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奴隸與公平
納維爾起床后就去找到母親,詢問了賽文塔的情況。發現的確如艾米莉所說的,賽文塔的母親病重了,昨天晚上,連夜回了家。納維爾只覺得他不重視跟自己的感情,感覺他是個忘恩負義的傢伙。但是又想想如果是自己的母親,自己也一定很著急,心中也就平復了下來。隨後就開始自己一天的鍛煉,讓艾米莉扶著自己慢慢的蜷縮自己的雙腿。
話說賽文塔回到自己的家鄉,他雖然相信多迪女士說的,等到這個特殊時期過去之後,自己還可以回去照顧少爺,但是這畢竟是一個空頭支票,自己的家裡還有自己的父親,母親,妹妹需要養活,自己還是得出去賺點錢補貼家用才行。
第二天一大早,賽文塔就去鎮上的公告榜,搜羅著各種工作。看了半天,覺得在酒館當服務生適合自己,隨後就按照告示的地址找到地方。
到了地方之後,賽文塔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衣服,恭敬的走了進去。
看到一個服務生就問他「你好,你們老闆在嗎?聽說你們店裡還招服務生」
「我們老闆這會兒正好在,你等我我去問一下」
「好的,麻煩您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肥頭大耳有些禿頂的男人,挺著自己大大的肚子走了出來。
「你要找工作?」
「是的,先生,我叫賽文塔」
「賽文塔,你好,服務生3盧比每天」
賽文塔記得自己之前在紐爾曼家族照顧納維爾的時候,一天能夠賺35盧比,比這裡的10倍還多,聽完報價之後心中只覺得自己一文不值,同樣是一個人,在酒館當服務生每天的價值是3盧比,但是在紐爾曼家族當僕人,一天能賺35盧比,自己什麼也沒有改變,只是自己所在的環境發生了變化,自己的價值就相差了這麼多,心中對這個社會產生了一絲抵觸。但是家裡還有自己的母親、妹妹需要養活。咬咬牙,便應承了下來。
「好的,先生,我願意做服務生」
「好,年輕人就是要吃苦,要奮鬥,你可以叫我多敏尼克,你是今天就開始上班還是明天再來?」
「先生,我今天就開始上班」
「好的,你去幫他那一套衣服,順便教教他我們這裡的規矩」多敏尼克指著旁邊的一個服務生說到。
「好的,多敏尼克先生,你跟我來吧」說完他就往後門走去。
賽文塔跟上來,剛走過後門,進入儲物間,服務員就跟他說,「小子,想要在這裡混,就必須認我做大哥,收到的小費,我要一半,當然,你也可以不給,就當咱們倆的談話沒有發生。」
「我是來這裡做服務員的,我不想認任何人做大哥,我只想做一個服務員,也不想惹事,麻煩你不要自找麻煩」
「好的,小子,我記住了,給,這是你的衣服」說完服務生就走了。
「什麼人嘛,我也不是被嚇大的」說完,賽文塔也換了衣服,走到了前面大堂。開始認真的工作了起來。
由於有之前在紐爾曼家族的禮儀師的指導,賽文塔只覺得自己如魚得水,收到的小費也蹭蹭蹭的一直不斷,一上午的功夫已經收了十幾盧比的小費,但是蛋糕就這麼多,吃的人多了,每個人吃到的蛋糕就變少了,而這一境況,使得店裡的服務員異常的不滿。史賓杜就是這家的服務員,自己本來舒舒服服的,平平淡淡的為每個人服務,但是今天突然來了一個卷王,用服務貴族的禮儀來服務平民,本來自己開開心心的朝九晚五,每天也不用加班,也不用對每一個人都諂媚,每天就可以賺到足夠多的小費,但是自從這個新來的傢伙來了之後,自己的小費收入直線下降,已經一上午過去了只收了2盧比的小費,心中憤恨不平。自己只是一個服務人員,又不是每個人的奴隸。這個新來的,下班之後一定得找他好好聊聊才行。心中想完,史杜賓便繼續工作了起來。
一天的時間過的很快,由於這家店,主打的是快餐,所以食客吃飯的高峰期在上午到中午這段時間,下午的時候基本上已經沒有人了,差不多5、6點鐘,店鋪就打烊了。賽文塔和史杜賓這些服務員忙活著里裡外外的桌椅板凳,收拾完之後,多敏尼克就對賽文塔說,你今天第一天來,好好的跟一下店裡的流程吧,等廚師把廚房收拾乾淨,你再檢查一遍就可以回去了。說完,多敏尼克就出了店門,回家去了。而史杜賓這會兒得空來到賽文塔的身邊,「小子,你為什麼幹活這麼拼呢?你又不是他們的奴隸,為什麼對他們那麼諂媚呢?」
「我們做的就是服務行業呀,當然要盡全力讓他們感受到賓至如歸的感覺,況且,我服務的好,來這裡吃飯的食客也會越來越多,那麼小費自然也就會越來越多,這是一個多贏的局面,何樂而不為呢?」賽文塔看他問起來,便解釋道。
「但是這樣子很累呀,我看你像對待貴族一樣對待這些平民,你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受到剝削的奴隸嗎?你看,你每天這麼辛苦的打工,每天只是賺3盧比,但是如果你每天輕輕鬆鬆的,不用像對待貴族那樣子服務他們,也是3盧比,你做的更好一點也只是為我們的老闆,多敏尼克多賺錢,而且會給你小費的人,自然而然的給你小費,不會給你小費的,即使你讓他們享受了貴族般的待遇,也依然不會得到小費的,有些客人就是純粹的摳。」史杜賓慷慨激昂的抒發著他自己的看法。
