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超凡者存在了，紙片人還是紙片人嗎

東方朔來到學校的時候，沒能在座位上看到東方月的身影。

可能是昨天上午和下午她都來的比自己早，所以一下子有點不適應。

然而他心裡總歸有些忐忑不安。

（沉迷蘿莉不能自拔了屬於是。）

其實他一開始真的沒想過會在意三次元的事情，畢竟他只對二次元感興趣，然而既是二次元蘿莉卻又可以在三次元出現的東方月簡直完美滿足了他的喜好。

他感覺自己滿腦子都是蘿莉。

然而，直到臨近上課，都沒能看到她的身影。

早讀自習，早餐自由活動時間，他都坐在自己位置上，也沒心思看熱鬧，也沒吃早餐。

啊這，活動就持續一天嗎。

還是說一天就把活動刷到畢業了...

他渾身僵硬，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學校是允許請假的，包括不來上課，事後給出合理的解釋即可。

沒有人會覺得東方月消失了，她只是今天沒來罷了。

但是東方朔知道，她是個紙片人。

她可以以七百五十分的成績進入重點班，也可以合理地退學，轉學到天啟集團名下的其他學校。

她全年無休，就像玩家手下的角色，只要精力條沒空，就不會停下行動，甚至哪怕掛機都能有收益。

她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還沒到上課，東方朔覺得自己的經歷就能寫上幾萬字描寫，但現在他覺得只要幾句話就能描述這段時間。

「東方朔同學，請問你有時間嗎？」

回身望去，這是一位警官，甚至好像他還在昨天見過。

雖然他覺得不管現在來的是誰，他都會當作那是蘿莉的隊友。

畢竟正經人誰閑著沒事跑學校來找人？

「是這樣的，我們想請東方朔同學協助我們調查一起案件。」

？？？？

（蘿莉失蹤這麼快就被他們立案了？）

「我...我要上課的啊。」

「說什麼呢小子，這可是國家需要你貢獻力量的時候！」林凌敵不知從何處走了過來，「我覺得可以去，我還可以給你批請假條。」

我記得我不是要度過一個普通的高中生活的嗎。

但是如果是蘿莉失蹤被立案了，那麼他這個最後見到蘿莉的人確實應該配合警方調查。

辛龍生主任也來到了這裡，還很友好的叫了聲老黃，看來這位是該叫黃警官了。

於是他在辛龍生意味深長...其實東方朔也沒看懂他什麼意思，總之辛龍生看著他怪笑——就這樣的情況下，在班級眾人的注目禮中離開了班級。

林凌敵突然按住他的肩膀。

「告訴我，你昨天沒對小丫頭做什麼不該做的事吧。」

「應，應該吧...」他獃獃地回應，然後才反應過來林凌敵在說些什麼「不對當然沒有啊！」

「沒有就行，我還以為你事發了呢。」他也不知實在刻意拱火還是來看熱鬧，問了一句就這麼走了，順便在教師終端給東方朔上報了請求離校。

來到校門外。

有一絲熟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歡迎歡迎啊，東方朔同學。」

（woc老李。難道你真的是和蘿莉一起的紙片人小隊嗎？）

「事態緊急，我們真的需要你的協助，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李老闆繼續說道。

「那個」我好像還不應該知道他姓李，「我們是不是見過，我記得您是個小賣部老闆來著。」

「是這樣的沒錯，但是其實我還有個不為人知的身份...請跟我來吧。」於是老李帶他上了警車。

怎麼一副我束手就擒被捕入獄的感覺。

走出幾個街區，老李下了車，順便把東方朔也叫下來，然後和黃警官告別，又換了輛車。

「很抱歉用這種方式把你請出來，為了不讓學校里的人懷疑，只能讓你先做了一陣子警車。」

老李繼續說道：「想必你有這段時間不尋常的經歷，也就該能猜出我們是什麼來頭了吧。」

「你們是...是...」我該直接叫他們紙片人還是次元入侵者還是什麼什麼？

「看來你還是很有理智的，沒說出什麼大道之敵，什麼反派，官方養的狗之類的怪話。」

「啊？」你不是紙片人？

「沒錯，我們就是專門負責管理你們這些靈能覺醒者的官方機構。你並不是唯一，至少不是小說主角，天選之子，更不是新時代的神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

