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未離開
野星區守地深處的某片濃郁星雲之中——
雖然已經過了許久,兔依依也還沒有從冰傾雪為血聖靈.夜擋箭的驚魂中緩過神來,坐在一塊堪堪坐得下一人的岩石上顫抖著喘息,口中還不時呢喃著:怎麼會……主人她怎麼會……為,為什麼啊,為什麼……主人……
「你滿意了?!」1號突然出現在兔依依面前,清理了一小片周圍的星雲,眼神冰冷的低眸凝視她。
「哥哥!」兔依依心中一驚,猛地站起來,伸手去抓1號的手臂。
「我可沒有你這個妹妹!」1號嫌惡的將人甩開了:「主人當初給你那幾隻箭,是給你自保的,你呢?!你卻用來傷她!!!」
被狠狠摔在地上的兔依依極力的想要解釋,最後直接縮成一團捂臉痛哭起來:「我沒有!!!我沒有想要傷害主人的,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想要給血聖靈.夜一點教訓,我真的沒有想要傷害主人,沒有……為什麼啊!!!主人為什麼要替那傢伙擋箭啊,主人當時明明在和那個傢伙吵架啊,究竟是為什麼啊……」
1號強忍著極度的反感聽兔依依狡辯完,才譏諷的蹲下身來,慢條斯理整理了一下自然垂落在地上的斗篷,道:「我怎麼記得,你上次惹出大禍的時候……」
1號只是停頓了一下,兔依依卻是想到了許多,身體狠狠一抖,淚水瞬間止住了。
1號輕笑一聲:「原來你還記得很清楚嗎。主人需要你擅自替主人她做決定嗎,那件事過後,你又說主人清理乾淨了星兔一族,但主人要是真的那麼做了,那當年第一個被處理的就是你這個叛徒!」
他起身背對著兔依依:「就你這點自欺欺人的三腳貓功夫還是省省吧!你口口聲聲說你是為了主人,可當年那件事,傷的最重的就是到現在還靈體分散的主人!!!現在你又用主人曾經給你防身的冰羽流星箭傷了她,說白了,你根本就只是為了一己私慾罷了。」
「那你!你說我是為了一己私慾,那你呢?為什麼要摒棄星兔一族的身份?!」隨著兔依依的猛然起身,她身上的鈴鐺都「叮鈴、叮鈴」的發出脆響。
1號厲聲提醒:「我曾未摒棄星兔一族的身份,只是加了層遮掩,為了更好的守護主人,你之所以可以叫我一聲哥哥,是因為當年我比你先一步被創造出來,但是直至出事之後很久我才化形,所以你也沒有必要這麼喚我。」
他深呼一口氣接著道:「我們的關係就好像當年的主人和星哲林,還有現在的他們一樣。沒有主人的允許,我不能動你。現在,你好自為之吧,兔依依。」說完就原地離開了,他一離開,原本被驅散的那些星雲又重新聚攏。
OS:1號的意思是,我曾愛過你,但我現在加倍恨你。
「好自為之……愛過……」兔依依身形微晃,踉蹌幾步才站穩,她嘲諷的笑出聲:「加倍憎恨……有何分別呢?!我在你眼中和在其他人眼中一樣,都是叛徒,你看我的眼光和別人看我的眼光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同!可你們不懂!!!沒有我,主人看不清星哲林的虛偽嘴臉,我才是最在乎主人的!」
靜了幾秒,她穩下了心神,柔和自語:「我不能在主人身邊又怎麼樣呢,她能也是一樣的啊,我才沒有放棄,從來都沒有,呵呵呵哈哈哈……」
此時,特斯伯爵守境處——
川達伯爵一直衝在前面,幾個回合下來受了不少傷,多少是有些力不從心了。
一名守衛見他回來,趕緊上前將人攙扶到岩石上坐下,又從鑽石空間戒里取出一瓶凈水打開遞給他道:「伯爵,小心混沌侵蝕。」
川達伯爵接過水立刻猛灌了小半瓶,喘息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一些力氣:「你們怎麼了,怎麼都不太對勁兒?是不是因為特斯伯爵負傷過重只能休整,這片守地只剩下我一個領隊,不太放心?」
「不是。」那名守衛又遞過一條灰白色的帕子:「其實是……您在前面抵禦混沌獸的時候,夜王殿下來過了。」
「下什麼命令了嗎?」川達伯爵本能的問。
「沒有,但是,出事了。而且,事情牽扯挺大的。」
「出了什麼事?」川達伯爵抬眼對上面前守衛的眸光:「繁,說的清楚一點。」
繁將事情盡量簡潔卻詳細的講給川達伯爵聽。
川達伯爵聽完有些坐不住了:「你說冰羽流星箭,沒看錯??」
繁緩緩搖頭:「那麼有名的守護靈器,怎麼可能會看錯,而且,我一個人看錯了還有可能,總不可能所有兄弟全都一起看錯了。」
川達伯爵掃視了一眼附近的守衛們。
守衛們全都點點頭。
川達伯爵眉頭深皺,短暫的沉思片刻道:「沒有道理啊,傳聞那位帝下的性格確實古怪了一些,但失蹤那麼久之後突然攻擊夜王殿下,這不管怎麼想都……」
「伯爵。」繁試探性的開口。
「什麼?」川達伯爵抬手揉了揉眉心。
「屬下在想,那位帝下她是不是也留不下我們了……」繁說完這話自己都覺得荒謬。
「不可能,如果是真的,那她就用不了冰羽流星箭了。」川達伯爵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