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奇夢初始現,修為入後天
盛夏,相遇的季節,巧合總是有些不可思議。晴朗的午後,火辣辣的陽光直射大地,炙烤著萬物,樹林內背陰處卻有一絲絲涼爽。有一道身影是位孩童,從樹林里出現沿著溪流獨自走著,偶爾用腳踢飛溪邊的小石子,低著頭心中不知該喜該憂?一路走著似乎是累了倦了,隨意在不遠處的溪邊的草地上坐下任陽光直曬,享受著溫暖的陽光。入神地盯著潺潺流走的溪水和水中那群歡快的遊動魚兒,靜靜地發著呆。忽然一陣疾風掠過,平靜的水面頓時波濤湧起、浪花飛濺,驚跑那群自由自在的魚兒。風迎面而來,吹打在孩童身上,孩童不由自主地用手捂住了臉。幾個彈指間,呼呼的風聲過後,孩童放下雙手,緩緩睜開眼睛滿臉驚恐之狀,目光很快地巡視四周,巨石堆上一條金色的小魚兒橫躺在孩童身旁。金色的魚鱗在烈日下顯得格外的耀眼,奪目光彩、燦爛無比。魚兒不住地張著嘴努力地呼吸也像是在呼救著,魚尾用力地拍打著巨石苦苦掙扎,極度渴望擺脫熱得發燙的巨石重回溪流之中。因為水裡才是它的樂園,才有自由自在才有愉悅歡快,離開水便失去所有,連唯一生存的機會也將消失。所以它為了生命而努力地掙扎著,不願就此告別這個世界,告別所有的一切。孩童目不轉睛地看著痛不欲生的魚兒,惻隱之心人皆有之,更不用說是孩童。心中的憐憫之情早已泛濫,眼角一點淚滴悄悄滑落,終於忍不住來到金色的小魚兒旁伸手將其抓起,魚兒也不知是被弄疼了還是惶恐萬分,在孩童手中使勁地扭動著身體,掙扎得愈加劇烈、愈加厲害。幾息間,扭動的魚刺一不小心就扎破孩童的手瞬間溢出鮮血,由於疼痛孩童急忙撒開雙手,拋出手中掙扎的魚兒,緊緊地用嘴吸吮著傷口,時間被彷彿定格在這一瞬間……
「好痛,該死的小魚兒,我好心想救你一命,你卻不知好歹,用魚刺扎傷我。」冷塵迷迷糊糊地從睡夢睜開眼睛嘴裡碎碎念,看著自己右手食指上那道淺淺的傷口,還在微微溢著鮮血,再一次用嘴吸吮著傷口。心頭極其納悶努力回憶著,我好像做了個夢,夢中穿過樹林的小溪流潺潺地流走,魚兒歡快地游過,疾風掠過我抓起橫躺在巨石上金色小魚兒,卻被魚刺扎破手,為何現在手上會有一道相同的傷口,難道這不是夢而是真實的,但我此刻又不在小溪邊。冷塵使勁地搖了搖頭,在睡夢中受傷,這也忒奇怪了吧?無語的自嘲,始終百思不得其解。於是便想要問問一直跟隨在自己身旁的隨心,不料它在旁死死地睡去,伸手輕輕撫摸了下它,不忍心將其喚醒,便起身獨自走開。
山洞外一片漆黑,只剩下天邊幾顆星星,無聊地閃爍著點點光芒。在這大半夜的,冷塵要不是剛剛被奇夢驚醒,此刻哪會有興趣站在山洞前吹著涼風,靜靜發獃,感受著絲絲涼意。心中默背著:「人身五行,心屬火,肝屬木,腎屬水,脾屬土,肺屬金。木之性,『木曰曲直』意有生長、生髮、條達舒暢之功;火之性,『火曰炎上』,意有溫熱、升騰之功;土之性,『土爰稼穡』意有生化、承載、受納之功;金之性,『金日從革』意有清潔、肅降、收斂之功;水之性,『水曰潤下』,意有寒涼、滋潤、向下運行、靜藏之功;此乃五行之性。」
「水為陰,陰成形,積陰為地,陰長陰藏,故為地之陰氣。現下時為夜,陽避而陰出,風來亦寒涼,撫拂而潤入。」冷塵感受著吹來的陣陣涼風,風中瀰漫在濕重水氣,享受著那絲絲滋潤身體寸寸肌膚的水氣,閉著眼入神地思索著似乎這些水氣好像不是獨立地存在周圍空氣中,而是和身體內緊緊聯繫著。冷塵試著靜靜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交替循環著此動作,漸漸加快,腦中清晰地感覺到,周圍的水氣在自己的呼吸間也變化著快慢。約盞茶后,冷塵終於睜開眼睛,眼中有道似有似無的水霧,卻又不失明亮。冷塵依舊著迷,若有所悟,邁開步子,沿著樹叢往海邊走去。片刻之鐘,冷塵已來到海邊,並不敢靠海水太近,在一旁的沙灘上盤膝而坐、吐納調息,剎那間進入忘我之境。