我覺得我們的頻道不對，還有後面的結論不用你說。

總之你一個管靈能的來找我幹嘛，什麼叫你們這種靈能覺醒者，我覺醒了個啥？

他突然有了一個恐怖的想法。

莫非，東方月其實是我自己幻想出來的？所以她才那麼可愛，那麼完美的符合我的萌點。

那東方月怎麼報名的？

「不用緊張，我們沒有惡意，來找你是為了給你科普一下覺醒者的常識，省的鬧出事來。」

最後他們來到了城管局。

他看著那個大大的牌匾，陷入了沉思。

「好了別看了，之所以只有城管局是因為這裡既是城市管理綜合行政執法局，也是城市靈能事件安全管理局。」李錦帶他一路來到局長辦公室，「好了來拜拜山頭，見見你未來的上級。」

「啊？」

「你這做法是不是太粗暴了。」女孩清脆婉轉的聲音從裡邊傳來。

「你好，我是沈薇，你的學姐，今年高三。」

「額學姐你。」不用上課的嗎...

不需要他問出來，沈薇就預判了他的問題。

「最近有事務要處理，我申請了免聽。」

這就是新世界嗎，高三還能免聽。

給我也整一個。

「如果你能連續三期考試都在年級前十，你也可以免聽。」她順便解釋了一下。

看來不好好學習是不能摸魚的，完全衝突了。

「李錦在路上應該和你解釋了一下我們的工作類型。」

「這個，好像沒有...其實我現在什麼都不了解。」

「那我從頭給你講一下吧。」

「麻煩你了。」

「不麻煩，因為我們已經太久沒出現過靈能者作案了，除了整理檔案我也沒別的事可做。」

「我們城管局一般負責管理城市裡面的靈能覺醒者。覺醒者的存在對普通人來說是巨大的威脅，因為他們對靈能毫無了解，無法反抗，尤其是像你這種覺醒了精神攻擊類靈術的，對於普通人來說更是防不勝防。」

「靈能者的存在自古有之，像你這樣能做到自主覺醒的人萬中無一，而自主成為覺醒者的方法近些年來才出現了比較穩定的做法，這也導致了近代靈能者數量的增長，也正是靈能者的數量增長，令所謂的『神』，也就是高階靈能者越發難以裝神弄鬼。而人死後，尤其是覺醒者死後，往往會因為死前的強烈感情扭曲靈能，產生異靈，也就是古代故事裡的妖魔鬼怪。」

新的知識點出現了。

但是什麼叫我這種自主覺醒者？

她繼續說道。

「正常人的靈能都是基本一致的，也就是人類的先天靈能都基本一樣，不存在某個天才靈能天生就是別人高了幾倍的這種小說的劇情。一旦發生覺醒，人的靈能就會迅速增長，最大可以增長到原來的兩倍。所以根據一個人的靈性強度就能知道一個人是否發生了覺醒。」

這時候她又看了過來，「進入戰鬥狀態釋放自身靈能的靈能者，和剛覺醒不懂得怎麼收束的靈能者，在靈能者的靈性感知中，強度可以說纖毫畢現，比如你，十五歲多點就有了近二十四歲的靈能，一看就不對勁。」

東方朔整個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恍恍惚惚中聽到對面來了句「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所以李錦在見到你之後忍不住出手試探了你，結果發現你的靈性確實憑空多了近半，於是便前來上報，告知我出現了新的覺醒者，因為完成覺醒，靈性會自然增長三成到八成，當然也存在翻倍的，那就是真的天才了。」

我要說我其實是個二十多歲的穿越者你們信嗎。

看著並未放鬆下來的東方朔，她倒是不覺得這有什麼的，對官方的未知很容易令靈能者做出不理智的衝動之舉，東方朔只是警惕戒備已經算是很給他們面子了。

壞消息，超凡者是存在的，半好半壞消息，他們覺得我是覺醒者，好消息，沒有。

但是東方朔的關注點不在這，而是...東方月是紙片人嗎。

東方月是伊斯特，伊斯特來自天啟，那麼這個問題可以這麼問。

於是他主動開口問道：「那天啟集團...」

她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如果是小說主角沒準還能加一句瞳孔一縮什麼的，可惜東方朔完全看不清，只知道她臉色一下子變得沉重了，這讓他感到有些不妙。

