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青帝作祟
置身人神山,燕陽除了忙於處理諸般事務,閑暇之際則分別參悟兩位大師所傳授的煉器和煉丹功法,倒是頗有收穫。
器道和丹道不僅是武道的組成部分,而且能夠促進武者對武道的更深參悟,燕陽參悟這些東西,不是想在丹道和器道上有多大建樹,而是想以此加深對武道的理解。
是日,他將希古所傳授的煉丹功法參悟完畢,興許是累了,便沉沉睡去。
甫一進入夢鄉,神魂之中劈頭現出一個渾身花里胡哨、頂著一個碩大襆頭的傢伙。看著這個傢伙青皮般不倫不類的打扮,燕陽便認定他不是個好貨色,心裡不由生出一股強烈的厭惡感。
那個傢伙卻自我感覺良好,冷著臉對燕陽喝道:「呔,何方妖孽,見到青帝,為何不矮身下拜!」
呼喝之際,臉上現出些更加令人討厭的獰笑。
面對這麼不知所謂的輕狂傢伙,燕陽撇撇嘴,嗤道:「哼,妖魔鬼怪也敢自稱青帝,可笑!老子勸你三十息之內火速消失,不然的話就要你好看!」
那青帝聞言,卻嘻嘻笑起來,說道:「好個狂妄的傢伙,你莫非就是憑著這股憨傻勁滅了人神山?明告訴你,你滅得了時鑒,卻難免為我所滅,這就是一報還一報的道理,嗯!」
燕陽一聽這個自稱青帝的傢伙跟時鑒那廝有勾連,愈發氣不打一處來。人們尋常說的青帝乃是花木之神,尋日只關注花木生長的態勢,不與任何人類勢力相勾結,而眼前這個青帝卻與作惡多端、死有餘辜的時鑒沆瀣一氣,著實該殺。
於是,燕陽目光如火,說道:「老子本來沒有殺你之心,既然你自己招認跟時鑒有勾連,那老子就不能留著你了。你這副樣子本來就令人討厭,再加上心地毒惡,活在世上只能給人添堵!」
青帝聞言,做作地哈哈大笑一陣,而後迅速變臉,咬牙切齒地說道:「小子,你既然不識相,就休怪本帝痛下殺手了!」
說著,做出一個起手式,而後從雙手處冒出一朵又一朵鮮花,直衝燕陽面門而來。
燕陽儘管對青帝的做派十分蔑視,對這些明顯帶著強烈氣勁的花朵卻不敢輕忽,急忙舞動身軀招架,將冠玉金剛功夫運用到極致。
孰料那些花朵卻很是邪性,燕陽無論如何招架,都擋不住它們,眼睜睜地看著它們鑽進他的身體,卻沒有任何辦法。
青帝見狀,發出更加瘮人的獰笑,說道:「小子,我這些花朵都是從各地調集來的,帶著混沌、樸拙的力量,你耍弄的那些花拳繡腿的招式抵擋不了的。如果識相,就趕緊臣服於我,像時鑒那樣,我或許可以考慮留你一命。」
聽罷此話,燕陽愈加感到仙界局勢之複雜詭譎。明面上,仙界只有三皇,然而實際上還有蠻皇和莽皇這等不為人知的皇尊級人物。在這些皇尊之外,又突然冒出來個青帝,今後還可能突然蹦出個什麼黃帝、綠帝什麼的,著實令人頭痛。
回過頭來看,時鑒表面上極其風光,實則活得非常憋屈,除了是四大惡人的傀儡,還是青帝等隱藏帝尊的奴僕,傳揚出去,豈不是十足的笑話!
不過,聽到青帝宣稱那些花朵帶著混沌、樸拙的力量,燕陽立時來了靈感——他在昊天妖域里所摘取的始祖花乃是花中鼻祖,要說什麼混沌、樸拙力量,還有哪種花比它更混沌、更樸拙?
心念及此,正欲調動始祖花對敵,卻發現它早已自主啟動,就像一個集花器,將那些鑽進他身體的花朵通通收入囊中,一朵都沒放過。
看到這裡,他展顏一笑,對青帝說道:「喂,那個男扮女裝、不男不女的傢伙,你這般施為,不啻給我?痒痒,傷不到我半根毫毛,不妨再加把勁,最好能夠讓我傷筋動骨。」
正在扭曲著臉獰笑的青帝聽燕陽這麼說,頓時愣怔起來。古往今來,只聽說過躲打的,沒聽說過找揍的,對面那小子卻偏偏找揍,這是什麼意思?莫非真的以為這樣的攻擊傷不了他?這些鮮花看似平平無奇,實則如同醇酒,喝多了之後,可能暫時不會呈現醉態,時間一長便會爛醉如泥甚至醉死。這個傢伙不知道其中的玄奧,所以才這麼說。
既然如此,那就乾脆讓他醉死算了!
想到這裡,青帝當即加大了攻擊的力度,除了雙手之外,連雙腳、額頭都冒出花朵,徑自襲向燕陽。
如此一來,他不由忙活出一頭汗,時間一長,那涔涔汗水開始順著脖子往下流。
青帝來不及擦汗,氣喘吁吁地問道:「小子,這回夠勁了吧?」
燕陽故意做出受不了的樣子,說道:「還是不夠勁!你這娘們兮兮的樣子,真讓人受不了!」
啊?我都忙活得汗流浹背了,你竟然還說不夠勁?照你這麼說,那我豈不是白忙活了?你這話的諷刺和侮辱意味這麼強,讓我怎生接受?
青帝無奈地嘆口氣,只好繼續手忙腳亂地忙活,痴痴地等待燕陽醉倒的那一刻。
三個時辰過去,燕陽臉上卻連一點酡紅都沒有。
這就愈發難堪了。
累得實在受不了,青帝只得停手。
燕陽卻做出吃驚的樣子:「咦,我剛好感覺到舒爽,你怎麼突然停了?你要是累了,不妨告訴我一聲,我替你接著干就是!」
怎麼,你替我接著干?如何干?
青帝正自納悶,卻見燕陽的手上也冒出一朵一朵的花,向他襲擊過來。
對此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伎倆,青帝絲毫不在意,心想,在這個世界上,要說玩花,老子宣稱第二,就沒有人敢說自己是第一,你這個小子這麼班門弄斧,實在是無知得很。
一邊這麼想,一邊不慌不忙地接納著燕陽推送過來的花。
然而,剛剛接收了一小會兒,他便明顯感覺到不對勁。
他是青帝,統管著世間所有的花,那些花本應受他驅使,去那該去的地方,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無論他如何驅使,那些花卻一動不動地停留在他的體內。
這就不能不使他感到奇怪了。
他哪裡知道,這些花都經過了始祖花的加持,具有始祖之力,唯有擁有始祖花的燕陽才能驅動,他要想驅動卻是千難萬難。
而如果這些花持續不斷地在體內積累,他的肚皮遲早會被撐爆。
這個時候,他終於無法保持淡定了。
「小子,你在這些花上鬼弄了什麼神通?」
問這話時,他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