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兩大世界

「那是你無知，你們的小隊契約，明明沒有可見規則，卻讓所有人不自覺遵守，無法違背，就是煉魂職業的手筆。職業和種族本身都沒有善惡的，主要是看人，就像現在，我其實完全可以把你那個發卡搶過來，但我沒有，我遵循我們牛族的本性，搶也不是我們鍊氣士的職業技能。」

有沒有搞錯，搶也能成為職業技能？

九州沒有殺怪或者玩家互相殘殺爆裝備的說法，裝備似乎認主，所有裝備在外人看來都是虛幻的存在，只能買賣，不會被爆。

沒想到還能搶，那同理，也能被偷？

怪不得鼠族是十二生肖之首！

「好了，你不用嚇我，我是個男生，也不喜歡這個發卡，給你就是了，你們牛族的人呢，我怎麼感覺自己堅持不到天亮了？」

什麼永生，東強不稀罕，就把發卡拿出來丟給了眼前的牛頭人。

圖騰駕駛室類似一個透明房間，圖騰本身像個智能系統，可現在這個系統成精了，會要自己的東西了。

這發卡本就是自己送給小西的東西，這青牛精也不像壞人，要是真有機會讓小西變成青牛圖騰真正的活著，不管真假，他肯定都要試試的。

可東強剛把發卡給她，就感覺到自己似乎駕馭不了這個圖騰了。

它變強了，自己靈力不夠維持它正常運轉，無法堅持到天亮。

靈力不是和智力掛鉤的屬性法力，而是一種數值固定的屬性，每人每天只有三百，除了操縱圖騰戰鬥，一般不會消耗，也無法獲得更多。

現在東強懂了，它是和靈性掛鉤的次級屬性。

「沒了，你們這時代的基礎人族大部分都是馬族，牛族快絕跡了，要不然我也不會醒來！」

這是以為牛族滅亡才醒來的青牛先祖亡魂。

亡魂是沒有靈力的。

「那你現在依靠誰的靈力在行動？」

圖騰戰鬥消耗的靈力可不少，據說一天至少一萬。

所以大部分人無法單人駕駛圖騰戰鬥。

「你的啊！」

「我哪有那麼多靈力？」

「你隊友有啊，你戰鬥也不是為你自己而戰，你消耗的大部分靈力其實來自薔薇會的玩家，可現在，她們離開小安村了，要放棄我們青牛族的家園，要不然，我們可以輕易支持到天亮。」

「我的靈力？可我是虎族，不是牛族！」

靈力怎麼說呢，類似量化的智慧，是真認主，你不可能用螞蟻的靈力去駕馭大象圖騰。

「怎麼不是，不求永生的人族曾經都是我們牛族，十二生肖可不是你認為的十二個血脈種族，在人族掌控血脈秘密，可以千變萬化時，血脈並不關鍵。關鍵的是一個人的為人準則，十二生肖是傳承種族，牛族是通過種植獲取食物人族的統稱，凡是知道怎麼獲得食物的人族都是牛族。」

