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改往修來

在前線大營當了三天護工，在傷員中刷了一波友好度之後，隨著新一批前線重傷員的抵達，嵐又將踏上返回木葉的旅程。

抵達前線大營的第四天清晨，在和漂亮的綱手大姐姐辭行后，嵐和醫療護送小隊一起，護送十輛裝載有傷員的馬車返回木葉。

理論上來講，護送傷員的任務危險性不會太高。因為敵人巴不得傷員返回木葉，一來打擊士氣，二來消耗資源。

截殺傷員只會加強前線的木葉忍者士氣和憤怒值。

但是你死我活的忍界大戰，身在其中的忍者們又能有多少理智呢。保不齊就有哪個苦大仇深的敵人過來尋仇報復。

考慮到重傷員毫無自衛抵抗能力，只要有一個敵人突破防線，就會給傷員隊伍造成巨大的傷害。翔陽隊長制定的護送策略是及早發現，提前驅離。

三台小雷達24小時輪流開機，兩個隊長加飛鳥信交替前出驅離敵人，其餘隊員死守馬車。十分合理的策略。

正確的選擇不等於沒有代價。返程第一天，執行驅離任務的白雲太郎實力不濟，被尋仇未果的砂隱忍者瘋狂的傾瀉怒火。

當飛鳥信格斃傀儡師把白雲太郎搶回來時，他的右臂已經被傀儡的滾刀攪個稀碎，完全沒有接回的可能性。

馬車外少了一個小隊長，馬車裡多了一個重傷員。白雲太郎估計要退役了。

愁雲慘淡，剩下三天半的旅程，車隊的氣氛很是壓抑，傷員的呻吟甚至壓過了車輪的轆轆聲。

還有一天半抵達木葉時，戴的苦修得到了回報——八門遁甲第一門開門，開！

戴過來報喜時，嵐正在給白雲太郎換藥。不能明說的戴欣喜的亂跳，面色灰沉的白雲太郎一動不動，嵐能感覺到他的心也如同死灰。

忍者的悲喜也不相通。

天晴，木葉大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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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木葉后，嵐給邁特戴講述了自己對他的「術」的設想——藉由八門遁甲帶來的力量速度加成，披重甲，執鈍器，衝進敵方人堆里近戰開無雙。

隨著八門遁甲修鍊的進步，甲可以越來越厚，錘可以越來越重。開著七門，披上五層重甲(甲上甚至還能加持防禦法陣)，掄著千斤重鎚去衝鋒，哪怕是尾獸也遭不住。

錘棍之將，不可力敵！戴聽得眼睛里放出動漫角色般的星光，滿臉都寫著安要這！

嵐用杠鈴桿加單邊配重模擬鎚子，讓邁特戴試試手。戴覺得三十千克剛剛好，二十千克也行但有些輕。

嵐決定給他定做一對全長一米，重二十千克的釘頭錘。並告訴他覺得五十千克重量趁手時，再換裝三十千克的鎚子。(現實世界的冷兵器時代，單手戰錘一般長60到90厘米，重不超過一千克。)

和戴來到村裡的鐵匠鋪定做釘頭錘，師傅了解完要點和細節后，約定十天後交貨。嵐交了定金，帶著戴和白毛準備找地方吃飯。

走出鐵匠鋪，嵐開玩笑說道：「富則鐵之國匠造，窮則木葉村小攤，各有各的打法。戴君以後發達了，自己再去鐵之國定做高級版。」

戴終於剋制不住情緒，又準備要土下座，嵐趕緊提前扶住了他。一米八六的大漢趴在飛鳥嵐肩上哭哭啼啼，念叨著深恩無以為報，看得旁邊的白毛眉頭直跳。

嵐只能又一次邊拍著戴的背邊勸到：「戴君，不要想太多，我可是很看好你的。這就當是飛鳥的提前投資好了，等戴君當上火影后，可別忘了飛鳥就好。」

「是！！！嗚～嗚～嗚～」

………………………………………

「少主，戴君當火影的話，木葉會亡村的吧？」

「怎麼說話的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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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帶著白毛，以應富岳之邀為名，前往宇智波族地拜訪富岳。

富岳本以為自己的所謂「有空就來」是客套話，沒想到對方這麼耿直，真的找上門來了。

嵐帶了一把祥雲紋的大馬士革花紋鋼唐刀作為伴手禮。別具一格的飛鳥家直刃造型，黑白分明的祥雲紋理，讓不是刀痴的富岳都有些愛不釋手，讚歎連連。

富岳招呼侍女，取出祖傳的名器，用高規格的茶道招待飛鳥二人。

期間，宇智波富岳謙虛的表示，自己剛剛年滿十八，就要執掌警務部，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不很大的可能性要接任宇智波族長。

自己少年得志，擔心有負族人和村子的信賴，把工作搞砸了可怎麼辦呀，所以很是惶恐，還請嵐殿多多指教云云。

「富岳殿，宇智波要有大麻煩了，我確實有很多可以教你。」

「咳～咳～」正在低頭品茶，期待著迎來一波彩虹屁的宇智波富岳嗆到了，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飛鳥嵐的回答出乎自己的意料，可從字面上理解，他又確實是順著自己的請求做的答覆。

