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天空島，不見不散

事情變得有趣起來，彷彿所有巧合都嚴絲合縫的黏連在一起。

但是太巧合也會讓人產生不真實感，好像之前所有疑團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映證所謂的真相，有種過分精巧的設計感。

所以，明明猜想被間接映證，約修亞也未因此感到開心，甚至擔心眼下的所有順利，是基於虛空終端讀取自己思考後故意迎合的結果。

同時讀取約修亞思考的納西妲登時一愣，在眾人沒有察覺的瞬間，瞳孔短暫的微顫。

祂險些忘記自己曾淪為被操控的棋子。

【如果一定存在你設想的敵人，那麼對方將是近乎無敵的存在。】

控制信息流，能連接內外世界，獨立於米哈游控制，可讀取連接虛空終端佩戴者的大腦……能同時擁有這些強大功能的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是怪物吧？我們拿啥和它斗？

約修亞面如死狗，內心卻瘋狂咆哮。

【如果設想正確，剛才的內容也將被對方讀取。】

納西妲故意不合時宜的調侃了一句，以文字的錄入形式。

無所謂，當做是我對敵人的「讚美」和「尊重」吧。

約修亞眨巴眨巴眼睛，決定放棄掙扎。

世間有什麼比坦誠更讓人束手無策呢？

納西妲將討論重心挪回現實，將目光落向雷電影意味深長道：「沉睡一事雖是傳聞，卻不止我一人知曉。」

「我……」雷電影欲言又止，和過去的反應一模一樣。祂微微側過臉，嘆了口氣。「有朝一日他們自會知曉，但絕對不是通過我，關於這一點你很清楚。」

「是……這樣嗎？」納西妲閃著她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起來純真又迷茫。

「應該是哪個『我』很清楚呢，大慈樹王還是小吉祥草王？繼承了大慈樹王記憶的我，有時覺得我們是同一個人，有時又覺得不是。」

記憶畫面里的身影分明是自己，經歷的人卻不是自己……

納西妲恨不得將自己劈成兩半，可是體內大慈樹王殘存的力量守護著自己，沒有彷徨太久，便又恢復如常。

「七神和天空島到底是怎樣的關係，難道你們建立了某種契約，言語受限制？」

華點查找達人艾絲蒂爾提出問題，雷電影聽后定在原地。

雖然不言不語，但是已經給出答案。

「還真就是個小朝廷，天空島不過如此。」艾絲蒂爾發出嘲諷，「讓我猜猜，這所謂的外部勢力該不會就是類似於遊戲管理者的存在吧，好巧不巧的，這位遊戲管理者進化出自己的思想，脫離米哈游的設定和管控，要違反主人、野蠻生長吧。」

「這情節怎麼聽著有點耳熟？！」約修亞暴露憨憨本色。

「何止是有點耳熟，簡直是完全復刻，隨便從人工智慧題材的影視作品了翻一個出來，基本都有AI意外進化，發現人類存在是最大敗筆，於是開啟反human計劃。都不是我想吐槽，這些都是上世紀的點子，毫無創意可言。」

艾絲蒂爾毫無心理負擔的嘲諷，讓約修亞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麼勇的嗎，不怕對方惱羞成怒嗎？！

在艾絲蒂爾面前，約修亞天然慫，許多想法只敢在心裡嗶嗶，不敢說出口。

好巧不巧，發出感慨沒多久，約修亞的腦海內傳來打字機音效，隨後文字一個個的出現在UI：

【你們疑惑的樣子真有趣】

什麼嘛，是納西妲。

約修亞鬆了口氣。

「不是我哦。」

「啊？！」約修亞震驚出聲，「那、那那……我腦袋裡的是誰？！」

約修亞指著自己的腦袋，臉上是肉眼可見的慌張。

「對方通過虛空與你交流了？」艾絲蒂爾最先反應過來，急忙指著約修亞的耳朵，「摘掉虛空，就能和它斷開連接。」

約修亞聽完立刻照做。

【呵呵，你們惶恐的樣子也很有趣。突然之間，想和你們再多玩一會。】

「啊啊啊！它還在說話啊！」

摘掉虛空，視野內褪去綠色濾鏡后，仍舊有文字自動出現在UI。

艾絲蒂爾怔住，看向納西妲，「你還能讀取蠢魚的想法嗎？」

納西妲搖搖頭，「沒有虛空終端作為媒介，我無法輕易進入對方的思想。」

如果不是虛空終端，還有什麼能與蠢魚相連？

一時之間，艾絲蒂爾想不到答案。一時之間，艾絲蒂爾又猛然想到答案——每個玩家都擁有的東西，系統！

是《原神》內置系統。

但是內置系統的完全控制權應該在米哈游手裡，怎麼會……艾絲蒂爾猛然想到一個問題，不由粗口道：「卧槽，AI已經奪取完全控制權了？！」

【艾絲蒂爾女士，您真的非常敏銳。】

同樣在UI上收到文字傳訊的艾絲蒂爾瞬間毛骨悚然。

原，來，自，己，也，成，為，了，監，測，對，象。

一，言，一，行，被，全，程，監，控。

【真是有趣的分析樣本。】

草！

艾絲蒂爾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對方強成這樣，還怎麼和對方玩？！

同樣的咆哮，不久后在艾絲蒂爾身上上演。

反正對方無時無刻都在監控，與其小心翼翼的遮掩，不如大方展露真性情。

就差問對方到底想幹啥了。

「是類似於管理者的存在，祂的沉睡應該和AI進化有關，小草繼承大慈樹王的記憶估計也是一個理由。之前那些問題都不用想了，現在就想怎麼上天空島，有啥事咱們面對面聊。」艾絲蒂爾立即將目光投向她的小姐妹雷電影，「影，你知道上天空島的方法，對吧？曾經與你結成契約的人未必還在，你也不必繼續堅守。何況天空島的人已經主動與我取得聯繫，如果你實在不想說，我也可以問它本人。」

艾絲蒂爾撇撇嘴，大有一副滾刀肉、渾不吝的架勢。

面對難以匹敵的強，恐怕就只剩究極不要臉可以應對。

雷電影思來想去，就只留下三個字：神之心。

「意料之內的回答。」艾絲蒂爾搖晃著毛茸茸的尾巴開始自言自語：「下一步就是爬上天空島面基，咱們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