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初來乍到
「是劍修!快走!」中年攤主將清河的龜甲盾收入袖中,腳踏金鐘當先一步化作黃光遁走。
「將這位道友的法寶留下,否則你二人今日便埋骨於此吧。」那藍衣女子也是出現,單手一甩,一道光華快速向著黃光而去。
此時的老者也早已架著拐杖向著另一個方向而去,只是兩名女子連看都沒看一眼。
「多謝兩位道友出手相助,否則以貧道這小小體修之力定然斃命於此。」
「你是體修?那怎麼還能駕馭那桃子法寶呢?」紅衣女子一陣的愕然。
「貧道也有靈根,受一位前輩指點,但最終還是修行了煉體之術,我這桃子也是鍊氣期可以使用的。」清河面色顯得極為尷尬。
「赤霞,不得胡言亂語,這位道友心思單純,你怎可如此沒有禮數?」藍衣女子此時劍訣一收,手中靈光一閃赫然多出一個金黃色的金鐘,而後遞給清河又說到:「因為他逃得太快,故而只帶回了這一件,不知可是彌補了道友的損失?」
「彌補了彌補了,多謝道友。」清河面色一喜,接過金鐘愛不釋手,而後拿出小口袋珍而重之的放了進去。
「這…..這怎麼還用福寶帶子,你可要小心了,福寶帶子是有壽命的,一旦用過太多次,壽命到了有所不查,你其中的寶物都會隨著袋子消散。」
清河聽了赤霞的言語不由得一怔,猶豫半晌點了點頭。
「小女子名為鄭海瓊,這位是我師妹笑赤霞,不知道友趕往何處?」藍衣女子微微躬身一禮,而後看向清河。
「貧道清河,見過兩位道友。」清河還禮之後見二女盯著自己,不由得漏出一絲尷尬之色又道:「貧道是去離這裡不遠的回春宮見一位故人。」
「哦?見故人?不知這位故人姓甚名誰。」赤霞一笑更是來了興緻。
「多謝二位道友相救之恩,來日必當有所報答,告辭!」清河一拱手架著桃子快速離去。
「你啊,怎的如此莽撞,把他都嚇跑了。」鄭海瓊召出仙劍踩著腳下追了過去。
三日之後的清晨,清河來到一處仙山之上,望著下方盆地中的建築不由得心馳神往,只因下方雲霧繚繞間依稀的房屋在日光的照射下散發出一道道金光,小喬流水,果園葯田整整齊齊,清婉的琴聲幽幽傳入耳中,讓人心底安樂無比,不時有仙鶴群鳥翱翔半空發出清脆鳴音,好一處仙家福地。
正看得出神,卻是從下方盆的小路上走來一人,其人劍眉星目背負長劍,身材適中俊逸非常,口中略有警惕言道:「回春宮山外不允許有外人,道友若是無事還請速速離去。」
「貧道清河,意想求見貴宮宮主,不知可否通傳。」清河連忙一拱手,表情誠摯。
「宮主閉關,閣下請回吧。」那俊逸男子瞥了一眼清河的打扮,再無二話轉身離開。
「水師侄,你這態度是依舊的不好呀,師姑我教你多少次,你就是不聽。」就在此時清河身後卻是出現兩女,說話的正是笑赤霞。
「笑師姑你回來了!」那俊逸男子一改冷漠之態,大喜而言,隨後又看到站在最後一臉笑意的鄭海瓊不由得躬身一禮:「弟子見過二師姑!」
「兩位道友,你們怎麼也來了?」
「好啦,放我等三人進去吧。」
「二師姑,他…..」
「莫要多問,開路便是。」
這俊逸男子聽了鄭海瓊的話卻是一絲意外閃過,心中不由得嘀咕起來,這二師姑一向話語較少,雖然微笑常伴其姿容,但行事作風極為嚴苛,難不成這道袍小子是他們帶來的?
