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安家
廖金禾走了兩天,看著眼前茫茫的江河,她咽了口唾沫。
想要儘快到達隨縣,她必須得走水路。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拼了!
雖然此自由和彼自由不一樣,可都是自由!
廖金禾整理了斗笠,牽著馬買了船票上船。
一上船,她就躺在單間的船艙里,絲毫不動。她也知道不該怕,開始不停給自己做各種心理建設,好像也是有點用。
她就祈禱別突然下雨就行。
好在天氣晴朗,船行駛了一天一宿就靠岸了。
廖金禾麻溜下船,牽著馬在金陽城裡尋找客店住下。她像是隨口問了一句,打聽了一下金陽城裡的狀況。
聽店小二的意思是金陽城沒什麼變化,那就是說鄭喻修沒猜到她逃離的方向。
終於好好休息了一晚,廖金禾又重新踏上行程。
按理說她一女子出行不安全,可是廖金禾故意把自己晒黑,又別了一把匕首在腰間,一般人不敢上前騷擾她。再加上她著急騎馬趕路,不曾耽擱行程,自然也遇不到那等無賴。
出了金陽城,廖金禾直接去了治下的隨縣。
來到了自己租的小院子門口,廖金禾看著院里的人影,眉頭一皺。
這是有人佔了她的院子!
廖金禾正在看,突然有人在她背後喊了一嗓子。
「你看什麼呢?」
廖金禾回頭一看,是個小乞兒。她指了指這小院子。「這裡是李府嗎?」
「不是。」小乞兒伸出破碗。
一看他的架勢,廖金禾笑著掏出來幾個銅板放到碗里。
瞧著她挺上道,小乞兒便開口繼續說。「這宅子的東家姓韓,之前租給一伙人。可是那伙人沒住兩天就走了,一直空著。空了小半年多,韓家覺得那伙人不會回來了,就讓又租了出去。」
「那伙人放在宅子里的東西呢?韓家怎麼處理的?」
一聽廖金禾這麼說,小乞兒打量她一眼,麻溜就跑了。
「小人精。」廖金禾笑罵一聲,又回頭看看這小院子。
小院子其實也不小,她花了一年十兩銀子租的。十年一百兩啊!也是不小的支出呢。
廖金禾決定先安定下來,再和韓家要銀子。
遂她牽著馬往牙行去。
她有雍王妃給她造冊的身份,牙行也看不出真假。
「姑娘是想買宅子和服侍的丫鬟?丫鬟要什麼年歲的,可需要識文斷字?」
廖金禾的假身份是被放出宮的宮女。
「我要兩個武婢,一個洒掃丫頭,還有一個會做飯的婆子。宅院嗎,能住下我們就好,不用太大,能帶個門市最好,我想開個酒肆。這就勞煩媽媽了。」
聽完廖金禾說完,牙婆笑了。「那先看丫頭,宅院那倒是有個要著急出手的。」
牙婆到後頭一圈,帶過來幾個人。
「不瞞姑娘,這武婢難尋,我這也就兩個。您瞧瞧看,成嗎?」
兩個武婢上前向廖金禾說明了情況。
一個叫小秋,是山賊之女,被官府繳了寨子,她成了罪奴。
一個叫婉枝,家裡是開鏢局的,丟了大人物的鏢,自然也就沒落個好。
這二人稍微展示了一下武藝,雖不是多好,對付毛賊地皮倒是可以。
「媽媽,這二人要多少銀子?」
見廖金禾開口問,牙婆彎腰笑著。「您是見識過市面的人,我也就不打馬虎眼了。這倆丫頭一人三十兩。」
「媽媽開的這個價,說高吧,確實高。若說不高吧,能懂武的女婢確實少。在京城,我買一個長相周正,手腳乾淨利落又懂文墨的婢子不超過五兩銀子。」
廖金禾說完又看向剩餘那些奴婢,然後點了兩個人。
「一共二十五兩,外加這二人,媽媽覺得如何?」
牙婆瞪大了眼睛。
「姑娘,您看您這價也太低了。這武婢確實難尋的。」
「是難尋,那是在隨縣這個小地方。從金陽城買,恐怕二十兩五都用不到。我也挺累的,剛從金陽城過來,不想再折騰過去了。媽媽,你看,二十五兩,成交嗎?」
牙婆有些躊躇。
二十五兩著實低了。可是在隨縣能買得起武婢的人家不多,過這村沒這店了。
「成!」牙婆心一橫,準備在房子上賺回來。
「那好,這是銀子。」廖金禾套出來二十五兩銀子放到桌上。「媽媽幫我把手續辦好吧。對了,要紅契。」
紅契就是經過官府印證,就算有賣身契,但是沒有廖金禾本人出面,這契約都改不了。
廖金禾又把辦紅契的稅銀放到桌上。
牙婆看廖金禾這般懂剛,咧嘴笑笑。「姑娘不愧是宮裡出來的,什麼都懂。」
「有勞媽媽了。」廖金禾便不再說什麼了。
等紅契辦好了,廖金禾看了一遍就把紅契收好。
「媽媽可有合適的宅子?」
「有兩個。一個主家陞官了,便都搬到大宅子了。還有一個有個敗家兒子,把家都敗光了,不得不賣房子了。」
廖金禾聽完沉默了一下,又看向那牙婆。「媽媽,那主家陞官的宅子可是有什麼說到?士族或者官家都輕易不會賣宅子的。哪怕要換大宅子,原來的宅子只會被稱為老宅,用來供奉牌位的。」
說到這,她用指尖扣了扣桌面。
「士族若是賣宅子,那是落魄了,不然會被同僚恥笑的。都陞官了何來落魄?」
牙婆頓時頭疼。這是一個門清的主!
可是轉念一想,這位是有意向的呀。
「姑娘,那我就和您說道說道這個宅子。宅子里有個二層小樓,前院有左右廂房和耳房。後院呢,有個臨街鋪子。」
「要說這種宅子不愁賣,怎奈死了人,成了凶宅。」
說到這,牙婆瞄了一眼廖金禾。見她神色未變,心說這不愧是宮裡出來的人吶!小小年紀就這般沉穩。
「凶到什麼程度?」
廖金禾開口問到。
「這主家有個小妾,掛死在小樓正堂房樑上。自從她死後院子里就常招貓,後來主家兩個兒子都莫名其妙得了怪病而死。找來道士,道士說怨氣太重,他們就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