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幻靈之境。

第二十九章 幻靈之境。

斜前方不遠處,支著簡單棚子下一個渾身裹著行者長服的男子遠遠就在打量這群人,顯然對於在此地看見魚庭雀他們這樣的人出現,有著分明的驚訝之意。

「你們幾位,是人族?」由於對方戴著的行者帽幾乎將自己的整顆頭都掩蓋住了所以只能聽出是一名男子。

「難道我們長得還不夠明顯嘛」魚庭雀說著用眼睛示意幾乎沒有遮掩自己的所有人。

「非也非也,在下沒有不敬的意思,只是,能在這鯨樂都見到普通人,還是算得上稀奇的」說著,對方伸手往後拉了拉帽子,露出了一張童顏髯須的普通男子的面龐。

「眼睛……」真北一眼就看見此人雙眼的不同,瞳孔墨色,但是眼白的部分散布這許多細碎的黑色光斑。

「你也是莫名來此之人嗎?」宮彼樂見到和他們一樣的普通人瞬間放鬆了警戒。

旦見他伸手捋了捋自己短短的髯須笑笑:「並不是,至少,應與你們有所區別。」

「姐姐,你看看他是什麼人」宮彼樂伸手拉了拉魚庭雀的衣袖,讓她再翻看小簿子。

真北快速打量后似乎已經知道了對方是幹什麼的,率先開口:「坐在卜算桌前,後面還插著那麼明顯的幡子,用不著翻也知道是什麼人,看起來不論在哪兒,都有算命先生的身影。」

「算命的?」

當宮彼樂看向對方,男子卻不以為然地垂眸一笑:「畢竟不管在哪裡,人,總是要糊口吃飯的嘛,也不至於將反感表現得如此明顯吧。」

「算命卜卦看相這種事,原本就不能當真,說得好聽讓人高興也就權當好話收了,反之,總覺得被人生生安排妥當,就像被牽著走一樣,根本沒有意義」真北似乎對此有著很不好的經歷,說著,他走向季玄珂,「察林,我們應當早點找到出口離開這裡……」

魚庭雀一直默不作聲,忽然見她走向對方,然後坐在桌前湊近了仔細盯著對方的這雙眼睛,隨著她緩緩吐出煙氣,迷濛間她忽然揚起嘴角:「普通算命的能到鯨樂都里來拉生意也算是真正有見識之人了,不過,還能保持如此氣定神閑的模樣也知道不僅僅只有神棍的嘴上功夫,對吧,命相師先生。」

「在下名曰半山悍,這位莫瑪行者眼光真不錯,見識如此之廣,身邊還帶著這樣一尊神獸同行,想必此生命相一定與眾不同,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夠為行者觀測一番?」

魚庭雀微眯眼睛,也不知在想什麼,忽然她笑起來搖搖頭:「我就不必了,已閱時光我經歷過,未歷前路我正身處,比起被人預言觀測,什麼都不知道,才是最精彩有趣的,我個人是認同這點的,你試試我身後的那群年輕人。」

宮彼樂看起來似乎挺感興趣的樣子:「那,我可以試試看嗎?」

半山悍的目光停留在魚庭雀身上,聽見宮彼樂的聲音時停頓后才繼而對她露出做生意的笑容:「當然可以,能為如此生機盎然的生命卜算是我的榮幸。」

季玄珂若有所思的看向魚庭雀,忽然他一把拉住宮彼樂:「等等」眾人的目光看向他,他卻似乎從魚庭雀的眼中察覺到了什麼,「既然身處如此奇異之地,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好。」

「這位少主人真是謹慎」半山悍露出有些失落的表情。

「你?」真北頓時警惕,他怎會知道季玄珂是什麼身份?

