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青道人訴說前事 辭掌門只為情深

日月塵這五個時辰的講法，對眾弟子的益處還是其次，對白無邪、袁天生等這些在神魔戰場剛修鍊回來的可謂是雪中送炭，大受裨益。袁天生只覺得自己隨時都可以踏入證道境的修為，不過他此時卻不著急了，因為他修鍊的日月渾天鑒雖然已經可以提升至證道境，但是修鍊玄晶神訣后，再加上對九竅黑珠結構空間法則的領悟，讓他覺得還是有更多積蓄才好。

五個時辰很快就過去，日月塵講完便帶著吞天獸去域外星域尋找饕餮一族的聖域去了，白無邪也回到白道人的夙銀峰。袁天生便帶著袁逍遙、袁可汗和袁可道回到映月峰青天苑。

這一別一年，青道人對自己這唯一弟子可是非常懷念，事實上他早已將袁天生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袁天生帶著三人在大殿給自己師父行了禮，青道人自是一番賞賜，作為日月宗的首席護法，又沒太熱衷收徒，所以青道人這麼多年的藏貨倒是非常可觀，幾人獲得見面禮，也都非常開心，接著便去了偏殿。

「徒兒，想必你在那神魔戰場頗有奇遇，如今這修為可是勝過你在宗門之時的數年精修啊。」

「師父，弟子在上古戰場中面臨很多生死考驗，在這些緊要關頭中鍛煉心性確是比在安逸的環境中進步要快。不過這也依靠師姐、逍遙他們給了我極大幫助，我才能度過難關，再次得見師父。」

「徒兒，你有此想法為師甚慰。我年輕時候也如你一般，不過在那古戰場卻是另外一番遭遇了。」

「師父，對於您的遭遇我也曾有耳聞。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師父仍無法放下執念。」

「徒兒，情之一字，有多少人能勘破呢？如果有得選擇，當年我情願替師妹而死。」青道人言語有些微微顫抖，眼神望向遠方，似乎陷入深深地自責和回憶之中。

「師父，斯人已矣。您為了復活師叔，所以放棄了掌門之位，從此專註『生』之道的修鍊，確讓徒兒佩服之至。」

「徒兒，復活師妹，是我唯一夙願。當年若不是師妹一心想讓我回來繼承掌門在危急關頭捨身救我，我早已不復存在。也都怪我那時心高氣傲，非要挑戰自己不可能戰勝的存在，以致險地。」

「師父，那後來你因為修鍊方向而沒有成為掌門，這麼做值嗎？」

「徒兒，有時候活下來可能並不會去做生死關頭想要去做的事。師妹不在了，做掌門又有何意義呢？」

「嗯。師父，人死真的可以復生嗎？」

「徒兒，生死之事，說起來很簡單，只不過是生命形態變了而已。可是卻又被時空所限，甚至複雜到能夠摧毀時間。為師雖然專研『生』之道久矣，到了一定境界就可以創造生命，可是就算是生命的完美複製品，也不能替代本體的。這是生命最奧妙的地方所在。」

「師父，徒兒明白了。而且這也就是為什麼我修鍊的日月渾天鑒不是『生』、『變』、『滅』、『恆』四道之一的原因嗎？」

「是的，徒兒。宗主的意思是把你長下一代掌門的方向上培養。但是為師覺得，下一代掌門應該從十四代弟子中進行選拔，因為掌門之責，關乎宗門興衰，頗費心神，影響修鍊。不過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你，所以為師只是暗宗主的法旨對你進行功法傳授。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至少在此次大劫來臨之前，宗主都不會換人的，他也只不過是怕身殞此劫，以備宗門群龍無首爾。」

「好的，師父，我在神魔戰場時，確實聽聞許多關於神魔大戰的信息。似乎這次大劫比以往的有所不同，因為他們提到了戰爭。」

「戰爭么？看來此次大劫確實非同尋常，恐怕許多勢力、許多大能都要隕落在此劫了。」二人自顧自對話，其他三人只是靜靜地聽，突然青道人察覺到正在打坐的袁可汗有了一絲異樣，便問道，

「可汗，可是把混元珠煉化了嗎？」

「青老頭兒，你可真厲害，一下就看出本刀現在的狀態了。我現在隨時都可以踏入證道境，你還有什麼好吃的，趕快給我吧。」袁可汗從來在青道人面前都是頑劣搗蛋，就像孫子在爺爺面前故意撒潑，而青道人也特別享受他這種活潑囂張的態度。聽袁可汗問他要寶貝，抬手就拿出一柄錘狀的上品仙器，道，

