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訓練開始

林蕭然戰戰兢兢地打發走雷人的雷霆，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這段時間，他已經體會到技能的各種不靠譜，卻沒想到如此喪心病狂，一個簡單的害羞技能，使用后竟疑似產生出「同志」形象，還能更加離譜一些嗎？

瞬間，林蕭然對害羞技能畏如蛇蠍，恨不能丟之而後快！它無論對男生還是女生使用，都有一定可能被認定為guy，假如身份坐實，想否認都難！

使用技能的目的是驅逐氣機，而非改變自身的某種取向！想想自己最終成功地完成了驅逐，卻換來周圍人群的異樣目光，那種景象，想想都不寒而慄！

好在用在了雷霆身上，對方似乎有那種傾向或者心態，沒有引起太大反響，換作正常人，相信林蕭然的「美名」將以最快速度傳播！

參加拓展訓練的員工，來自總部及多個分公司，覆蓋範圍之廣，更超以往，如果這裡發生了點什麼風吹草動，幾乎可以瞬間傳遍整個美津！

想到這裡，林蕭然隱隱對雷霆生出了一點感激，若不是遇到這個小胖子，事情很可能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雷霆啊，雖然我很感謝你，可我們並不是同類人，你怎麼想、怎麼做是你的自由，咱沒有歧視的心思，可是距離嘛……，該保持還要保持！

可惜了一個技能，僅僅使用了一次，卻將從此受到塵封，束之高閣，唉！

等等……，林蕭然似乎想到了什麼，按理說，如此變態的技能，對誰都不適用，除非面對同一類人……，咳，就比如雷霆！

回溯剛剛的情景，用出害羞技能后，雷霆居然對自己表現出了認同感，難道……，那小子認為自己也是娘炮？

在「同志」之中，似乎也有男女之分，聯想雷霆那種扭捏的小女兒姿態，可能偏向女性角色，當自己使用技能，應被認定女性，同性相斥！

八成是這個道理，噝，林蕭然再次感到渾身不自在，隨後，又是一陣惡寒襲來！

水房沖涼的速度很快，不多時，除了許涵與章向文，同事們陸續回到宿舍。

小胖子回來后，見林蕭然依然坐在那裡發獃，不解問道，「咦，你怎麼了，好像滿腹心事！」

雖然兩人距離較遠，林蕭然仍然下意識地向後躲了躲，沒辦法，他已經有了心理障礙，恨不能離對方越遠越好，「還半小時熄燈，去早了回來又是一身汗，不急！」

思緒被雷霆打斷，他索性不再端坐不動，而是抄起拖把，開始拖地。

大家剛剛住進宿舍時，衛生還算不錯，後來隨著收拾東西，又用濕拖鞋來回踩踏，已然不再整潔。

見到林蕭然突然做起了宿舍衛生，同事們表現各異，那些有眼力勁兒的，比如姜思銳，立即做出了反應，表示出了支持，「哎，你可真是勤快，讓我來吧！」

林蕭然微笑制止，人家已經洗過澡了，沒必要再折騰一身汗！

也有眼皮子淺的，比如牛侗，嘴裡居然說著，「宿舍還不是很臟嘛！」

沒人理他！

「今天沒注意到，明天的衛生我來做！」雷霆擦著濕乎乎的頭髮說道。

林蕭然已經決定與雷霆劃清界限，依然感覺他的話比較暖心，人還是不錯的，儘管心態有些那個……！

唔？也許那個變態的技能不必雪藏，完全可以用到小胖子身上，反正……，也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還是算了吧，林蕭然心中一個聲音在說，太噁心了！然而，另一個聲音卻又在說，為了驅散氣機，不能做出一點犧牲嗎？