魚庭雀輕笑,在半山悍透露出攪局的目光里舉起手示意:「這可不關我的事,我可什麼都沒說,應該……不算攪了你生意吧。」

「我們還是儘快離開為好」真北越發覺得這個地方不宜久留。

半山悍仔細盯著真北和季玄珂的眼神變得有些真摯和嚴肅,隨著他瞳孔來回打量微微轉動,也帶動了雙眼之中黑色光斑,他雙手疊交放在桌上,然後慢慢朝著兩邊散開,隨著他動作的展開,原本只是普通黑色的桌布,忽然顯現出複雜的星象圖,而且,像是活物一般能夠移動。

咔噠——

他從衣袖中取出羅布蠱類似的礦石散落在桌上,隨著礦石落在星象圖桌布上,他臉色有異地抬頭看著幾人,就連冷靜的瞳光也微微閃爍。

魚庭雀有些好奇的靠近,卻見到桌布上兩顆最亮的星星越漸靠近,但她的確對卜算和星象這塊不熟悉,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意思。

半山悍面色越漸凝重,突然,他抬頭迎上魚庭雀的目光時顯然一怔,然後快速揮手,星象圖也隨之消失,而他也收起了卜算用的礦石。

「真是罕見的命相師,居然會主動為他人卜算」看見他這種反應,魚庭雀著實覺得稀奇。

「沒什麼大不了的,命相師也有自己的好奇心罷了」半山悍說著沒有再看她一眼。

「那,很明顯,卜算的結果也不會告訴我們咯」魚庭雀試探著想要問出點什麼東西。

「既然各位都不相信,那麼所謂的結果也就自然不成數了,不管是出於作為命相師的原則還是正常情況,那當然不能輕易告知,除非……」半山悍收斂了自己剛才的失態再次露出做生意的笑容向她伸出手,「您能為之付出相應的報酬。」

「這不跟外面那群神棍一樣嘛」真北對這種人始終沒有好印象。

魚庭雀的小聰明沒有得逞,有些失望地搖搖頭:「要付給你們的代價對我來說實在有些大,我恐怕自己不值一提的命相實在不足以用負擔不起的代價去支付,所以說,敬謝不敏。」

半山悍瞳孔明顯緊縮,就連聲音也變得低沉:「那真是,太遺憾了,您錯過了一次絕佳的機會。」

季玄珂偏側頭,剛好能夠見到半山悍此時的神情,一種從未有過的直覺在內心油然而生,不知為什麼,這個男人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星光讓人覺得有種被禁錮的束縛感。

「好了,還有其他很多東西沒見識過,就不在這兒浪費太多時間了」說罷,魚庭雀再次跨上乞望后朝著前面撒歡而去。

「你這傢伙」真北此時完全對魚庭雀沒轍。

「年輕的察林,有緣相見,有一言且聽罷」半山悍叫住了季玄珂,然後緩緩抬頭迎上他的目光,「冥星而立,燁運相隨,晦光明暗交替,鯨吞星河萬物,越是空曠幽深無垠之洞,越是足以裝載萬象森羅。」

季玄珂整個人似被凝霜白霧附著,幾乎不為所動:「這是什麼意思?」話音剛落,季玄珂便從半山悍的眼中似乎看見了無數黑暗中的星群,然後,星光一個個失去光芒變得晦暗,最後變成沒有生氣的黑色石塊,他連忙後退一步,這才看見半山悍的臉漸漸被巨大的行者服帽子扣住隱去,而半山悍整個人也被長服再次包裹住不再出聲。

「阿珂?」宮彼樂站在一旁看著出神的季玄珂不解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嗯……」季玄珂回過神來,他遲疑地走向宮彼樂,但剛才自己所見之景卻讓他無法忘卻。

一路上,不管真北如何擔心,魚庭雀都一副充耳不聞的狀態,自顧自地翻看手中的小簿子一一做對照,她可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能夠拿出這個小簿子,見到夢寐以求的鯨樂都。

也許是被她的這一面所影響,宮彼樂也有些忘乎所以,跟在她身邊好奇地在她講解中全程合不攏嘴,看來對女孩子來說,眼前的未知永遠都讓她們感覺到莫名地高興,甚至可以自然而然地忘卻身邊人。

