目的是什麼」

周圍似乎有些騷動，不少人將目光投向他，有些是驚訝，有些則皺著眉，似乎是思慮著什麼。

封舟吐了口氣：「很簡單，變強」

「只是變強嗎？」主持人追問道。

封舟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反問：「這是第二個問題嗎？」

「當然不是。」主持人略有點遺憾，「那麼第二問，請聽題」

「你是一個十分嚴謹的人，縱觀你所通過的十九條時間線中，你在第六，七，九，十，十四，十六，十九中對難題都做出了合理的解答，經Ai分析，你所選擇的答案與合理解最高達到了八十九的相似度，其他則從未低於六十」

「請問，你，是依靠某種未知的東西做到的嗎？」

周圍一片寂靜，任誰都能聽出這其中表達的問題。但封舟明顯考慮的更深一點。

這是在對自己主動透露消息嗎？

莫非還有某種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存在這裡？這裡不應該是科技側發展到頂尖的層面嗎？難道還會多出魔法側之類的事物？

不應該。但話也不能那麼篤定，雖然最後一切魔法的事物都可以用科學來解釋，但如果出現超越這個時代太多層面的事物，那也就不那麼好說了。

說到底，他不懂科技，也只能用破碎的三觀來接受各種植入體，虛擬空間，意識上傳科技，智械，裝備卡，技能卡之類的事物。這是基於他腦海中所擁有的知識，對待神學，未知，理性的客觀看待。

他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也就越多，所以面對這些不會害怕或恐懼。

但你要是說讓他說出這東西是什麼原理，本質是什麼，又是由那些東西構造的，那就是強人所難了。

他只能用自己的思維來面對一切情況，然後不斷吸取教訓，緩慢爬行。

「沒有，所有決斷都是以我本我做出的。」

主持人頓了頓，這次沉默的時間比往常還要久一點，大概持續了倆分鐘。

「回答的很完美，遵從本心，這才是攻克時間線的最有利辦法」

「現在，請二號選手聽題」

「鋼琴一共有多少個鍵，其中又有多少黑鍵，多少白健」

一旁的沈佳瑜側過頭，低聲道：「*人類粗口*這都是些什麼破題。」

「屬於小聰明題吧。」封舟甚至還有心情應她的話，「大部分鋼琴共有88個鍵，其中36個黑鍵、52個白鍵。有些貝森多芬鋼琴有92個或97個鍵，這就要看你問的是哪一種鋼琴了，少量的也有85，83。」

這題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一般人都知道鋼琴是什麼，但具體有多少鍵不是專業人士根本不會去研究，就像吉他有幾根弦，笛子有多少孔一樣，不去特地了解的人根本不會知道。

並且，這還是個會入套的多選，比如問你電腦有多少配件組成，正常人肯定會一五一十的主板，顯卡，cpu一個個回答過去，結果回答完最後對方告訴你主板上還能上各種霓虹燈與配件，叛你回答錯誤。

與『你他嗎劈我瓜是吧』有異曲同工之妙處。

好在這題最後並沒有出什麼『我自製的鋼琴就有108鍵』的說法，主持人面露小小的失望后也就讓他過了。

後續的號碼繼續輪轉，分別從白鹿，赫爾墨斯，主飼身上輪過去，三人也不是什麼笨蛋，對於前面的考究並沒有透露太多，而之後的問答也沒有太出乎他們的常規，一一都取了滿分。

但身旁的沈佳瑜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似乎對這些提出的問題壓根沒有把握一般。

很快，號碼就抽到了三號。對於之前已經被抽到了的數字，好像不會再抽，至少目前沒看到重複。

「三號選手請聽題。」經過了幾位的寒暄，主持人也不在開頭加些擬聲詞或是感慨語氣，而是直接發問，「你在與二號選手遙封組隊前，曾自行組隊過了數個時間線，其中在第四時間線時，你遇到了規則類時間線——紀律校園」

「在哪裡，你與你的隊友最終毫無所得，且你在注視你隊友時產生了莫大的恐懼，但是，在與你身旁遙封組隊時，也曾通過規則類時間線，那時你卻毫無恐懼，為什麼」

封舟的臉有些抽搐，他不禁扶額。這種話聽起來像是他和沈佳瑜有什麼特殊的關係一樣。

沈佳瑜臉色也是有些煩躁：「有沒有可能，我根本沒有害怕呢？」

「赫拉分析，當前你的心跳變快了百分之八十，渾身毛孔分泌汗液，臉部神經不受控制，屬於害怕的概率達到百分之九十八點四」

沈佳瑜抓了抓掌面，愈發煩躁。

···

新城，研究所內

「博士，赫拉這個問題，真的符合守則嗎？」

主管一臉擔憂地看向博士，只見得博士神情也有幾分凝重。

「暫且還是算的，但涉及到情感這類總歸要遵守奧菲斯托給來的智械守則，去命令控制赫拉的人員再度檢查一遍深層神經，並嚴格管控接下來的題目，每一道題目都要先經過我們的審核，提前將第三環節換成第二環節，第二環節在修改後在度放開。」

「是」主管點頭轉身離開。

博士那雙眯眯眼已經睜開，他看著屏幕上那站至眾人前的紅色身影，在他的視角中，主持人不是黑色西裝的瘦高男子，而是一位身材豐滿，留著赤發的女性。

用她來控制接下來的時間線與舉辦大賽，合適嗎？

或許要叫奧菲斯托那邊再換一個，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第一屆大賽九大地區必須同時舉行。

給她加裝幾個虛擬人格，再在深層的數據里安幾個管控吧。畢竟，誕生自我意識的智械，只能有九個，再多...

就會成為新的時間造物了。

博士抬起頭，看著依然在進行的環節，神情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