漲紅臉的富岳不得不避席而出，土下座行禮：「還望嵐殿不吝賜教。」

嵐避席扶起富岳，認真嚴肅的說：「富岳殿，我不是在危言聳聽。宇智波一族有迫在眉睫的危機，飛鳥也會受到影響。我幫宇智波就是在幫飛鳥，還望富岳殿不要懷疑我的誠意。」

「是。嵐殿請講，富岳洗耳恭聽。」

嵐示意白毛出屋警戒，放下茶杯，端坐正色說道：

「富岳殿，先說一件事。我如果有什麼問題，那一定是字面意思上的疑問，不會是反問或者嘲諷，還請富岳殿認真回答。」

「是。」

「富岳殿，你覺得這場大戰木葉能不能贏？」

「木葉實力冠絕忍界，贏得大戰的勝利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我也認同富岳殿的看法。那麼，富岳殿覺得，對於戰爭的勝利，宇智波貢獻大嗎？」

富岳還是個臉上藏不住事的小年輕，瞬間臉就變紅了，開始支支吾吾起來：

「宇～宇智波～穩定了木葉的後防，讓～讓……」

嵐揮手止住了富岳，直接說道：「富岳殿，我就直說了，對於這次大戰，宇智波沒什麼貢獻，你認同嗎？」

「～是…」

「富岳殿應該知道，我剛護送了一批傷員回村。富岳殿覺得這些傷員貢獻大不大？」

「為了村子的利益，在異國他鄉犧牲流血，傷員們都是木葉的英雄。他們的貢獻自然是很大的，富岳敬佩他們。」

「這些傷員中，有很大一部分已經不適合再做忍者了。」

「尤其是斷手斷腳的那些，哪怕實力尚存，也沒有多少僱主願意雇傭，他們很難接到任務委託。」

「對於忍者，會的技能是殺人，如何高效的殺人。現在做不了忍者了，他們又該怎樣生存呢？」

說到這，嵐突然雙手按席，俯身抬頭盯著富岳，說道：

「富岳殿，這些傷員，木葉的英雄們，馬上要變成木葉的社會不穩定因素了。他們心懷委屈，他們無所事事，他們會整日酗酒，他們會酒後鬧事。警務部該怎麼辦呢？」

富岳好像變成了結巴，開始「這～這～這～」起來。

嵐沒有等待富岳的答案，抬起身子繼續說道：

「戰爭時期窩在木葉無所事事的宇智波，殘害村子的英雄，真是木葉的恥辱！」

「戰爭時期窩在木葉無所事事的宇智波，和平時期連村子的治安都管不好，真是木葉的蛀蟲！」

「富岳殿覺得哪種說法更好聽呢？如果警務部嚴格執法，那就是木葉之恥；如果警務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就是木葉蛀蟲。」

「一整個戰爭時期窩在木葉無所事事，精力旺盛過頭的宇智波年輕人，又受得了村民的哪種說法呢？」

聽到這裡，富岳是真的恐慌起來了，他再度避席行禮，向飛鳥嵐請教。

飛鳥嵐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掃視了四周，然後壓低聲音，面色凝重的對富岳說：

「富岳殿，村裡的某些高層，會給警務部施壓，讓警務部從嚴執法。」

「這樣一來，一是消除了木葉的安全隱患，二是減少了村子養退役忍者的開支，三是抹黑了宇智波的形象，打擊了政治對手。你知道我說的高層是誰吧？」

「團～團～」

「噓！」

嵐從懷中取出一本小冊子，鄭重的遞給富岳，同時說道：「有人想裹挾民意，在豪族身上切肉吃。今天動了宇智波，明天就要動飛鳥。富岳殿，咱們可是同氣連枝啊！」

富岳雙手接過這本名為《關於改組警務部隊的一些設想》的小冊子，認真的翻閱起來。

冊子里建議將警務部隊改組為兩大板塊。一個是負責木葉村防務工作的武裝警衛部隊，由宇智波的精銳擔任。

一個是負責村內治安管理和行政執法的綜合管理部隊，可以吸納平民忍者加入，這次剛好可以用來安置部分傷員。

冊子的重點放在綜合管理部隊上，提出了一些具體的工作建議，還有什麼微笑執法的理念。很多瑣碎的事情富岳此前根本沒留意過，他不由得邊看邊點頭。

看到富岳粗略的讀完了一遍，嵐繼續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富岳殿，不要想著在現有基礎上增加編製的事。在其它勢力在戰場或多或少的有所損失的情況下，村子里不可能讓宇智波平白擴大影響力。」

「吸收平民安置傷員佔用的，只能是宇智波現有的編製。替換下來的宇智波成員，剛好可以去戰場博取軍功。」

「以宇智波的實力，去戰場贏得的聲望和利益，絕對要比困守警務部一隅來得多。」

「坦白講，宇智波剝離的，是純粹的負資產。在村子里和小商小販較勁，只會給宇智波拉仇恨值。」

「但是短期來看，宇智波就是損失了一部分利益和職權，還要把族人推向危險的戰場，族內肯定會有反對聲。富岳殿壓力也不小啊。」

富岳今天第三度避席，正色說道：「嵐殿放心，宇智波的家務事，富岳還是能處理好的。若不是嵐殿慧眼如炬，宇智波這次恐怕要深陷漩渦。」

「嵐殿大恩，富岳不知何以為報……」

聽到這裡，嵐笑著打斷了富岳，說道：「富岳殿，知道「火影」這個頭銜的由來嗎？」

「是！初代目大人為感激先祖宇智波斑和宇智波一族對建村的巨大貢獻，故用宇智波最擅長的遁術——火遁來為村子的首領命名。」

「四代目大人，以後不要忘了飛鳥的友誼就行。」

「是！！！只要富岳在宇智波一天，宇智波就永遠和飛鳥站在同一陣線！」

「好了，富岳殿，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