「嗚哇,魚姐姐魚姐姐,你看那邊,那邊好熱鬧,好像在表演什麼,我們過去看看好不好」宮彼樂蹦跳著指著左前方很多人聚集的地方。

「哦,那得去瞅瞅才行,來,我們走」魚庭雀還沒仔細看就點頭答應。

「我說你們倆……」真北守著季玄珂寸步不離,看著兩個已經樂在其中的女子讓他著實覺得身累,尤其是魚庭雀輕易就將宮彼樂給影響了,他猶豫地看向季玄珂,但這才發現自己的主人似乎有點不對勁,「察林,是否有不適?」

「我沒事」季玄珂始終淡漠,他看了看周遭,以及跟著魚庭雀變得像個正常活潑性子的宮彼樂的身影,並未有太大變化地跟上前,「不必擔心過多,她不是說了嘛,既是如此難得一遇的經歷,勿需顧慮過多。」

「是。」

借著乞望的優勢,魚庭雀能夠輕鬆撥開人群湊到熱鬧的前方。

赫然展現在兩人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五彩泡泡,漂浮在眾人面前,而在氣泡內,似乎裝滿了銀藍色的液體,不管怎麼看什麼都沒有,身邊這群異人似乎也很好奇的用手去戳,看起來是很軟的感覺甚至不論怎麼戳都戳不破。

矮小的宮彼樂被人潮擠得快要透不過氣來,不過好在一直抓住乞望所以才沒有走散,魚庭雀聽見她的聲音這才一把拉住她后將她抱坐在自己身前的乞望背上。

忽然水球里翻滾起一片巨大的海浪,在無數的氣泡滾滾中,水的顏色變得越來越深,最後成為墨藍色,宮彼樂湊近了,幾乎將臉都貼上去。

「呃!?」

一雙長著魚鰭的手猛地拍在她的臉上,嚇了她一大跳,猛地往後一揚,撞得身後的魚庭雀發出一陣悶哼聲。

當水球內的水再次恢復平靜后,顏色也開始變淺,一個類人身披美麗似魚尾長裙的女子出現,她在水球里就像人在外面一樣悠然自得,然而她游弋的一舉一動是那麼的優雅華麗,當她靠近了宮彼樂時偏側小腦袋一臉的好奇。

「她好像也在看我們」宮彼樂說著再次靠近,然後伸手放在那軟軟的水球外面,裡面的魚人也學著她的動作與之重合手掌。

也許是感受到了神奇,魚人忽然發出奇異的笑聲,渾身一抖,從其皮膚以及身體里就像打噴嚏一樣散出無數的小魚,櫻白色的小魚圍著她游弋,最後竟噗噗噗的跳出水球,甚至能夠在外面也像在水裡一樣自如的游弋在空中,甚至穿梭在眾人身邊不受一丁點影響。

宮彼樂抬手托起一尾,只覺得手心涼涼的,痒痒的,她頓時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咯咯咯~咯咯咯~

水球里的魚人眨眨眼同時也學著宮彼樂發出類似的笑聲,逗得所有人都笑起來。

魚庭雀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快速翻看自己的小簿子:「哦~~,這就是水靈,飛魚啊,在情緒激動的時候產出不同顏色和表情的小魚,還會模仿人的各種聲音。」

「有表情的小魚?」宮彼樂將手拉進看了看,小魚也抬頭望著眼前的龐然大物,忽然咧嘴一笑,這讓她頓時一驚往回縮起下巴,頓時連雙下巴都被擠出來,她尷尬的回之一笑,「果然是有表情的小魚。」

魚庭雀見狀立刻將這種親眼所見的新場景畫下來,逐漸在臉上露出奸商的笑容:「這樣一來我也是親眼見過鯨樂都里靈子的人了,嘿嘿嘿,如果能一次性將所有靈子都見識到將它們畫下來,絕對有人能出大價錢買下來。」

