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考古學家的自我修養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說不過就禁言吧？真是有夠好笑的呢。」
林凌敵歡快的輸入併發送了自己的回復，然後被告知你的賬號已被封禁。
「就這？這就破防啦？這年頭的年輕人素質不行啊。」
林凌敵順手打開自己的小號列表，發現全都還在封禁中。
毫無疑問，各個貼吧的吧主都沒忘給他續小黑屋。
「十循大宗師了屬於是。」
林凌敵這麼的總結著自己的戰績。
晨間娛樂收工，林凌敵出發了。
作為一名人民教師，起碼上課前到班級還是要做到的。
於是他很自然地來到了眾人圍聚的道觀，並且看到了五名死者的屍體，安撫了群眾，並找到了警察前來處理案發現場的保護和調查工作。
他也來到了警察局，一邊玩手機一邊和李錦聊天。
他拿出自己在現場發現的靈能氣息，並敏銳的意識到這一縷氣息看起來像東方朔，但其實是個似是而非的假貨...這是人為製造出來嫁禍他人的。
這小子被人盯上了？
說起來東方朔的上學路徑似乎也能經過那裡，幕後黑手想要轉移視線？他料到我會來到這裡？
為什麼不能讓那五個人離開了之後悄悄處理？即使這五個人被路過的見義勇為的某人抓到，幕後黑手能將他們滅口應該也能將他們接走，畢竟普通人在精神系靈術手下是沒有反抗之力的。
林凌敵覺得自己的精神異常活躍，腦海中靈感勃發，彷彿早就對這一組分析準備好了預案。
如果換一個思路呢？
不是幕後黑手殺了他們。
殺他們的另有其人。
對方的目的會是什麼？
是為了...將事情鬧大，引來當地城管局的關注。
為什麼我這麼熟練？
我明明沒有動腦子的習慣。
但是林凌敵狀態真的很好，彷彿他對此深思熟慮了好幾天。
我被十循了，也被時循了。
林凌敵察覺到了不對勁。
記憶閃回很正常，但作為一個考古學家，他不能忽視生活中的任何微妙的不對勁。
（我的記憶有問題，我在探索遺迹？我被時間循環困住了？我現在的人設是什麼，人民教師？）
時間循環對林凌敵來說並不陌生，在探尋失落的歷史時，他也經常被卷進時空片段，唯有正確的以歷史上的發展走齣劇情線才能脫離。
他不認為這種頻繁的記憶閃回會是什麼偶然。
所以他現在很可能就是在探索某個遺迹。
記憶被屏蔽對他來說不算陌生，就是沒想到他居然沒有事先做好準備，這說明他很可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忽然陷入了時間循環。
他現在的情況很危險，他不知道誰是真人，誰是虛幻的設定。
儘管自己似乎陷入了時間循環，但是該有的事件總歸要有，目前來看這幾個黑衣人就是他的記憶閃回的重點，自己一直在調查他們。
如果自己在遺迹，那麼他多半不是一個人在行動。
他決定離開警察局後去找辛龍生，他們兩個是多年的老搭檔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源城，也不知道源城是否真實存在。
這一切都可能是時間循環的設定，他的記憶被動了手腳。
當然，也可能只是他的遺迹ptsd犯了。
接著他愉快的和沈薇聊起了東方朔的事情。
那種熟悉感越發濃重。
他知道，問題是存在的。
警員們看起來都沒什麼精神。
包括李錦這個三階在內。
這不對勁。
遺迹的時間循環是有極限的，如果一直卡關，遺迹會選擇關閉，挑戰者是被踢出遺迹還是直接被化道可不好說。
仔細想想，民眾們就算沒有他安撫，也沒鬧出大亂子來，這固然是因為他第一時間開口奪走了他們的注意力，讓他們有了主心骨。
但是實際上，他們的情緒波動不是非常大。
或者說，沒什麼精神。
但他還是遵從了內心的選擇，在中午和沈薇，李錦一起去了一趟道觀。
其實他不是很相信自己陷入了時間循環，起碼不該是遺迹的時間循環。
這個城市現代化程度很高，完全不像是能失落幾百年的古代遺迹。
自己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呢？
這奇怪的歷史背景把他老林給整不會了。
來到了道觀，他心中的既視感越發強烈。
在和沈薇，李錦分別後，他深吸一口氣。
情況不妙。
沒有之前的記憶作為參考，他只能根據：如果我一無所知，我會怎麼做來決定自己的行動路徑。