青牛這麼一說，東強懂了：「藍星人族掌握了利用陽光，工業化製造食物的技術，所以你們牛族失業了？」

什麼牛族，這是人族生生不息的根基，農民職業啊，怪不得在九州要真正就職主流職業都要先選一個基礎種族，十二生肖是為人的根本。

「不是，工農業區別不大，都是努力勞動獲取食物，我們牛族消失的真正原因是現在沒多少人知道怎麼去創造真實的生存物質，而是只知道去買，去求，去偷，去騙，去搶。」

好像真是這麼一回事，現在好多藍星人都以為飯菜是超市裡生產出來的。

咳咳，不對，說錯了，以為食材是超市造出來的。

只會買，只知道掙錢，而不知道怎麼靠雙手自己創造一切生存。

就是在九州，食材也是打怪爆出來的，而不是打獵捕魚或者種植畜牧生產出來的。

但是只有四階以上的怪物才會爆東西。

「我只是對食物的來源有正確的認識你就認為我是青牛族，你這圖騰的駕駛要求也太簡單了吧？」

要想成為圖騰戰士很難，要有自己的圖騰更難，東強雖說是合格的圖騰戰士，可這是他自封的，到現在為止，真沒駕駛過任何一個圖騰。

「當然不是，是你不浪費食物，要不然，我大不了等文明輪迴，人族又沒滅亡，牛族早晚會再現的，三千萬年都過來了，我再加百年班也沒什麼。」

「你知道我在藍星上的事？」

「圖騰是人族集體的意識化身，薔薇會的所有人都是我的眼睛耳朵，以前我是沒本事看到聽到，現在有了這個發卡，可以知道這些。」

這變聰明的青牛有點厲害啊！

九州的人族很多，可是族群名字都是各種動物，甚至好多人族高手也真能變成這樣的動物，他們的圖騰大都是這樣的獸形。

相反，天界的人族圖騰是人形，是所謂的天兵天將，但是，全都不堪一擊，根本不敢來人界撒野，只敢偷偷摸摸的開後門接引想永生的人族上天。

這頭牛拿了發卡就想罷工了？

東強感覺到了操作圖騰的阻塞：「你是說我只是勉強夠格當牛族，所以不適合這個青牛圖騰，那我適合駕駛什麼圖騰，虎族圖騰嗎？」

「對，虎族是天生的戰士，和你一樣，我們牛族不擅長戰鬥，只會低頭出力，可惜你靈力太少，我幫不了你，其實你也可以駕駛狼圖騰，我們牛族不是不能變成狼族。」

狼族擅長戰鬥，畢竟是肉食動物。

五階的練體高手就可以千變萬化了，而能成為圖騰先祖，至少七階，可圖騰形象的變換不是小事。

「那到時候薔薇會的人都會變成狼族人了吧，狼族的種族特性是什麼，為什麼會變成怪物種族，他們怎麼不是我們可以轉職的種族？」

「你們都可以轉職的啊，不對，是你對你們藍星人族所知有限，你們第七區比較特殊，當初因為神魔爭鋒，你們那一區時空命運被改的面目全非，後來重建的人界時間維度基礎刻度不是原來的三千年，而是五年。」

「神魔爭鋒？神族和魔族嗎，他們不是早被我們人族滅了嗎？」

就東強所知，神族是蝶族創造的無情種族，他們因為妄想控制人族，訂立固定的世界秩序，被狐族拉下神壇，成為了人族的僕從靈族。

至於魔族，據說是龍族的墮落形態，曾經差點滅掉人族，最後被鳳族所滅，化為不容於天地的修羅族，只有在龍族戰天時才能重現。

「不是神族和魔族，而是神位和心魔的劃分標準制定，牌斗師和魂斗師因為自己的不同立場站在命運順逆的兩面，到現在還沒爭出個結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魂斗師我知道，那是魂族的巔峰職業，牌斗師是什麼東西，那個我聽過的牌斗師協會真的存在？」

東強聽小月說過牌斗師協會，她說那是唯一可以抗衡十三級公會命運規劃局的隱藏存在，但是，他沒聽過牌斗師。

「存在，他們才是現在人族最強大的職業，煉魂類的無敵職業，之所以現在還沒爭過魂斗師，只是因為他們傳承困難，沒幾個人，不過最近二十年冒出了不少牌斗師，九州可能要變天了。」

「這些大事我可沒資格操心，你別扯遠，接著說狼族是怎麼回事？」

「人是鐵飯是鋼，人族要想生存，必須吃飯，可是現在牛族都沒了，一般人在世界末日時那還有食物的來源，為了生存，出現了同類相殘的狼族並不奇怪，但是普通人那有種族區別，都是無辜的，你只要給他們口吃的，狼族會變成你們虎族的子民狗族。」

十二生肖的后六大種族都可以輕鬆改變種族形態，更容易進階，但是種族天賦垃圾。

沒幾個玩家願意選擇。

東強想了一會才說：「你是說他們是其他時空的藍星人族，因為沒有足夠的生存物資，不得不化身餓狼，和其他人族自相殘殺，成為了所謂的怪物？」

「差不多吧，我剛說了，第七區的命運，也就是不同時空的歷史走向，被兩大巔峰職業打的支離破碎，因為因果悖論，引起了時空混亂，讓好好的一個人界，成了無數時空支離破碎的世界。」

「因果悖論是什麼東西，怎麼不是時空悖論？」

「不知道，應該也沒人知道，要不，他們也不會把第七區秩序打碎，引起天道崩潰，至於你說的時空悖論，大家都知道怎麼回事，善用它就可以避免時空壁壘毀滅人族了，也是時空規劃局存在的原因，具體來說就是抓那些不懂時空規則，還亂穿越時空的沒腦子高手。」

聽了這話，東強忽然明白父親的苦心了，沒有智慧的高手，只是時間規劃局的逃犯，在九州沒有立足之地。

「那現在的第七區是什麼情況？」

「建設比毀滅難的多，現在第七區其實只有兩個時間線完整的主世界，可是在同樣的時間點，有無數可憐人在個個地界碎片時空生不如死，他們缺少的從來都不是基礎的食物，而是精神食物，是未來，是希望，他們就像以前的小西，在重複的時間，重複的地點，永遠重複的做同一件事。」