「啊,小魚的顏色變了」宮彼樂看著飛魚再一次產出了赤色的小魚,但直覺讓她有些害怕的往後躲,「怎麼好像覺得她生氣了!」

「欸?」魚庭雀抬頭看去,好傢夥,飛魚此時不僅是頭上的毛髮,就連身上類似魚鰭的衣服也炸開來,整個人對著魚庭雀發出嘶嘶的聲音,那一尾尾赤色的小魚也張嘴露出滿嘴的獠牙,魚庭雀立刻收起手中的簿子露出強行善意的笑容,「為什麼突然生氣了?」

「大概是直覺察覺到魚姐姐你不懷好意的打算了吧……」

「呃……這裡不能呆了」魚庭雀連忙拍了拍乞望的屁股,在眾人打量的目光中他們艱難離開。

「她們好像很敏感啊」宮彼樂轉過頭看向身後的魚庭雀。

「嘖」魚庭雀一臉計劃泡湯的表情,這時候仍舊不忘給自己的小簿子補充信息,好歹也見識到了飛魚生氣的模樣,就在她奮筆疾書的時候簿子上忽然出現了白色的凝霜一樣的東西,她連忙拍了拍簿子,「這是什麼東西?」

「魚姐姐你看,我、我們,我們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包圍了」宮彼樂往後拍了拍魚庭雀的腿。

魚庭雀抬頭看去,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大群白色且毛絨絨的飛絮類東西,而且就是的的確確將他們包圍住了,乞望甩頭揮動爪子,可是這些東西就是飄飛在四周,並且有意識的將他們往前推進。

「請各位看仔細了,接下來便是幻魔行者最精彩的時刻」

啪啪啪啪——

一陣清爽地男子聲音后,耳畔傳來巨大的掌聲,還有無數的喝彩聲。

砰——

圍繞在魚庭雀他們身邊的白色飛絮轟然高飛,在頭頂幻化為一匹麋鹿的身影奔跑著,跳躍著,身後如同追隨的星河飛絮也將整個場地包圍住,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落在那頭銀白色的麋鹿身上。

噗地一聲響起,原本綿軟的飛絮好似雪花一樣凝結紛紛揚揚灑下,宮彼樂抬手接住,掉落在她手心的白色冰晶並未融化,而是像有生命一樣扭動著身體再次朝著麋鹿的方向跑去。

當宮彼樂隨之看向麋鹿時,在不遠前方,一名身著異族金銀色華麗束服的年輕男子正站在所有人中央,腳卻沒有沾地,看他一身惹眼的裝飾穿戴,的確是足夠吸引人。

啪啪——

隨著他抬手在手腕處拍了兩下,那頭麋鹿再次化作無數巨大的飛絮漩渦,捲起一陣大風,風起一陣,飛絮飄落,落地一瞬從中走出一位身著白花有著一雙寶石綠眼眸的美麗女子,只是頭上那明顯的麋鹿角分明彰顯出她的身份。

在一陣掌聲中,年輕人伸手牽著女子鞠躬行禮往身邊退讓。

一名身著行者長服但同樣以各種華麗刺繡吸引眾人的目光之人接替上場,只見他從長袍下抬起手,雪白異人的皮膚上脈絡鮮明呈現,像天生的刺青斑紋,他用著纖長的手指無比靈活地在空中劃出各種難以置信的圖案,就在眾人都被他眼花繚亂的手勢奪去注意力時,他手中憑空出現一顆懸浮的花球,隨著他手指擺弄,耳畔響起類似花瓣盛開的聲音,那顆花球掉落金色的皮屑。

花球發生爆裂,更像舒展身體的一般變成了一隻長著翅膀的大嘴,在他揮手之際,那怪異之物朝著眾人飛去,嚇得膽小之人連連抱頭後退甚至蹲下。

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之際,那東西猛地飛空,突然膨脹,只見下面操控之人對著天空握緊手掌,作出一個往下拉的動作,那怪異的東西在空中直接爆裂,赤色如血一般的液體噴濺下來。