兩種聲音爭來爭去，他的眉頭也越皺越緊，直到最後，終於下定決心，為了驅逐氣機大業，我忍！

轉天早上，時間剛好六點半，大家被一陣急促的鈴聲從睡夢中喚醒，標誌著本期拓展訓練正式開始。

六點半至六點五十，是整理內務時間，每位學員需要立即起床，收拾好床鋪，完成洗漱，隨後到操場集合。

這個過程說起來容易，實際做起來並不簡單，大家是年輕人，早上基本上都有貪睡的習慣，但清楚今天不同往日，面對著訓練任務，沒有幾個敢於繼續賴床。

可是困難戶依然存在，比如雷霆與姜思銳，距離集合時間還只剩下五分鐘，他們仍然躺在床上迷瞪，同事們不得不出手相幫。

林蕭然沒去動雷霆，以實際行動保持著距離，他將睡在自己上鋪的姜思銳拽了下來，那小子站到地上依然打著晃！

幸好昨天準備充分，被子全被疊好放在了桌上，夏天著裝也比較簡單，宿舍距離操場又比較近，大家緊趕慢趕才沒有遲到。

操場上，男男女女幾十號人，亂鬨哄堆在一起，有私下閑聊的，有偷瞄前方教官的，根本沒有一點訓練的樣子。

林蕭然混在人群之中，他認為已經來得很晚，卻不想到達集合時間后，依舊有三三兩兩學員小跑著前來，這些遲到者，無一例外被記錄下來，對此，大家不甚在意。

誰會把拓展訓練真正放在心上！

估計只有林蕭然把它當一回事！

「拓展訓練首次集合，男女學員分開，按身高排列四路縱隊，整隊！」

一位小個子教官，臉色因經常日晒，泛著黑黑的光澤，年齡看著有些模糊，也許二十齣頭，也許將近三十，他在人群中連喊帶扒拉，隊伍很快出現雛形。

男學員大約有八十多人，女學員不足四十，排好隊，男學員隊伍較長，很不協調，但沒關係，難不倒教官，他迅速將男隊拆成兩部分。

隨後也不在意隊伍是否整齊，而是從口袋掏出一份名單，用沙啞的嗓音喊道，「點名！」

「李明輝！」

「到！」隊伍中傳來懶洋洋的聲音。

「答到的時候，要聲音洪亮，我沒聽到，重來，李明輝！」教官吼道。

「到！」比剛剛認真得多，但聲音仍然不算特別大。

「沒聽見，李明輝！」

「到！」這一聲幾乎歇斯底里，也是如此才終於過關。

此時許多人都是同一個心思，那個被點到名的傢伙，真可憐，不過是聲音小了些，就被教官如此折騰！

有了開始，接下來的事情簡單了，被叫到的學員不再敷衍，答「到」之聲個個響亮，女生也不例外！

點過名，小個子教官面露滿意之色，他自己先行打個立正，隨後向後轉，再以標準的跑姿，來到總教官面前，站定敬禮，對方回禮后大聲彙報，「應到122人，實到122人，遲到29人，請指示！」

「稍息！」總教官發出指令，然後緩步來到隊伍面前，沒有刻意保持氣勢，卻不怒自威。

「歡迎的話……，昨天已經說過了，但我想再次重複一遍，歡迎大家來到綠南拓展營！大家來到了真實現場，是不是有不同的體驗？」

「是……。」

一陣稀稀拉拉的應答聲音響起，總教官眉頭凝起，高聲糾正，「回答教官的問話，要做到聲音洪亮，整齊化一，我們再來……，你們是不是有不同體驗？」

「是！」

也許有了前面的經驗，大家轉變思路相對容易，這一聲回答完全達到了總教官的要求，他很滿意，臉上露出些許笑容，「嗯，都做得不錯，那麼……，再來一次！」

於是，在廣大學員的不解中，再次操練，許多人也在思考一個問題，明明已經讓教官滿意了，為什麼還要再次接受摩擦？

大家的想法並不重要，總教官已開始了新一輪的訓誡，「我們綠南訓練營接待的團體很多，有的來自企業、有的來自職能部門，或者在校學生，可是無論你們是做什麼的，也許是商業奇才，也許是政壇精英，奉勸各位，暫時忘掉自己的身份，收起你們的傲氣，在我們這裡不分三六九等，都是學員，或者有人不服氣，你算什麼東西，能拿我怎樣？事實也是這樣，我不能拿各位怎麼樣，卻有權力讓某些不配合的人離開，也是唯一的權力！」

學員們鴉雀無聲。

大家傲氣歸傲氣，但不傻，他們不怕訓練營，卻擔心惹怒美津，訓練是公司的決定，不用心訓練就相當於不服從公司的安排，因為這種小事違反紀律，不值當！

拓展訓練滿打滿算不過十天，熬熬就過去了，何必一時想不開，影響自己的前程？

鎮住了這批學員，總教官輕輕鬆了口氣，他見過許多場面，經驗豐富，可即使這樣，不可預見的事情依然時有發生，所以，剛剛接觸新學員的剎那，就是一場考驗。

「……女學員是女排，男學員分男一排和男二排，現在……，」總教官拉了一個長音，拔高八度，「崔教官、李教官、王教官！」

「到！」

「到！」

「到！」

包括小個子教官在內，總教官身後兩男一女，應答整齊，聲音洪亮！

「從今天直到訓練結束，崔教官，負責女排；李教官負責男一排，王教官，負責男二排！」

「是！」

三人再次發出了整齊的回答，林蕭然此時注意到，崔教官是位女教官，而負責自己男二排的王教官，恰是那位小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