「沒想到，你居然注意到了嗎。」

人家這麼大一個集團，還能注意不到的嗎。

「難怪你昨天中午在學校周邊不停移動，原來是在刻意觀察天啟集團的各個分公司。」

不是，我就是隨便逛逛打發時間。

「沒錯，天啟集團就是國內已知最強盛的異靈。」

「異靈集團？」他試圖給語言戛然而止的少女補充。

「不，天啟集團，就是一個異靈。」

「看來你很有天賦，居然第一時間就能意識到天啟集團的不對勁。事實上天啟集團，除了服務員，接待人員這些最底層工人，其餘所有人，不管是管理人員還是科研人員，無一例外，全都是異靈衍生物。」

所以天啟集團，不會來找穿越者做活動？

那...如果東方月不是來拿穿越者做活動的紙片人，她為什麼會接近我？

「他們，不，它們，全都有著一個共同的源頭，爺爺他們也不願意和我多說。總之，整個天啟集團都是一尊可怕的存在的念頭散溢形成的，所有科研人員和管理人員都本能的互相幫助，合作，從不起衝突，一心一意推動科技進步，強大集團。」

「他們一開始只被當作是國家湧現的一大批人才，剛好志同道合因此組建了天啟集團，直到有一位高階精神系靈能者，她發現它們居然沒有內心，也沒有感情。」

「它們，就是一群完美的工具。」

「它們面對強者時，會顯得友好，親切，既不諂媚，也不愚魯。面對合作夥伴時，它們顯得既不低聲下氣，也不咄咄逼人，面對弱者時，它們真誠可靠，值得信賴。」

「它們是完美的，他們表現出來的是比人類更為人類的存在，它們如同鏡子般照見人類的內心，會自然而然的表現出最為能令你接受，喜好的性格。」

「但它們不是人，他們是異靈衍生物。」

這樣啊...

好消息，蘿莉不是我的幻想產物，壞消息，蘿莉也不是人。

那麼，東方月為什麼會接近我呢。

「那...」他不知該如何問起。

然後他突然想到了。

「那，聽起來，如果可控，他們豈不是非常優秀的伴侶？」話已經出口了，雖然他覺得沒準改成娃娃對方會更滿意。

「這倒確實，那位高階精神系能力者意識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其實是個傀儡后，直接出手斬斷了其因果鏈，然後用自身的靈能維持其存續，讓對方獲得了獨立。」

「即便如此，那個男人還是回到了天啟繼續工作，只不過也表現出了顧家的男人這個特點。」

「因為它會完美地回應有價值的人，他們內心的期待。」

東方朔內心沉重。

畢竟我沒有價值。

至於潛在的危險和危害...只能說...忽略不計吧。

然後他又想到了一件事。

「既然這個世界存在靈能者，那天啟集團的安保工作...」

「你果然很能抓重點嘛，天啟集團有自己的靈能者，或者說異能衍生物軍團。」

她打開手機，亮出了一個熟悉的圖標。

「玩過吧，天啟。」

「所謂天啟，其內的卡片往往在現實全都是規則級靈能者。」

「規則級？」東方朔好奇道。

「一般是七到九階的存在，但是天啟這些規則級連一階的都有。它們有的可以移動山嶽，支配大地，但卻會被自己掀起的土地絆倒摔死，有的可以呼風喚雨，掀起海嘯，但卻會被一槍擊殺，有的堅不可摧，視核爆如無物，但卻能被淹死。」

「那...伊斯特呢？」他終於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伊斯特...沒有。」

「沒有？」

「我們不能確定伊斯特是否存在，因為並不是所有卡都存在現實對應的異靈衍生物。而這個遊戲是非常寫實的。」

她打開伊斯特的人物卡，三星的那個。

人物特性：

查無此人：伊斯特的存在無法被敵對單位主動觀測

靈魂鏈接：伊斯特僅能被友好單位記憶，否則將遺忘。

心靈魔鏡：伊斯特會本能感知他人的情緒

「她的這三個特性，決定了視其為敵人的城管局無法見到她，除非她主動和我們接觸，即使發生接觸，也會將其遺忘，因為這個友好必須是互相的，即使是欺騙也不行。所以這張卡到底是否在現實中存在，還真不好說。」

那，東方月是伊斯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