「啊,是血石,是血石啊」

所有人都驚異發現那液體在落地后竟變成了讓人一瞬哄搶的血色寶石,在鯨樂都里,血色寶石可是上等寶物。

「血石?」宮彼樂伸手也接住那液體,可是在她手中卻變成了一隻通體雪白的小兔子,「魚姐姐,我的好像不是……嗯?」她看向身後的時候魚庭雀已經不知所蹤。

宮彼樂連忙四下環顧,卻見魚庭雀比任何人跑得都快,已經衝到了最前面去撿血石。

「她對寶石的這份忠心,從某種方面來說讓我還挺佩服的」季玄珂與真北悠然走來,一路上也算是見識到了不少讓他大開眼界的異象,只是每每見到這種時候的魚庭雀讓他忍不住感慨。

「你看,阿珂」宮彼樂將自己手中的小兔子遞給他看,「掉在我手裡的好像不太一樣。」

季玄珂伸手輕觸,卻見那兔子漸漸變形,甚至色澤也趨於變黑。

「嘖,原來是幻術,虧我這麼高興」魚庭雀一掌捏碎了手中的東西后甩甩手。

季玄珂下意識收回手,那兔子才恢復了原狀。

「魚姐姐,你看,我的小兔子……」宮彼樂高興的擺手,可是兔子忽然消失不見,她有些著急的尋找,「跑哪兒去了?」

「一點小小的幻術,希望各位喜歡!」眾人都空歡喜一場的時候,控場的男子這才開口。

雖是幻術,卻因為極度逼真的效果讓在場不管是普通人還是異人都忍不住鼓起掌來。

「嗯?」魚庭雀正打算離開之際,忽然只覺身後有什麼東西猛地抵住自己的屁股,她轉身,卻見剛才那個渾身雪白的漂亮女子正用自己頭頂上的角頂自己,魚庭雀一臉驚奇,「干、幹什麼?」

女子偏側腦袋,一雙綠油油的寶石麋鹿眼直勾勾的盯著她,一舉一動都跟動物沒有區別。

「我可沒拿你什麼東西」魚庭雀看著她一步步走向自己,不時用著自己的角頂自己,嚇得魚庭雀連連後退。

「非常抱歉,我家麝香很難得會對人這麼親近……啊,那是,那是雪照科靈獸嗎?」那位率先表演的年輕男子迎上前驚喜地盯著不遠處的乞望叫道。

「呃,是,沒錯」

「果然是靈獸」還沒等魚庭雀回過神來,他徑直跑向乞望,首先圍著乞望就是一通上下左右仔細打量,那激動的手,想要觸碰又不敢觸碰的樣子,誰看了都得說一句怪人!

「那,那個,這邊,你是不是應該先想想辦、辦法」魚庭雀來回躲閃著女子目光的追隨,可是女子似乎此時對她很感興趣,臉上還流露出讓魚庭雀不解的笑容。

年輕人試著去摸乞望皮毛的時候,卻被乞望嫌棄的用尾巴拍打拒絕,聽見魚庭雀的話他回頭,看見那一幕有些羨慕的解釋道:「啊,她以為你在邀她玩兒呢,看起來……你好像很招麝香的喜歡。」

「沒戲沒戲沒戲」魚庭雀此時一副螃蟹左右移動的怪異動作,時刻做好被女子再一次用鹿角撞擊的準備,「陪她玩兒一次我恐怕就沒了!你快阻止她。」

呼~,年輕人無奈嘆口氣,眼神里滿是不舍地看著乞望,然後走向魚庭雀,只見他抬手輕揮,女子這才不甘心的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表示不滿。