「可汗，之前予你混元寶珠，是因為你本體經天雷地火淬鍊初成，水火二神鐵並沒有很好相容，而取這混元流轉之要義，來使水火共濟。沒想到你此次去那異域戰場竟然又有奇遇，得了混沌雷源，有此溫養，已經將水火二神鐵達到很好的相容程度，如果你晉陞證道境再經過天雷灌淬，必可成就先天無極混元之體。現在贈你『破虛錘』，你可吸收其中大破壞之法則，增強自身的破碎之力。」

「好咧！青老頭兒，就知道你這裡有好東西。不過這提升證道境還須渡劫嗎？」

「當然。證道境畢竟是已經可以掌控部分法則之力，壽命可以說是在一次大劫來臨之前與天地同壽的，也就是『一元』之數，十二萬九千六百歲。而那無常境還只不過是凡人範疇，壽命只在一百二十歲，也就是兩個『甲子』；尋道境也不過是超人層次，壽命可至三百六十歲歲，也就是『一運』之數；問道境雖然亦能觸及法則之力，但是說到底不過是『借用』其一星半點的威能，離真正掌握一種法則尚有不小差距，其壽命理論上最長可至一萬零八百歲，但實際上問道境巔峰的人物多數都活不過三千歲，大概是因為無法突破至問道境難以真正掌握其領悟的法則之力而遭受天地反噬所致。所以修行之路乃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所以問道境至證道境的突破就是一種質的飛躍，是從依附一方世界到與世界同在的一種蛻變，就好比是一個貧民突然要成為掌握生殺大權的皇帝，這可是謀逆的大罪，故而天地就會降下大劫，是為懲罰。不過這就是所謂的『成王敗寇』，一旦渡劫成功，立刻就彷彿登基為王，生命自然是又一種形態了。」

「原來如此，青老頭兒，你看我是什麼時候什麼地點渡劫為好呢？」青道人講了其中道理，袁可汗瞬間明白，反倒是有些迫不及待要達到證道境了。

「可汗，渡劫之事並非兒戲，需要做足準備才好。我看你現在依舊要參悟煉化混沌雷源，你對其領悟越深，對你渡劫就越有幫助。」

「好咧，青老頭兒，感謝啦。」袁可汗謝過青道人，變閉目而坐，已經開始修鍊起來。

「師父，這渡劫都要準備些什麼呢？」

「徒兒，根據為師的經驗，自然是要布下大陣。既可吸收靈力為己所用，也可抵擋天劫之威。當然宗門大陣倒是能夠抵擋部分天威，可是這是門派根基所在，決不能輕易使用。」

「好呀，師父。看來我又要下山走一遭了。」袁天生自然知道青道人用意，便同意道。

「逍遙，老道兒聽說，鯤鵬一族一直是修鍊自身的法則，不管提升到什麼境界都不會歷經天劫，不知是也不是？」

「是真的，師尊。」

「我看你的修為，恐怕已在問道境之上，分明是證道境修為了。」

「是的，師尊。就在剛才聽宗主講道之時，內心產生明悟，修為便有了精進。」

「不錯。你們鯤鵬一族當真是得天獨厚。我這裡有枚丹藥，正好於你鞏固修為。」青道人說著拿出一枚金光流轉的寶丹，一時間側殿之中芳香盈室。袁逍遙見狀，竟是毫不客氣的接過，當場服用，看得青道人也是微微一笑。

「師父，這可道雖然是我弟子，但他乃木靈，覲見宗主之時，他說可道可繼承您的『生』之道，師父以為如何？」

「徒兒，可道之資質上佳，確是難得的修鍊之才。且他又身懷古神傳承，此等氣運自不必說。既然為我一脈，為師自當傾力教授。」青道人已得日月塵傳音，說自己映月峰一脈已找到好的傳人，想來這個傳人就是指的袁可道了。

「感謝師公。」袁可道趕緊磕頭行禮。

「徒孫免禮。」青道人將之攙扶起來，也是賜予一枚極品丹藥。接著他便把日月渾天鑒『生』之道的修鍊法門、心得一股腦兒全部傳授給了袁天生。袁天生瞬間明白師父的一番苦心，對青道人再次表示感謝。

「徒兒，逍遙。你們且在此參悟功法。待宗主回返，吞天獸帶回來之時，你們便可下山好好去這九州大陸遊玩一番，順便尋找自己渡劫布陣的場所。為師還要去主持宗門之事，便先離開了。」青道人吩咐完就化作一道青虹，已是出了青天苑。

「謹遵師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