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疾風暴雨
木葉37年夏,暴風雨,飛鳥一族族地。
「風過去了,只剩下直的雨道,扯天扯地的垂落,看不清一條條的,只是那麼一片、一陣,地上射起了無數的箭頭,房屋上落下萬千條瀑布。幾分鐘,天地已經分不開。」
察覺到頭頂屋檐的輕響,在茶亭聽雨的李奕楨,或者說飛鳥嵐,起身,信步走到屋檐下,將緊接著的兩句念了出來:「磅礴梅雨時,空中的河往下落,天地分不開。」
「好俳句,蘊藉雋永而又恢弘磅礴。少主文采斐然,木葉無雙!」一個白毛瞬身出現,單膝跪地低頭行禮拍馬屁(其實是對少主發自內心的欽佩)一氣呵成。
「文采木葉無雙,不就和忍術獨步鐵之國一樣嗎。村裡都是些十來歲不到就上戰場廝殺的文盲半文盲,文采無雙理所應當嘛」
「雖然鐵之國的武裝力量皆由武士構成,但因其永久中立的政治承諾,也有不少流浪忍者為求安穩遷居其國(隱居民間,鐵之國號稱沒有忍術的國家)。」
「少主雖然天賦異稟,但畢竟年歲尚淺,以您目前中忍級別的忍術造詣,要獨步鐵之國或許尚需時日」。
本不過是活躍氣氛的玩笑話,這位正直古板的家臣卻嚴肅認真的答覆著。
「再有村中如日向等族,亦是家學淵源,還請少主慎言所謂『文盲半文盲』之語」。
「是。是。好啦,開開玩笑啦。信(HYGSSB)君放鬆一點,不要時刻都這麼緊繃嘛」。飛鳥嵐摸摸鼻子,有些不尷不尬。「是從鐵之國加急採購的防毒面具已經送達前線族人和綱手姬了嗎?」
時值第二次忍界大戰,在得知自己的便宜父親將要帶隊開赴雨之國戰場后,嵐立刻派自己元從侍衛飛鳥信前往鐵之國,採購防毒面具。
憑藉嵐和三船的旗本武士沖介的交情,飛鳥信在支付訂金定製2000副面具后,先從鐵之國軍械庫直接領用了30副面具奔赴雨之國前線。
「是!家主和諸位家臣及綱手姬都已收到面具。家主對少主的用心欣慰不已,諸位家臣皆對少主的深恩感激不盡。」
白毛的飛鳥信語氣昂揚的回稟道,停頓了片刻,才又繼續說:「綱手姬那裡似乎有些生氣,說她是日下無雙的醫療忍者,屈屈毒素不過是下酒的佐菜罷了,哪裡用得上什麼防毒面具。還說,要飛鳥家的小鬼頭不要自以為是瞧不起人」
「另外,少主訂購的兩千個刻印有直割菱紋(飛鳥族徽)和漩渦紋(就是木葉護額上那個)的定製款面具,首批五百個明日將送達火之國境內。剩餘一千五百個將在五天內交割完畢。」
「綱手姬用不用得上是一回事,飛鳥有沒有送是另一回事。信君只管按我說的做,閑暇時再抽空琢磨一下吧」。
正如全由直線構成的直割菱族徽,飛鳥一族的族人大多都是些不通世故的直腸子,這位白毛的飛鳥信君更是重量級。「你們缺的心眼子由我一起長了得了」。飛鳥嵐心裡暗嘆一口氣,繼續說道。
「信君馬上出發,去和醫療後勤部隊的負責人協調好,讓定製款面具跟隨最近的一批給養隊伍出發,儘快送達前線營地。出發前先把運輸和護送隊伍所需的面具發放好。後續一千五百個面具到了后也按此章程辦理」
「辦完事直接回來,一起吃晚飯。」
「是!屬下告退。」白毛一個瞬身,消失在雨幕中。
飛鳥嵐看著白毛消失的方向,視線並沒有收回,可天地相連的雨幕似乎連神思都能一併遮擋住。
木葉32年的一個暴雨天,李奕楨意外穿越到猝死的飛鳥嵐(時年三歲)身上。從那個雨天到這個雨天,五年的時間過去了,李奕楨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原作中的飛鳥一族,怎麼就只剩下了回憶章里徽章牆和死屍臂鎧上的三記直割菱了呢。到底是自己穿越的世界是獨立於原作的某個平行世界,還是後來發生了什麼破家滅族的慘案呢。
去年(木葉36年),繩樹意外被起爆符炸死。原作世界這一標誌性的事件如期發生,更是讓飛鳥嵐(後文將統一用飛鳥嵐指代主角)心頭的陰影愈加濃密。
如果前世是一個忠實的火影迷(主角設定為看過大部分動畫和少數漫畫,記得相關大事件但不清楚細節的淺度讀者),嵐就會發現,這個時間段原作中登場的那些角色,出生日期和公式書上一般無二——這就是原作世界!
前世,作為一個葉公好龍(做做夢,和論壇網友吹水可以,真能穿越堅決不幹的那種)的穿越愛好者,嵐曾經把《赤腳醫生手冊》,《民兵軍事訓練手冊》,《軍地兩用人才之友》反覆研讀多遍。
和原身的靈魂融合完畢后,憑著倍增的精神屬性,嵐甚至可以清晰的回憶起神書里的細節。
早知道會穿越到火影世界,嵐一定會把公式書和漫畫買全。神書里的知識非常科學,可無奈穿越的這個世界不講科學,當然穿越這事本身就不科學。
雨停了,烏雲也在消散,可破家滅族的陰影還縈繞在嵐的心頭。一場暴風雨停了,另一場暴風雨還不知何時來臨。
又或者暴風雨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