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遊說
數日之後,清河與玉清道長來到一處大荒原。
唯見草木枯朽,山川靈氣盪盡,入目之處鳥獸不見,就連人影也是稀缺的緊,一股蕭索之意是猶然而生。
「前方的同道,速速離開此地。」那極遠之處一個背生雙翼的金髮碧眼女子揮舞著手中的長叉高聲喊道。
「道友且慢走!」清河與玉清道長對視一眼便是化作兩道遁光竄去,那女子眉頭皺了皺但還是點了點頭。
「方才你二人一出現,我便知曉並非是那煉獄歹人,故而出言提醒,不知二位有何貴幹?」那女子手中長叉玉光繚繞橫在胸前,其面色也是漏出謹慎之色。
清河見此連忙拱手:「貧道乃回春聯盟清河,敢問此處可是翼族修仙界?」
「哦?原來是回春聯盟之人,失敬失敬,此處的確是翼族修仙界,不過你二人......」那女子收回長叉行了個下腰禮。
「我等前來尋翼族修仙界頭領,想要與之商議如何共同對治煉獄人族。」
「哦?這位清河道友莫非是在說笑?」
「嗯?」
「他下界煉獄人族的目標乃是你們回春聯盟,與我等可沒有什麼關係的。」
清河聽聞眉頭皺起目光游弋而後又言道:「其煉獄人族侵佔你等相鄰的人皇修仙界,你怎知下一個目標不是你們?」
「哈哈,數十日前我翼族修仙界與儒域修仙界聯合抵禦煉獄人族侵佔之時,那風信子便告之我等他們只想取回春聯盟。」
「風信子?這其中或許有詐。」
「這個倒是不知,上層決定,我又有何辦法,你二人速速避難去吧,切莫在此逗留,否則別怪刀劍無眼。」那女子似有不耐的揮了揮手,而後雙翼一抖便是化作飛鴻遁走,只留下對望的二人。
「呵呵,老夫說什麼了?當年便是從這翼族回來的,此族鼠目寸光是出了名,走吧!我二人還要去那酸儒修仙界。」
「玉清前輩,你還沒說當年的經歷呢?」
「有啥好說的,要不是那三兄弟的護持,老夫早死在翼族手裡了。」玉清道長話音一落便是身後一抖,兩條金色翅膀忽而展開,二人化作遁光向著西方快速遁走。
原來當年凌修智、凌蕭然、凌聚賢三人憑藉獨有神通搜尋無數年,最後在翼族修仙界將玉清道長尋得,此時的玉清早已輪迴多少世,按照其自己之言,他便是與這大劫有分不開的關係,故而投生皆是圍繞蠻族周遭。
這一世便是生在了翼族一個小族群之中,因為其性情古怪再加上使用的法術極為怪異,幾次被陰差陽錯險死還生,最後只有凌修智將之帶了出來,剩餘那兩兄弟卻是在最後關頭雙雙殞命。
說至此處的玉清道長冷著一張臉,顯然心中憤懣不已。
二人如此半月之後便是跨越翼族修仙界邊緣進入儒域修仙界,剛剛踏入邊界便是被無數御劍而來的白袍之人圍住。
為首之人乃是三縷長髯附有詩書氣的書生,剩餘四五人皆是武士打扮,橫眉立目之下是一番盤問,當得知清河等人的來歷之時方才鬆了一口氣,而後亦是與那翼族修仙界之人一般並不想參合此事。
不過他們的理由卻是牽強的很,乃是儒域之中婦弱老幼太多,無法全力與外族聯合對抗。
如此令得清河是啼笑皆非,這都能算理由。
但這儒域還算通情達理,將二人引入儒域最強的飄香書院之中。
這一路走來清河用神識探查,這所見下方之人還真如此人所言一般,沒有什麼強大的修仙者,就連凡人都是年長偏大少有青壯年。
「哈哈,兩位同修遠道而來,有失遠迎還望諒之!」此時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從長廳中走出並親自引著清河二人來到一處附有水景潭池環繞的涼亭之內。
「鄙人玄林學士,兩位!請!」
「貧道清河!這位是玉清道長!請!」清河還手一禮便是落座,其也不賣關子,當下深吸一口氣言道:「此次貧道二人前來乃是有要事相商。」
「哎!同僚暫先緩言,先聽鄙人把話講完,自可知我等如今難處。」玄林學士微微嘆了口氣,於後長身而起面相潭池緩言:「蠻族當年洗劫翼族,而後使得其族弱小不堪,念在唇亡齒寒之故,我儒域毫無顧忌傾全力與翼族殘餘部眾及其他外邦合縱連橫,這一仗打得可謂是傷敵一千自損一萬,四百合體一朝送命,出竅化神宛如螻蟻般成片倒下,不過就在我等準備傾巢而出之時,那下界煉獄人族卻派來使者言明互不侵犯,其人只想全力應對回春聯盟,鄙人自然知曉這乃是緩兵之計,但翼族卻好似怕了一般連連應諾,並與那來使觥籌交錯稱兄道弟。」
