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養個寵物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秦楓這般心若鐵石的人，也不禁被戲台上的曼妙身影吸引了目光。

靈動，飄逸，清雅，嫵媚，戲台上的銀髮女子將頭埋在長長的水袖下。

樂聲起。

水袖猛的甩開，那嬌媚絕倫的臉龐展現在秦楓眼前，踏著碎步往後退了幾步，飛快的轉起了圈，一邊旋轉一邊慢慢的飛起，劃過優美的弧度落在秦楓面前，如仙如幻，迷醉眾生。

水袖帶著一陣幽香拂過面龐，秦楓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這香味，足以令聞過一次的人上癮痴狂。

女子眼眸似乎帶有某種不可思議的魔力，只是看一眼，便再也挪不開目光。

「咯咯...」

女子掩唇淺笑，白玉般瑩潤的雙手捧起秦楓左手食指，輕輕放進小嘴裡咬了一下。

秦楓臉上浮現一抹笑意，左手五指瞬張，雷霆炸裂般的氣爆聲中，猛的攥住少女天鵝般纖細白嫩的脖頸。

少女大驚失色，曼妙身影陡然炸做一團白霧，可匯聚后，仍然沒有逃過秦楓左手鉗制。

「救你一命還敢吸我氣血，畜生就是畜生」

秦楓眼中殺意匯聚，充斥著曖昧氣氛的紅樓支離破碎，重又回到了昏暗冰冷的卧房內。

「吱...吱...」

曼妙身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隻銀色毛髮的狐狸，劇烈的掙扎著。

「烤著吃還是煮著吃？」

秦楓舔了下嘴唇，之前感覺吃掉這隻狐狸可以增進先天罡氣，如今攥在手中，這種感覺格外強烈，說明這不是錯覺。

「啾啾...」

銀狐似乎聽得懂人話，秦楓喃呢自語的聲音剛落，它便拚命的掙紮起來。

秦楓冷哼一聲，左手猛的用力，可以輕易捏碎鋼鐵的掌勁讓銀狐體內響起一陣骨裂聲。

死亡臨近的剎那，銀狐口中陡然亮起一抹銀光，方才如何撕咬也不曾破皮的手背直接被咬了一個大口子。

砰！

手掌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撐開，已經被他捏斷脖子的銀狐不僅沒死，反而被一股銀光包裹著懸浮半空。

一滴粘稠血漿從即將癒合的傷口飛了出去，與銀光相融。

緊接著。

一面磨盤大的詭異圓盤散發著極亮卻不刺眼的紅光徐徐旋轉，其上布滿蝌蚪狀的古怪符文。

秦楓如臨大敵的翻身而起，凝重目光盯著圓盤。

方才的掌力，就是金剛石也要化作齏粉，這銀狐不知用了何種手段，竟能掙脫開來。

就在他凝神戒備之際，圓盤光芒猛的一收，氣若遊絲的銀狐瞬間消失，與圓盤相融，匯成一道流光，速度之快，連秦楓都來不及反應。

手背灼熱滾燙。

銀狐狀的紋身陡然閃現，秦楓眼中精光爆射，右手憑空炸起灼熱白浪就朝左手斬下。

「主人不要！」

清脆的驚呼聲在心中響起，斬落手背的刀罡瞬間停了下來。

「主人？」

秦楓冷漠眼神看著手背上遊動的銀狐紋身，只要有任何異動，他就會把左手砍下來。

「奴家方才用血契之法認主，從今往後再也傷不得主人，還請主人饒了奴家」

清脆中帶著些嫵媚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這畜生，我救你一命，你卻來害我，還想讓我饒了你」

秦楓冷笑一聲，他並感覺自己與狐狸之間有小說里那種可以一念掌控生死的感覺。

恩將仇報都能做，撒謊騙人還不是張口就來。

「是真的主人，主人您把奴家放出來，奴家演示給主人看」

銀狐的聲音有些急迫，如若不是瀕死，它絕對不會主動完成血契。

原以為成了靈寵，主人就會放過它，沒想到主人明明這麼厲害卻對道法一竅不通，還是要斬它。

「放了你？」

秦楓目光閃爍，現下仔細感知卻發現這銀狐紋身雖然在吞噬先天罡氣，但似乎先天罡氣一震，就能把它逼出來。

「砰！」

一道銀光重重落在地上。

銀狐趴在地上喘息了許久，吐出的鮮血竟也是銀色，隨後幽怨的眼神看著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

「奴家現在是主人的靈寵，只要主人用心感應，無論奴家身在何處都能聽到主人呼喚，且無法反抗主人的命令，若對主人動了殺意，還會遭受血咒反噬，痛不欲生」

銀狐顫抖著四肢人立而起，右前爪指了指自己眉心上血滴狀的印記。

似乎為了印證說法，銀狐四肢落地，慢吞吞的離開了房間。

秦楓冷漠雙眼注視著銀狐離去，眼瞳卻左右移動起來。

非常奇怪的感覺，明明看不到銀狐，卻又能「看」到銀狐。

「回來」

秦楓沉默片刻「看著」銀狐所在的方位在心裡默念了一句。

很快。

銀狐顫抖著腳步來到秦楓面前趴下，可憐巴巴的抬著頭。

「那老道為什麼要抓你，我明明已經捏碎你全身骨頭，你為什麼看起來只是重傷」

秦楓冷漠眼神盯著銀狐，右手勁力匯聚，什麼靈寵不靈寵，只要這畜生敢有異動，便直接殺了它煮著吃。

似乎感知到了秦楓內心的想法，趴在地上的靈狐，嬌小身體開始劇烈顫抖。

「奴家是玄幽狐，天生具有布施幻境和吞吸人類精血陽氣的能力，吞吸后的精血陽氣會在奴家體內養成精純靈氣，那些臭道士說我們玄幽狐是天生的極品爐鼎」

「那老道士殺了奴家母親，追了奴家三年，我們玄幽狐成年後可幻化成人，老道士想要將奴家煉成魅魁，去吞噬人類精血陽氣為他所用」

銀狐楚楚可憐的講述著自身悲慘的遭遇，妄圖惹得主人疼惜，卻發現主人絲毫不為所動，依舊殺氣騰騰的模樣。

「奴...奴家本來是念主人救命之恩的，可是被老道士追了三年，體內靈氣虧空的厲害，主人陽氣又是奴家生平僅見，就...就...」

「只是沒想到主人心性如此堅韌，奴家拼了命也沒能魅惑主人，還被主人捏碎了骨頭，無奈之下這才主動認主，吸了主人的血氣和元氣才勉強保住性命」

話音到最後，銀狐戰戰兢兢的抬頭，這些都是實話，主人通過血契能感知的出來。

不過銀狐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主人還是很想吃了它。

秦楓冷漠的看了銀狐，這狐狸除了勾引男人似乎一點用沒有，還是吃了吧。

「主人不要吃奴家，奴家現在還小，只能施展媚術幻境，等長大幻化成人也是很厲害的，普通妖魔都不是奴家對手，奴家還能去吸男人陽氣養出靈氣傳給主人...」

聽著心裡呱呱唧唧的煩人聲音，秦楓眉頭微皺，開葷的念頭一點沒有減弱。

不過。

這小狐狸似乎知道很多道士和精怪的事，暫時留著不吃，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