魚庭雀鬆口氣,揉了揉剛才被鹿角頂得有些疼的屁股,她沒好氣的盯著眼前的年輕人,小麥色的皮膚,短髮,輪廓分明大氣,給人一種洋溢著爽朗陽光的味道,只是從頭到腳都戴著誇張但很相襯的飾品。

「你家孩子也太頑皮了吧,疼死了。」

「抱歉抱歉,她脾氣實在是不可控,我也覺得很棘手,呃!?」年輕人話還沒說完,身後的女子氣鼓鼓地對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他也只是開朗又傻氣地伸手撓撓後腦勺,一臉習慣,「你看就像這樣,實在是非常抱歉……」

嗚嗚嗚嗚

女子張嘴咬住他的胳膊發出生氣的嗚咽聲。

魚庭雀連忙後退一步,尷尬的只剩囧笑:「是、是啊,我看見了,沒事,就這樣吧。」

「你沒事吧」宮彼樂擔心地瞅了瞅魚庭雀受傷的屁股。

「只是被頂了一下,應、應該沒事,我們走吧……」

「那個,等等」被女子咬著不放的年輕人走上前叫住了他們,「你們看起來似乎是普通人,是受邀前來的?」

「呃,這就不知道了」魚庭雀腦海中閃現蓮童子的身影,「就是突然進來了。」

「啊,那就是被波及的人,這樣的話,我建議你們還是不要四處亂走,畢竟……」他示意四周的異人,「普通人在這裡還是挺顯眼的。」

「他說得沒錯,我們還是想辦法離開吧」真北再次認真的點頭認同這句話。

「那可能有點困難」年輕人對此卻並不贊同。

「為什麼?」

「因為一旦踏足鯨樂都,憑自己的意識是出不去的,除非,只有等鯨樂都的效應過去了,所有人就算想留下,你也不可能會留下的,所以,還是耐心等候吧,不介意的話,你們也可以跟我們在一起」年輕側身抬手指了指不遠處自己的同伴,「我與那位幻術師暹勒摩一同行旅,大家叫我走馬翁,也可以叫我薩納然。」

魚庭雀他們眼神交流,似乎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你們果然也是普通人,可是,看起來你們好像很熟悉這裡的樣子」宮彼樂對於幻術師似乎並不陌生的樣子。

「嗯,因為那傢伙有辦法知道鯨樂都每一次會在什麼地方出現,所以我們平時除了邊行旅邊表演各種幻術維持生計,基本上是跟隨著鯨樂都的蹤跡移動」薩納然說著領著他們走向一堵牆,隨著他伸手在牆上滑動,一扇門扉出現,他示意魚庭雀他們進入。

「哇,這後面居然是一間屋子欸」宮彼樂站在門扉來回在兩個景色截然不同的空間打量。

「在鯨樂都里,什麼都有可能,千萬不要被眼前的景象蒙蔽了。」

薩納然對屋子裡的一切都非常熟悉,在所有人坐下后他為幾人斟滿熱騰騰的茶水,而旁邊一直都沒有消氣的女子始終瞪著他,他也只有安撫地笑笑。

「我之前從沒見過像你們這樣的幻術師,真的只是……普通的幻術師嗎?」魚庭雀嘗了一口熱茶,是從未喝過的味道,清甜可口沒有苦味。

「這我可不清楚了,畢竟,我可不是幻術師,我只是作為一名從旁協助之人幫助真正的幻術師製作道具以及其他雜物,真正施展幻術的,是暹勒摩……」薩納然說著走向眾人,說話間,門扉打開,他看向門口,「正好,幻術師到場!」

「真難得,你居然會有客人,薩納然」走入之人正是剛才為所有人做幻術表演的男子。

「也不算是我的客人,應該說是,麝香的客人」

「這就更稀奇了,麝香一向不會親近別人的」說話間,名為暹勒摩的男子走向眾人,然後伸手揭下行者服的帽子。

「啊,他的臉……」宮彼樂一愣,連忙伸手拉了拉魚庭雀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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