他發現，按他的習慣，接下來他會帶學生們去體育館，他依然能見到辛龍生。
他並不覺得會出現全城人都陷入時間循環的情況，這年頭哪來這麼無聊的九階時空靈術師。
於是他來到了班級，見到了一群病懨懨的學生。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覺得他們病懨懨的而不是沒精神。
之前的時間循環殘留的印象隱隱約約讓他感到不對...學生們不該是這樣的。
來到體育館，他成功利用東方月讓辛龍生振作了起來。
這時候，一個小女孩憑空出現在了這裡。
他看到東方朔身上一陣靈能泛起，在場學生的記憶瞬間變得模糊。
順手摘取了一截靈能氣息，他再一次驗證了東方朔並非那個在現場留下的靈能氣息的主人。
至於這個忽然出現的小女孩，她很快就跑到了東方朔身旁，代替東方朔開始和東方月對弈。
空間系靈術師？東方朔這小子還認識這樣的人
這倒是挺讓林凌敵意外的，他自認把全城靈術師都認了個...好像自己了解的也不多，起碼今早搞事的人就沒有可懷疑的對象。
不過這小子居然又認識了個小丫頭，好像除了學校里的張懷玉他就沒和男人有過交集了。
他沒感受到違和感...所以這孩子一定會在下午忽然跑過來找東方朔？，這可不是個好消息，她定然還是上學的年紀，不好好在教室上課跑出來找男孩子多傷父母的心啊。
她的樣貌很是出眾，加上辨識度極高的銀髮，林凌敵準備有時間找她家長談談...順便和這個來歷不明的中階空間靈術師認識一下。
放學后，林凌敵在體育館外面等了一陣子。
辛龍生沒有出現，他回去研究明天的棋路該怎麼規劃了。
他沒有察覺到時間的違和感，或者說他是虛假的npc。
林凌敵知道，他該換個合作夥伴了。
如果不能分辨哪些人是真實的，那就去分辨哪些人一定會幫助自己吧。
比如，城管局。
龍華最根本的人民保護機構，其內成員不說人均聖母，但絕對品德過關，意志堅定。
至於他們會不會相信自己的鬼話...懂不懂考古學家的含金量啊？
在處理異常事務方面，考古學家的權威性遠遠超越處理日常靈能犯罪的城管局。
他打算再去那個道觀看看，如果沒有新的線索，那就去城管局找沈薇談談。
讓他意外卻也感到合理的是，他在道觀外邊遇上了前來調查的沈薇。
（這就是我不急著去城管局的原因...我們會在這裡相遇。）
再一次意識到『真佛無形，真法無相』的情況后，三人結束了猜測和討論，林凌敵和沈薇、王清恬說起了時間循環的猜測。
沈薇皺著眉頭，讓林凌敵覺得下一秒她就會給自己推薦一個源城著名的精神病院。
但是還好，她沒有這麼說，但也沒對林凌敵的想法表示認可。
看來沈薇還未感受到不對勁。
「咦？原來是這樣嗎？」反而是王清恬反應很大。
她心中的疑惑一下子就散去了大半。
如果東方朔的[傳道]能級夠高，是可以頂著時間循環強行滯留的，那麼東方朔和她之間的因果在循環的時間中恐怕會被不斷疊加...那麼她對因果的觀測就會更加明晰了！
時間循環，無論是靈術，靈器，還是儀式，都會有一個影響力的上限。
如果有人在時間循環中突破到比時間循環自身能級更高的程度，那自然就不會被重置狀態。
如果把時間循環比喻成一條河流被認為的前後接續，石子在水流的衝擊下一圈又一圈的運行。
那麼高階靈術對靈體的作用就可以認為是在石子表面刻下了一道划痕，這不是單純的水流沖刷能改變的。
所以林凌敵能夠意識到不對勁，他的境界較高，特別是作為考古學家他有豐富的應對經驗。
王清恬也能意識到不對勁，因為東方朔的[傳道]維繫了兩人的因果，因果沒有被時間沖刷重置，部分時間的迴響也被帶了回來。
不是東方朔和王清恬之間的回憶被遺忘了，恰恰相反，是他們兩人之間的回憶被保留了部分，所以這才是他們覺得兩人明明是認識的卻失去了記憶的原因，因為他們就是在時間循環中認識的。
就目前來看，作用於他們身上的時間循環雖然聽起來可怕，但是並非無解，起碼高階靈術的效果能被保留。
王清恬提出了高階靈術似乎不會被重置的消息，但是絕口不提她為什麼能察覺到。
考慮到她因果系靈術師的身份，林凌敵和沈薇都沒表示懷疑。
林凌敵第一時間就用精神系高階靈術對自己的靈體進行了刻錄，設置了以任何形式想到『shixun』就會用念動力將手機扔出去的條件反射。
每天早上的娛樂項目，會成為下一次循環自己『清醒』的關鍵。
接下來，就是等待下一次循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