一夜悄悄而過,天蒙蒙亮。神相書生田涵經一夜的調養,精神清爽了不少,從聚靈神池走出,不會走到昨夜冷塵休息的正反顛倒八卦陣前,才發覺只剩隨心在那兒呼呼大睡,冷塵早已不知所蹤。神相書生田涵心頭泛起疑惑,一大清早的隨心還在這呼呼大睡,冷塵沒叫上隨心自個會跑到哪兒去呢?不願驚醒隨心,徑自走出山洞尋找冷塵,不願驚醒隨心是因隨心在旁總能感到陣陣威壓,讓他感到不勝舒服。當神相書生田涵找尋到海邊時,眼前的一幕著實讓神相書生田涵傻眼,冷塵盤膝坐在沙灘之上,一動不動的周圍絲絲水氣不斷地向他身上涌去,蒙蒙的一層水霧覆蓋在肌膚之上滋潤著,宛如鑲嵌在身上的護甲,在初升的太陽下波光粼粼、無比艷麗。神相書生田涵靜靜地看著冷塵,並不想出聲驚醒正在打坐的他。約莫兩柱香時間,冷塵從打坐調息中醒來,輕輕地呼出口氣,嘴角微微揚起得意地偷笑著。看著冷塵此刻的神態神相書生田涵欣慰地笑著:「塵兒,感受到水之靈氣,修鍊之法也有所參悟?」
「嗯,感受到水之靈氣,但是修鍊之法有些模糊,不敢確定是對是錯。」冷塵帶著些許疑問回答著,「爺爺您什麼時候來這啊?」
「剛到一會,見你還在打坐便未喚醒你。」神相書生田涵道,「修鍊之法為何不敢確定?說與爺爺聽聽,爺爺幫你解惑。」
冷塵想了想便講:「天地之間,似乎早已存在著各種靈氣,以陰陽二氣和五行靈氣最為明顯,而各種靈氣在天地之間廣泛分佈卻又稠密不一,像現在我們在海邊水之靈氣最盛,這是昨夜打坐后的第一感受。其二,天地之間的靈氣似乎又與身體內的自身的靈氣緊密相連不曾分開,修鍊的便是將天地靈氣吸納於體內,排出體內糟糠的之氣,故而凈化體內的靈氣,讓其滋潤著身體的所有地方,將最為精華的靈氣沉澱,最終儲存在丹田之內。」
「不錯,不錯。修鍊之法如你所說的,昨夜你所參悟的一定要牢記於心,以後勤加修鍊將來定成大器。」神相書生田涵讚許著,「一夜之間便將修鍊之法參悟得如此之深,真是後生可畏啊。」
「爺爺塵兒還有一事不明,能給我講講嗎?」冷塵小心地問。
神相書生田涵看著冷塵眼珠不停地打轉著,眼神中流露著點點邪氣,心想這小滑頭又在打什麼主意,便道:「有事便問吧,爺爺還要回山洞療傷呢?」
「哦。」冷塵見神相書生田涵愛理不理,有些不高興噘著小嘴問,「爺爺我現在我已經知道如何將靈氣儲存,丹田之中似有多餘靈氣,但又不知道怎麼將其是使用,難道就白白浪費著這股靈氣?」
「這股靈氣並非白白浪費在丹田,你可以試著將這股靈氣從丹田開始運起,將其全部散去在全身各條經脈甚至肌膚,從而使氣化形強化筋骨,再吐納調息凝聚靈氣,如此以往定能受益。」神相書生田涵簡單地回答。
「爺爺,爺爺,塵兒要問的不是這個啦?」冷塵急了再次詢問,「塵兒想知道怎麼利用這些靈氣攻擊?」
「你這個小滑頭還不會走路便想飛,記住先按爺爺所說的去修鍊,想學功法以後多的是機會和時間。」神相書生田涵早就清楚這個小滑頭要問的是功法,故意用靈氣強化筋骨之類的話語搪塞。因為現在教其功法還為時尚早,所以便不想多說。
「哼,不想教就說不想教,何必說那些廢話。」冷塵聽后很不高興,狠狠地跺著腳,拋出一句話語,「不理你啦,我去找隨心玩去。」說著頭也不回地跑向山洞找隨心。
見得冷塵跑開神相書生田涵也沒去阻攔,畢竟在這孤島上就只有自己與冷塵、隨心兩人一獸,想也不會出什麼事。現在能讓他擔心的還是遠在千里之外的親人,心事重重地走在海邊,自言自語道:「來這也有幾日光景,體內的禁制在聚靈神池的作用下也漸漸解開,待完全恢復,重新布置正反顛倒八卦陣便能離開這裡,希望還能見得到他們。」
神相書生田涵這幾日一邊療傷一邊想著如何離開孤島,研究起正反顛倒八卦陣,想到能從那兒離開。
神相書生田涵正出神地想著,冷塵卻冷不丁地跑了回來,急急忙忙地喊著:「爺爺,爺爺塵兒還有事問您,這是個奇事?」
「不急,你慢慢說。」神相書生田涵平靜地道。
「爺爺,昨夜塵兒在熟睡中做了個奇怪的夢,在睡夢之中受傷,夢醒后發現自己的右手食指上也有一道同樣的傷口,這是怎麼回事。」冷塵說著伸出手要神相書生田涵瞧瞧。
「塵兒,你手上並沒傷口啊。」神相書生田涵看了眼冷塵右手道。
此刻,冷塵再看著自己的手一時無語,明明昨夜還流著血呢?現在怎麼什麼都沒有,連疤痕也不見,這是怎麼回事。冷塵納悶極了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神相書生田涵也覺得奇怪按理說冷塵不會無故地問些不著邊際的事,便耐心地說,想問個明白:「塵兒,能將昨夜的夢與爺爺講講嗎?」
「嗯。」冷塵道。
三世宿命緣,化為夢相見,一夢醒時傷,再夢怎收場,冥冥有註定,何必苦追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