「這些牌斗師也太可惡了吧，現在是分出勝負停戰了嗎？」

要是還在打，自己不可能不知道牌斗師。

「沒有，只是換了一個區，聽說跑去第二區和第十一區，那兩個區的時空維度被狐祖胡亂篡改過一次，時空本就混亂，要是再打出問題，估計九州都要完了。」

「沒人去勸架嗎？」

「有啊，要不然第七區早就沒了，那來的二十年平靜日子。」

「誰這麼厲害啊，天庭的至尊出世了嗎？」

據說人族最強的就是至尊，不僅能管人，還能管九州天地規則。

「至尊早就出世了，也是她重建的第七區，不論是牌斗師還是魂斗師，都是可以控制圖騰戰士進行戰鬥的職業，而且這圖騰的戰力比至尊還強，更是和我們一樣可以跨時空作戰，所以能勸他們的只能是他們自身，至尊也沒轍。

聽說是一個叫周衛國的牌斗師勸住了牌皇，用環形命運把魂斗師至尊關到了第二區。」

周衛國？

老爸？

他是牌斗師？

那自己是什麼？

就在東強想問更多時，外面忽然傳來一聲狼嚎，無數狗吠跟隨，外面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近千狗頭人。

「你不說我們現在都是馬族嗎，你能不能變成馬族幫我戰鬥嗎？」

馬族追求速度，就是無法維持這大體型戰鬥，但是可以逃跑。

「不能，牛馬不相及，他們馬族只求速度，不追求方向，只走順風路和我們背道而馳，馬族也是十二生肖中唯一沒有陣營，沒有至尊產生的種族，要不是這樣的人太多，早被我們踢出登天十二族了。」

十二生肖種族又被九州人稱為登天十二族，他們可以無限進階，所有人族至尊最初都出自十二族，也只有十二族才有資格入住天庭，成為人族至尊，掌控九州天地。

「陣營？怪物陣營和玩家陣營嗎？」

不論是九州人族還是藍星人，都沒有什麼陣營對抗的說法，沒有大範圍內戰，有的只是不同的勢力競爭。

唯一的陣營對抗似乎也只有玩家和怪物的小打小鬧。

是的，小打小鬧。

真全面對抗，早有一方不復存在了。

「當然不是，順天和逆天陣營，神魔爭鋒從來都不是兩個職業的事，你可不要學馬族，為了那一顆牆頭草，迷失了自己的方向，我走了，再和你說下去，你真要被餓狼分屍了，好好活下去，希望我們不要再見！」

她真的希望小西可以重生。

青牛老祖說完，不和東強商量，就變成了一隻小白鼠。

不只是她，大青牛也變成了一隻巨鼠。

什麼情況？

沒人給東強答案，而且他控制不了這隻大老鼠。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靈力消耗停止了，可以輕鬆堅持到天亮。

他是被青牛說服，願意去駕駛狼圖騰，當個狗族人，可沒同意當老鼠啊。

俗話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鼠族是十二生肖之首沒錯，但是就和人族四大族中的第一大族蝶族一樣，鼠族不被所有人待見。

三十六計走為上，擅長跑路和偷東西的怕死鼠族永遠也不會在人族中消失，但是註定只是少部分人族。

他要保命，就不會衝出營地在外面防備狗頭人進攻了。

他想變馬族逃命，有個前提是能帶著怪物遛彎保護老家啊！

巨鼠圖騰就是沒有東強控制，也會本能的逃命，一樣只會一個技能，打洞！

結合剛挖的陷阱，東強勉強拖住了這些狗頭人怪物。

可是隨著時間流逝，東強感覺自己也在逐漸喪失勇氣，似乎忘記了該怎麼打仗，只會逃跑，這是真要變成鼠族了。

不能這樣下去了，他是無法控制這隻鼠圖騰，但是可以選擇離開。

既然這些狗頭人怪物也是可憐人，那就可以交流，不是非要你死我活的打下去。

正在被圍攻的大老鼠忽然不動，化成一陣白光，變成了一個虎頭人，這情形讓圍攻的眾玩家都愣住了，這是BOSS的第二形態？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不想第一個送死，可這BOSS嘰里咕嚕的在說什麼？

「老大，我知道，他說不打了，只要我們不殺他，願意帶我們去他老巢，那裡有寵物蛋，可以讓我們凌雲閣第一個組建出騎兵團。」

「你真能聽懂怪物的話？」

「當然，你不信就聽我和他對話，我讓他指出過圖的正確道路。」

他們凌雲閣可是個四級公會，本來在凌家堡發展的好好的，誰知道附近刷新出了個牛頭人領地，天天晚上都有玩家被怪物擊殺，老大不得不召集所有公會成員，準備蕩平這個三級小領地，摧毀怪物刷新點。

當然，這只是凌雲閣主的認識，他以為自己只是在清繳一個小怪物營地。

阿彪，也就是說自己能和怪物交流的玩家清楚的知道眼前的怪物是人，另一個世界的人。

本來他以為這個秘密自己永遠也無法和人明說，看到這個熟人，他忽然明白，自己並不孤單。

「大當家的，你還記得我嗎，我是阿彪！」

一個狗頭人來到東強面前，說出了東強有點陌生的九州語。

「阿彪？那個吃雞被骨頭卡死的可憐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