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紹安郡主的麻煩
蘇清玥轉了轉眼珠說道:「今日在宴會上呆得夠久了,現在鬧出這檔子插曲,也沒什麼興趣繼續待下去了。我先帶璇兒回驛館了,幾位殿下自便。」
慕容靖抬手指了指門外,「公主慢走。」
「告辭。」蘇清玥行了個禮,便帶著蘇清璇離開了,走得倒是乾脆利落。
葉蓁見狀,也福身說道:「臣女也先回府了。」
慕容靖淡淡道:「替我向外祖父問好。」
葉蓁頷首離開后,慕容靖看向屏風,聲音微冷,「已經沒有外人了,出來吧。」
屏風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片刻后,一名女子從後面走了出來,臉上尚存淚痕,衣衫也有些凌亂,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走了兩步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看到她,慕容曦驚訝地瞪大眼睛,「紹安郡主?怎麼是你?」
紹安郡主,南江王的女兒。南江王作為天晟皇帝的堂弟,是上一輩與天晟皇帝關係最近的人,被封為南江王,掌兵權,賜丹書鐵券,是皇室中影響力最大的宗親。南江王一向行事低調,可惜膝下無子,只有幾個女兒,王位無人能夠繼承;但也正因此,他是最不可能造反的人,深受天晟皇帝信任。而紹安郡主便是南江王的嫡次女,雖不像嫡長女紹寧郡主那般風頭無兩,但在貴女中也算是眾星捧月,即便是一些不太受寵的公主在她面前也要禮讓三分。
豫王走到屏風后,看到了後面還有一個被打暈綁起來的男人,口中還塞著一塊布,「這又是誰?」
「不知道。我來此之時,瞧見此人與紹安郡主一同躺在床上,便將他打暈后綁了起來。」安王搖搖頭,看向紹安郡主,「還請郡主為我等解惑。」
紹安郡主渾身發抖,語帶哭腔,「臣女不知道他是何人。臣女原本在此小憩,正睏倦之際,此人突然闖入欲對臣女行不軌之事,還請幾位殿下明鑒!」
豫王把那男人拖了出來,同時問道:「剛才齊王是不是看見你們兩個在後面了?」
紹安郡主咬著下唇,心慌意亂,「應該是看見了……齊王殿下應該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吧?」
「他若想說,剛才便不會幫忙遮掩了。」慕容靖看著紹安郡主,暗道南江王把大部分心思都放在紹寧郡主身上,對紹安郡主和其他女兒的教養有所鬆懈,若現在面臨此種情況的是紹寧郡主,定不會如她這般六神無主。
安王輕聲道:「皇室郡主與外男暗通款曲,在臣子家的宴會上行床笫之事,此等醜聞若傳了出去,便是打皇室的臉面。齊王是聰明人,不會把這種事情說出去的。」
紹安郡主慌忙道:「安王殿下,臣女絕未與此人行那等齷齪之事,亦不認識此人,請殿下明鑒!」
「嗚嗚……」那被綁起來的男人恢復意識后,剛好聽到了紹安郡主這句話,因為嘴被堵住了,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慕容靖示意豫王把他嘴裡的布取下來,隨後,男人喘了幾口氣,悲憤交加地說道:「郡主,祝某雖出身微末,卻與你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終身;當初你也與祝某說過不離不棄,如今怎麼又翻臉不認人!」
紹安郡主怒不可遏,「本郡主不認識你,何來的不離不棄!你休要在此滿口胡言辱我清白!」
「郡主……」那姓祝的男人滿含熱淚,低下頭痛不欲生地說道:「既然郡主執意這麼說,那便如郡主所言,你我二人並不認識。」
此言一出,活像是紹安郡主拋棄了他,而他情深似海,還在為紹安郡主著想。
紹安郡主的胸脯劇烈起伏,手指顫抖地指著他,「你!」
「行了,紹安郡主先不必說話了。」慕容靖揉揉太陽穴,有些煩躁,「曦兒,你帶郡主去內室換件乾淨的衣服。」
慕容曦依言上前扶住紹安郡主,紹安郡主看著慕容靖,嘴唇顫抖著想說些什麼,但還是乖乖在慕容曦的攙扶下起身去了內室。
慕容靖看了眼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的男人,感覺噁心。安王看出他不想與這男人說話,於是率先說道:「你是何人,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家中還有幾口人,做何營生的?都交代清楚。」
那男人乖乖答道:「草民姓祝,單名一個簫字,京城人士,因家道中落已無親人,在碧水閣做一名樂師。」
「碧水閣?」豫王上下掃視著他,見他一副弱不禁風的白面小生模樣,心道這種人在碧水閣應該十分吃香,「你跟紹安郡主是怎麼認識的?」
「草民是去樂器鋪買琴弦時巧遇的郡主,對郡主一見傾心。」祝簫滿目回憶之色,但又猛然搖頭,「不,草民不認識郡主,也未與郡主私定終身,剛才所說全是信口胡言,幾位殿下切莫當真!」
「都說完了你又說是胡言,既是胡言就不應該說出口。」慕容靖譏諷道,「你是怎麼潛入這裡的?又與紹安郡主做了什麼」
「今日辛府賞花宴,碧水閣派了樂師來演奏曲目,草民是其中之一。」祝簫的神色並未因慕容靖譏諷的話語有任何變化,「草民對紹安郡主仰慕已久,今日在此遇到休憩的郡主,鬼迷心竅起了歹心,這才對郡主……全是草民一人的罪過,草民願一力承擔,請殿下莫要怪罪郡主!」
慕容靖冷冷地盯著他,「你與紹安郡主可曾發生過什麼?」
祝簫臉色微紅,「這個,草民願對紹安郡主負責。」
慕容靖皺起眉頭,安王正欲開口說什麼時,換好衣服在內室聽著的紹安郡主便忍不住沖了出來,跪下說道:「殿下明鑒,紹安尚是完璧之身,絕未與他有任何逾越之舉,若殿下不信,紹安願驗身以證清白。」
安王說道:「郡主不必擔憂,我等對此事自有判斷,不會因此人的幾句胡言質疑郡主的。況且,本王進來之時,可以確定郡主確實未與他發生什麼。」
紹安郡主鬆了口氣,慕容靖盯著祝簫說道:「雖然你的演技非常拙劣,但若此事沒有被二哥發現,經你當眾這般信口雌黃,紹安郡主恐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說吧,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