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看望
「本姑娘奔波一天，又累又餓趕緊為我準備飯菜，讓我有絲毫不滿的話，解藥你別想都別想了，潰爛就是最終歸屬。」楚哀很有成就感的樣子，就差在臉上刻字「聰慧如我」。
慕激勵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又詛咒這該死的小魔女不知多少遍，摔門出去為她買吃的。他極不情願為她做任何事，但實力差距畢竟擺在那裡，不情願又如何，該低頭還得低頭。
幸好杜師兄留給他的盤纏足夠富裕，也所幸禺英城沒有禁宵，不然會被小魔女折磨成什麼樣都說不定。他已記不清第幾次出來買食物，寅時過後，慕倒頭在桌子上熟睡。
「棼劍門的蠢小子，真的好有趣。」楚哀打量桌上的慕，額頭上隆起的包顯得他面目有點滑稽。
第二天辰時剛過，啪的一聲慕跳起來，近似食鐵獸的眼圈，下意識道：「寒雨，你過分了。」
返回宗門聆聽師父教誨，將這些年曲扈山歷練告知師娘，遇到小魔女的事傾述給杜師兄聽，向師姐講述山下繁華和險惡，回到山上清苦的日子。
這些如此真實，狠狠的耳光將他帶回現實，還是沒能逃離楚哀的魔爪。
「寒雨是誰？」楚哀妝容依舊，睜著大眼看著慕問道。
「什麼寒雨，是你聽錯了。」慕裝糊塗，接著轉移話題抱怨道：「不讓人睡個好覺，大清早想幹嘛直說。」
「跟我去踩點，夜晚干票大的。」楚哀沒有繼續追問寒雨是誰。
「你不會還想進入鍾離家？奉勸你不要胡來，我可不想陪你瘋，要是折在裡面我可沒本事將你撈出來，不如你先給我解藥。」慕善意提醒，他可不想因為她的過失，間接導致自己毒發身亡。
「晚上夜探英山尋機緣。」楚哀白他一眼離開院子，慕緊隨其後。
同一時間的鐘離世家議事廳，坐在主位上的鐘離空明聽著族人稟報，連續一個月來依舊沒有找到落霞小姐。
他明白自己女兒性子，嘆息道：「叫所有人回來鎮守家族，至於小姐等到他玩膩自己會回來，你先下去吧。」
等到那人離開后，他繼續道：「出來吧。」
「孩兒無能，不能將那兩個賊人生擒回來，請父親責罰。」鍾離孤鶩從側面出來主動請罪。
潛入盜取功法的人其背後之人果然暗中在保護，幸虧昨晚沒動手將其留下，否則今天在禺英城的各路修士知道鍾離家進入盜賊，那正道修士會怎樣看待我鍾離家。
「為父怎會怪罪於你，著實是那兩人道行太高，你失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想通其中緣由，鍾離空明訓誡道：「現在你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比你強的人大有人在，你們姐弟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孩兒謹記父親教誨。阿姐在何處？我會將她安全帶回家裡。」鍾離孤鶩也想出去看看，不想待在家裡，看準時機說道。
「好了不要給為父添亂，你去平民街……」鍾離空明擺擺手讓其子離開。
辰時尾聲，慕兩人來到平民街看到蹇易爺孫在老位置擺攤，蹇易沒在家等城主府的人來接孫女去官學。慕隨口說說而已讓他來這裡，小魔女破天荒的應允了，這讓他對她的看法有些轉變。
清脆的鈴鐺聲響起，蹇凝小跑過來直接跳到慕懷中，歡喜道：「小哥哥，我還以為你走了，害小凝傷心好久，謝謝你的鈴鐺，我真的好喜歡。」說著她搖晃青色的鈴鐺給慕看。
「小凝乖，沒人接你去官學？」慕暴起蹇凝摸摸她的頭，向前走去。
「一大早我和爺爺就出門了沒見到人來。哇，這位姐姐是誰呀？好漂亮。」蹇凝將目光落在一旁的楚哀。
「這是小魔……楚哀姐姐。」慕本意想說小魔女，不能在小孩面前亂說，適時改口道。
「你叫小凝，嘴巴真甜來讓姐姐抱抱。」楚哀瞪慕一眼，接過蹇凝。
「楚哀姐姐，給我買糖葫蘆可好，小凝真的好想吃。」蹇凝天真無邪，惹得楚哀更加喜愛。
接著兩人不理慕去買糖葫蘆，他來到蹇易攤位上坐下來，開口道：「老人家是不是破壞你寧靜生活，要是你不願意讓小凝去官學的話，等下我會跟城主府的人言明。」
蹇易看慕好久，又轉看吃糖葫蘆的蹇凝，眸子說不出的異樣，道：「多謝小哥對小凝的關愛，老朽求之不得，只是害怕他在官學受人白眼。」
慕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官學都是大戶人家、富人家的孩子在識字，他們彼此階級不同會很難逾越。
「慕小兄弟原來你還在，辦完正事我們小酌一杯。」周青元在不遠處看到慕叫道，或許看過太多生離死別，家破人亡深知百姓疾苦的緣由，他沒坐轎子也不代錶帶隨從來。
「城……周大哥你來了。」慕差點喊出城主大人來，看到周青元搖頭他領會其意，這條街上的人幾乎沒人認出周青元是城主。
買完糖葫蘆的楚哀兩人回來，她不禁高看慕一眼，著實想不到蠢小子會認識城主府的周青元。
慕將自己顧慮說給周青元聽，順帶把介紹下楚哀成自己同門師姐。
「放心，我會給小凝最好待遇，不會發生你擔心之事。要是他們願意可以搬到我哪裡去住都行。」周青元知道慕這麼在乎蹇凝，將他們請到在城主府上住，慕不會言而無信。
「勞煩周大哥每天官學結束后，派人將小凝送回來她爺爺這裡。」慕大概猜出周青元想法，索性給他個定心丸。
蹇易果斷拒絕周青元邀請，說明自己習慣這種清貧生活，但求不讓蹇凝受半點委屈。
「小凝快叫叔叔，以後聽叔叔的話好好識字。」蹇易拉著蹇凝說道。
「別，我很老嗎？叫哥哥就行。」周青元連連擺手。
「我已經有了小哥哥，不能再叫你哥哥了，還是叫你叔叔好。」蹇凝正吃糖葫蘆，咕嚕道。
她的一席話引得幾人大笑，蹇凝來到楚哀身邊叫她蹲下身在其耳根不知說什麼，接著會說希望慕有空多來看看她，最終她也不怕生跟著周青元離開。
慕和楚哀告別蹇易，消失在人群中。
不遠處的樓宇廊道上，鍾離孤鶩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他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讓他來此，觀察這普通的爺孫。
望著慕兩人離去背影，他抓住一閃而過的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