「果然是目光短淺之輩。」清河看了一眼玉清道長而後嗤笑一聲。
「哎!不過我等也需理解其人,畢竟他族弱小且膽量平平,若是能夠安穩度日誰人不想浮白載筆悠然過活呢?」
「玄林學士此言差矣,有這等隱患如影隨形,死亡如風常伴卧榻之處,怎有無疆之休安心過活之理?」
「若依你所言,那翼族敝帚自珍,鄙人怎可不顧自族安危束縕舉火?」玄林學士大袖一揮之間轉身看向清河,其目中閃爍華光面現苦難之色,唯聽其再言:「若人秉持允執厥中,既可不思而得,不勉而中,從容中道。」
「你這酸儒真是屁比屎多!如此中庸之道怎可於亂世安身立命?」玉清道長拍案而起怒指其言。
「你!真是無禮至極!速速離去,此地不歡迎你等!」玄林學士亦是怒不可遏,當下拂袖離去。
不過清河卻是連忙起身拱手:「玄林學士莫要惱怒,我等也是來解決問題,如若不然何苦浪費唇舌呢?」
「哼!」那玄林學士聽聞此話最終頓住腳步,而後瞥了一眼玉清道長後轉身而坐。
「實不相瞞,我回春聯盟於幾日前剿滅百十多煉獄人族,眼下只需各位後方輔助即可。」
「哦?清河同僚此言當真?」玄林學士眸中精光一閃,而後目現游弋之色。
「同為人族何故誆言?」
「如何做?不妨直言。」玄林學士看向清河開口言道。
「這大劫並非我相鄰修仙界之責,乃是系著靈界所有人的安危,玄林學士只需將事態緊急讓那些小邦去散播,自身守好翼族這一道防線即可......」
就在此時,遠處天空之上十幾散發合體期威壓的翼族人便是快速遁來,為首之人正是清河的老熟人風信子。
「你等先迴避一番,這翼族人想來不安好心。」玄林學士一揮手便是亭子隱沒虛空之中,而後化作一道流光衝天而起。
「哈哈,玄林學士,別來無恙啊。」風信子俊俏的面上掛著笑容,而後似無意一般掃了一眼下方。
「人皇修仙界皇子怎會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
「學士,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可是有兩個外族之人前來?希望你能將之交出,否則別怪我等不客氣了。」風信子還沒開口,其旁一個背生雙翼的短須老者卻悠然言道。
「各位來品茶斗詩自然歡迎,若是來找麻煩鄙人倒是沒有這個時間應付呢。」
「老東西......」
「誒!翼仙不可對學士無禮,既然眼下不便,那我等來日再登門拜訪吧。」隨著風信子一拱手而後一眾原路返回並無拖泥帶水,只不過玄林學士剛一回到亭內便是心中一聲不妙。
果不其然,這風信子又折返而回,但見清河面容卻是瞳孔一縮。
「哈哈~!風信子道友,你我多年未見別來無恙。」清河說完此話就連玄林學士也是皺起眉頭,難道自己身邊又來了個敵人?
但下一刻其卻是安下心來,因為清河一揮手便是傳音言道:「玄林學士,您老速與外邦告言,令一眾去往別處修仙界遊說,這翼族已然投靠下界煉獄人族,若是不儘早解決,下一個遭殃的不知道是誰!」
「你且小心行事,鄙人這就傳訊讓弟子們前來護持。」
「無需如此,你們暫時還不能與這翼族撕破臉皮,貧道一人殺他們如宰雞屠狗一般。」
「不可逞強,多加小心!」
風信子拱了拱手言道:「一別經年,清河道友依舊風采如故。」
「廢話還是不用多說了,你此番來可是為了貧道?」清河見玉清道長與玄林學士身形消散,當下一晃暴起定在虛空負手而立。
「正是。」
「呵呵,就憑你出竅後期大圓滿的修為?還是你身後這幾個合體中期的螻蟻?」
「哦?清河道友真是大言不慚呢。」
「呵呵,當年你算計貧道,咱們新賬舊賬一併清算吧。」
「哦?本座何時算計過你?」
「那兔仙二人當年受你指使潛伏,於鬼蜮之中搶走祭壇,險些令得貧道身死道消,這如何不是算計?」
「清河道友這記憶真是超群,如此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依舊曆歷在目。」
清河聽聞此話冷哼一聲,周遭虛空一陣顫動之下瞬息衝出十九金甲侍衛,當下風信子瞳孔一震心涼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