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首
「白小姐做事滴水不漏,衛煌佩服,來先喝一杯!就當是我預祝白小姐馬到功成。」
「好!借兄吉言!」
雙方碰杯,一時間氣氛熱烈。
「對了,玉丹鏡是什麼境界?大約有多強?」衛煌問出心裡憋了好久的疑問。
「這個小妹倒是聽家族中的修仙子弟說過,修仙門派的境界一般分為:開脈、築基、玉丹和元嬰,至於再高的境界,我就不知道了。」
「後面的境界連你都不知道嗎?」衛煌好奇道。
「修仙世界無比廣闊,我們家族也只是在齊國和周邊國家有些微薄勢力,出了齊國,我就不知道了。」
「白小姐自謙了。」
「至於玉丹境有多強,我倒是知道。昔日我家白龍老祖就是玉丹境大圓滿境界,曾經斬山為府,把一座白玉巨石山峰從中間攔腰截斷。形成一個高數百丈的高地,高地上有十幾畝的平地,成為我家族百年繁衍的風水寶地。時至今日,站在家族的山上,地面仍然如鏡面一般光潔。這也是我們家族能夠屹立數百年的最大倚仗!我白家幾百年來曾經數次陷入危機,最危險的一次便是百年前齊國丞相覬覦我們白家富可敵國的財產,被齊國的十萬大軍團團包圍長達半年,但即使是如此,我白家也依靠地利優勢,打退了來敵的每一次進攻。最終齊國的大軍只能無奈退去。」白小姐驕傲的訴說著家族的歷史,眼神漂浮迷離,似乎正在想象上百年前的那場圍族之戰。
衛煌暗自腹誹道:你家好有錢,居然被齊國的丞相惦記,恐怕真正惦記你家錢的人是齊國國君吧!丞相只是一個背鍋的!區區一個丞相怎麼可能掉的動十萬兵馬,外加圍城半年。
不過一個大家族能在齊國國君的覬覦之下安然延續下來,這背後恐怕有很多不為人知的門門道道和利益糾葛,白家必然是出了血本的。
等等!斬山為府!那豈不是和黑白仙人斬斷天筍山一樣!衛煌的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黑仙人使用的是巨型的紫色火球,似乎歸元宗非常擅長五行術法,五行裡面就有火。而白仙人使用的是金黃色的刀光,天刀門一聽就是使刀的仙家門派。那麼這兩個門派必然和桃源村的災難存在必然的聯繫。齊國只有兩個修仙門派,而且關係不和,從地理距離來說也符合。
兩個仙家門派弟子見面,一言不合就動手打架,桃源村的毀滅只是附帶損失,這或許就是殘酷的真相。
衛煌思考至此,臉色微變。為了防止自己的臉色變化讓白小姐看出,衛煌把頭轉向一邊,掀開帘子的一角,裝做是在查看地形。
「小姐!卧龍崗快到了!」小鵬騎著馬在馬車側面拉住了韁繩。
前方道路兩側是高聳的山峰,樹木高大茂密,整條小道都看不到太陽,顯得陰暗深邃,確實是適合伏擊的好地方。
「吩咐下去!按照計劃,放緩速度,車隊聚攏。叫大家打起二十分的精神!一旦遇到襲擊,可以放棄馬車,優先到中央防守。」白小姐似乎沒有注意到衛煌的臉色變化,安然自若地對著窗外發號施令。
「是!小姐!」小鵬一甩馬鞭傳令而去。
「衛煌兄,你和我待在馬車中,這裡最為安全。我這馬車是特製的法器,加持了陣法,可抵禦築基期以下的所有攻擊!」
「好!」衛煌自然樂的清閑,他現在的身體還是八歲的少年,戰鬥不是他的專長。
這座下的馬車原來是法器!一聽名字就是仙家器物,衛煌的興趣迅速聚集在馬車之上,才發現這馬車木紋上鑲嵌著眾多的金銀絲線,形成一個個的大小圈圈,層疊交錯。
白小姐伸出纖纖玉手打開馬車上的一個暗格,秀氣地在裡面操作一陣,馬車嗡的一聲,迅速被黃色和藍色的流光罩住。
「馬車的陣法已經開啟了,我們靜待其變。」
「好!」衛煌注意到有靈氣從外面快速的向馬車聚集,然後匯聚在馬車的法陣之上,一陣電光閃爍,好不壯觀。
將來我也要學會靈氣的使用方法,太酷了!
馬隊緩緩的深入卧龍崗,一聲高亢的鳥叫忽然響起。
隨著一陣弓弦響聲,稀稀疏疏的箭雨忽然落下。
「敵襲!舉盾!」陳鏢頭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中箭的聲音,慘叫聲,屍體落地的聲音混雜在一起。
「殺!殺!殺!」
無數的黑衣人拿著五花八門的武器涌了過來,商隊的鏢師們舉著鋼刀迎了上去。
馬匹在嘶吼,刀劍在碰撞。
一開始商隊明顯處於劣勢,只能被動防守,但是隨著驛鎮的騎兵出現,局面瞬間逆轉。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一切塵埃落定。
白叔敲響了馬車:「報告小姐!黑衣人的頭領抓住了!黑衣人一共一百零七人,死了九十三個,活捉十四人。咱們鏢師加護衛死了三十二人,重傷十一人,陳鏢頭為保護我重傷昏迷。驛鎮的官兵死傷七人。」
「幹得好!幫我慰問一下弟兄們和驛鎮的官兵,所有死者補償三十兩銀子,傷者補償十兩,這次參戰者每人再賞銀五兩!至於陳鏢頭,這次衝鋒在前表現突出,額外再賞銀五十兩!回去后,我會另外在族內為他請賞。」
「小姐大氣!我替弟兄們謝謝小姐了!」
「嗯,我們出去看看吧!」白小姐面展微笑,擦了擦小額上的細汗,顯然內心並沒有之前那麼穩如泰山。
「好。」
濃厚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一地的屍體、短肢和鮮血,損壞的兵器橫七豎八,散落一地。
匪首被綁在一顆大樹上,滿嘴的牙已經全被打掉,身上刀傷十幾處,衣裳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八個商隊的護衛在看管著,看到白小姐來了,主動讓出了路。
白小姐在一丈外站住,仔細的打量著匪首,似乎想辨認出一二,最後搖了搖頭:「是誰抓住的?」
白叔在旁邊嘆了一口氣:「已經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