「你說的或許有道理,但是我剛開始上班,肯定要表現的積極一點,不然多敏尼克先生肯定會覺得我不能勝任這份工作的。」賽文塔誠懇的說到,他覺得史杜賓或許真的是為自己好,不想讓自己累著,所以才會勸說自己不用像對待貴族一樣對待來這裡吃飯的食客。
「沒有人會質疑你的能力的,只有你自己會質疑你自己。你再好好想想吧,我先下班了。你是一個人,並不是誰的奴隸。」說完史杜賓便頭也不回的走到換衣間,換了身衣服后,便回家了。
賽文塔聽著他的話,陷入了沉思。「我是一個人,並不是一個奴隸。」我很小的時候就陪著納維爾少爺,很多時候,雖然納維爾少爺可以跟我開玩笑說我跟他一樣,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但是自己知道,這是因為納維爾少爺本身就是一個貴族,他這樣子說,不僅可以表現出自己和易近人,還能拉近與身邊人的感情,但是自己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哪有一個平民跟一個貴族說,我跟你是一樣的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恐怕這個平民是想要造反吧。這個世界深深的不公平,而自己現在才意識到。貴族的孩子從一出生就是貴族,而平民的孩子一出生就在為貴族服務,哪怕是最落魄的貴族,只有這樣,平民才能在這個社會上生活下去。
賽文塔正想的愣神之際,廚師出來說他打掃完了,讓他進廚房看一下,檢查一番覺得一切都OK之後,廚師也下班回家了。賽文塔也回屋裡換了一件衣服回去了,邁著輕快的步伐便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盤算著,今天收了18盧比的小費,再加上每天上班3盧比,今天一共賺了21盧比,真的不錯。剛到家,招呼家人吃完飯倒頭就睡了起來。
納維爾在天黑了之後,也結束了一天的鍛煉,靜靜的躺在床上,開始思考人生,自己現在腿好了,更有機會得到家族的繼承權了,況且,按照傳統,一般都是家族的嫡長子繼承,自己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因此只需要慢慢的等身體康復就好了。想著想著不僅回憶起賽文塔,心中不免的有一點思念,畢竟是陪伴自己長大的人,而且他的母親生病了,自己也沒做什麼,這不像是兩個一起長大的朋友應該做的,想到這裡,納維爾心中有一絲愧疚,他覺得自己應該去找賽文塔,看看他是否需要自己的幫忙,至少去問候一下他的母親,表示一下自己作為賽文塔的朋友的關切。心裡想著明天跟母親說一下,去賽文塔家裡,看看他的母親,至少去看看吧。慢慢的就睡著了。
伊凡和他的母親奧爾文女士覺得納維爾現在的雙腿能夠蜷縮,對自己這一方繼承家族產生了一定的威脅,這種關乎未來的事情,是絕對需要遏制的。思考之後便準備找個醫生,讓納維爾的雙腿這輩子只能蜷縮。
隨後就來到了布福德醫生家。奧爾文女士在一場酒局上認識了布福德醫生,他曾經主要為賽馬治療,因此大家都只是覺得他是一個獸醫,不過他最出名的是流傳在貴婦圈子裡面的巨大的河蟹。聽說見過布福德醫生河蟹的人,都說那是值得一生懷念的經歷。奧爾文女士對這些話題總是非常感興趣,她不介意在辦完今天的事情之後,處理一下自己的私事。
「布福德醫生,你好,我是奧爾文,這位是伊凡,我的兒子」
「你好,奧爾文女士,伊凡先生,請問你們那裡不舒服呀」
「布福德醫生,我這裡有一件事情想要拜託你去做,但是我不知道這個事情你是否喜歡去做,如果你不喜歡我們也不會勉強,但是我們不希望在談話結束之後,還有其他人知道我們的這次談話。」
布福德聽完之後,心中便有了猜測,這位打扮俏麗的貴婦應該是來打胎的,後面的那個雖然她說是她的兒子,但是看樣子,兩個人應該有一腿,十有八九是她自己包養的男寵。又或者是做親子鑒定的,想讓自己出具一份假的親子鑒定報告,當下心中便有了底氣,也不禁思考到,要不然城裡那麼多醫術比自己高明不知道多少倍的醫生,她們怎麼不去他那裡,而是偏偏跑到自己這半個獸醫的診所來看病。
「奧爾文女士,請說,我的嘴巴不是一般的嚴實,我只知道,你們今天根本沒有來過這裡」
「很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城裡紐爾曼家族的納維爾」
「我知道,他天生殘疾,雙腿不能走路」
「嗯,我要你過幾天去幫他看看腿」
「好的,沒問題,救死扶傷本就是醫生的天職」
「不要答應的那麼快,我要你幫他看病,不是希望他的病好的快,你能聽懂我說什麼嗎?」
「夫人,您的意思是,假裝給他治病,然後趁機加重他的病情嗎?」
「跟聰明人講話就是方便,那你願意做嗎?事成之後如果做的讓人滿意,可以得到300萬盧比,夠一個普通人舒舒服服的過上一輩子了。」
「夫人,我考慮一下吧」布福德心裡頓時提到了嗓子眼,這自己本以為會是一個輕鬆一點的差事,沒想到是個棘手的苦差事,怪不得人家不去城裡找那些醫術高明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