「請!」俊逸男子手中令牌一晃,護山法陣赫然打開一道缺口。
清河跟在最後,剛一邁入便覺得周身一陣的酥麻之感傳來,但兩息過後再無異樣,不由得搖了搖頭。
「此地靈氣是外界的三倍之多,因護山陣法存在,故而無有絲毫外流。」鄭海瓊微微向著清河點頭。
不多時三人路過宏偉的廣場與高大的建築,來到大殿之中,此時十幾人正在爭執著什麼,正中上座之人是一個方臉男子,其餘在下兩排的十幾人皆是女子。
「師妹!你回來了!」那方臉男子本來凝眉閉目,卻忽然睜開雙眼一絲笑意顯露。
「大師兄,東西我帶回來了,不過還有一事。」鄭海瓊向著眾人微微施禮,而後又言道:「三位掌座留下,其餘人等都回去吧。」
「是!」十幾名女子皆是回了一禮紛紛向外走出,並不時目光瞥向清河。
待得大殿中只剩下方臉男子與三位首座之後,鄭海瓊緩緩言道:「三位首座今後需花費更大的資源培養有潛力的弟子,不得懈怠。」
「是!」下坐的三位女子點了點頭。
「不知師妹帶回的這位道友是…..」
「在下清河,受人之託送來一物,還請過目。」清河一甩手,一隻儲物袋便是飛了出去,穩穩被方臉男子接住。
「什麼!」眾人見者儲物袋的樣式皆是一驚,連鄭海瓊都為之一顫。
就在此時,儲物袋中赫然飄出一枚玉簡,其內洪鐘大呂的聲音傳出:「徒兒,為師已然駕鶴,從萬劫深淵中取出太皇寶金不幸重傷,掙扎催死間幸遇清河小友,將之託付送回,如此大恩必要回報,此子初入修仙界蹣跚修行,無門無派心性尚可。光大門楣便需得你們了,為師此生無憾,唯大道不可續而心如死灰,時至今日只盼眾弟子得以大道長生不死,莫念莫念。」
「師尊!」眾人此時皆是聲淚俱下,一片哭聲。
良久之後上首方臉男子拭去淚水,口中言道:「清河道友,你可願加入我回春宮?」
「願意。」清河思慮片刻也無處可去,隨即答應。
「好!三師妹,你帶他去尋一處洞府,而後領取執事令牌。」
待得清河二人走後,方臉男子面色微沉口中言道:「我們唯一的金丹期靠山崩塌,今後便要靠自己了!此間事情切忌不要走漏風聲,真魔宗的那些魔修若是知曉定然坐之不住。」
「大師兄,師尊的道侶.....」
「莫要再提此事,我們需得靠自己。」
「是!」
「師兄剛剛你們在商議何事,如此激烈爭吵?」鄭海瓊點了點頭,忽然想起進殿時的異常故而發問到。
「青鸞海閣送來密帖,意欲結盟,共同剷除真魔宗,只是如今我回春宮實力驟降,卻是不能去了。」
「大師兄本意想去?」
「的確如此,這真魔宗殘殺凡人煉寶,偷襲捕獲散修,欺行霸市哄抬修仙界物價,已然不能作勢不理。」
「便是師尊在,我等也不能去。」
「這是為何?」
「在這天雲修仙界魔修皆是隱而不出,如此他真魔宗百無禁忌,你想想,若非他們是傻子,便是有足夠的底氣。」
「為兄也曾如此想過,但青鸞海閣多次相邀,我等決然拒絕也有違正道。」
「照光大師兄如今你乃掌教至尊,若敢去得,師妹定然扒了你的皮。」
「…….」
清河一路隨著這白袍女子出了大殿,找了一處相對僻靜的洞府,而後又領取一應物品,拜別後獨自坐在整潔的洞府之中,此洞不小,煉丹室、靈藥室、休息室一應俱全且靈氣極為充沛。
「清河師叔可在洞中?」一個男子聲音緩緩從洞外傳來。
「是哪位道友?請進!」清河整理了一番衣衫,便是迎了出去。
站在洞府之前的正是那山門之外遇到的俊逸男子,只見他微一躬身行禮,便是開口言道:「清河師叔,弟子乃是執法堂的,被分配照顧您的生活起居,今日便好生休養,明日晨起與弟子們一同修習修仙入門基本功。」
「哦?還請到洞中一坐。」清河將之請了進來,兩人從陌生逐漸熟絡,而後聊至太陽落山,方才分開。
原來此人名叫木晨,是執法堂木堂主的兒子,這回春宮分內宮、外宮、外山門三處,他所見的這些都是內宮之地,住著一應長老執事,而外宮卻是在西北方的山下,住著被選拔出的弟子修行之地,再往下走便是外山門,是凡人雜役的聚集之處。
每三年便由門內執事下山尋找有靈根之人帶回,聽說已經持續了近百年這樣的流程。
最後那些無法進入築基期的弟子,便是會被遣散回家作為回春宮的暗旗,有的留下來也是短短的一生忙碌於各個長老的安排工作。
第二日一早木晨便是領著清河去了外宮,清河初見外宮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外宮之大猶如皇城,建築林立,街道之上車馬飛馳,行人更是絡繹不絕,但靈氣卻是比之內宮稀薄不少。
二人走了將近半個時辰來到了一處巨大的府邸前,兩隻麒麟神獸威武雄壯的盤踞在大門兩側,只見牌匾之上寫著清府二字。
「師叔數年之內都會在此地修行,便由師侄陪同。」木晨將大門推開,引著清河而入。
清河卻是有些不自然,從小到大都沒有這般待遇,不禁讓他有一種不真實之感。
進入大門內便是一個巨大玄關,其上雕龍畫鳳線條流暢至極,繞過玄關后是個極為寬敞的青石大院,一個個少男少女正熱火朝天的里裡外外打撒,見到二人進來也不抬頭。
「兩位是何人?」一個麻子臉少年從正房中走了出來,見到木晨后卻是連忙小跑而來鞠了一躬,口中言道:「見過木晨大師兄。」
「收拾的如何了?」木晨點了點頭,面上如癱了一般,無一絲表情。
「再有半個時辰便可,師弟這就去再催一催。」
「師叔這邊請,還有半個時辰專門的講教便會來此」木晨話音一落帶著清河便是向後院走去。
「師….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