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要麼滾、要麼死

「這...好吧」

張無忌接過金花，反身進堂，正欲扣響門扉，門卻先一步打開。

「胡先生...」

「滾！」

胡青牛瞪了張無忌一眼，邁步朝書房走去，只是瞧見那坐在地上看書的大塊頭就頓感憋屈。

這些日子發現苗頭不對。

他暗中將一些珍藏的醫書放進書房，只等大塊頭被精妙處吸引，忍不住來求，他就順勢提幾個條件，最後隨意指點一句。

可胡青牛發現自己被傻大個粗獷的外表欺騙了。

他真能忍啊！

「你在我這住了這麼久，還看了這麼多醫術精要，是不是該...」

胡青牛搓著雙指，一副討要利息的模樣。

「你可以試著逃跑」

秦楓不喜歡說廢話，庭院越來越吵鬧，這些屎憋屁門的人要不了多久就會衝進來。

胡青牛臉色猶如其名，他躲得了這些江湖人，躲不了背後那個想要他命的金花婆婆啊。

「罷了，你幫我攆走這些人，我給你解惑醫道，如何？」

「我再幫你殺個人，你把醫道傳授教於我」

「誰？」

「華山掌門鮮於通」

秦楓瓮聲抬頭，醫道繁複晦澀，想要去粕存精就缺不得名師。

這個條件胡青牛若不答應。

他就殺了外面那些人，帶走醫書遍尋名師，博眾所長。

「你可是武當的弟子」

胡青牛神色轉換，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我殺人從不問身份，你若願意，我還可以用胡青牛弟子的身份殺他，向天下人揭露他種種惡行，以告師姑在天之靈」

鮮於通這顆逆襲路上的小絆腳石，秦楓一定會踩，若能順勢撈些好處，那自是再好不過。

「這個...這個這個...」

胡青牛心很亂。

他很心動，也清楚大傻個有這個實力，但正道之人的狡猾，他已嘗過數次。

胡青牛害怕秦楓這個外表憨傻，實際無比狡猾的傢伙學了他的醫術，反悔不殺鮮狗賊，轉頭還要與明教作對。

「娘...娘你怎麼了娘...誰來救救我娘....」

庭院內，孩童驚恐無助的哭聲在一片哀嚎中尤為明顯。

「給你兩個時辰考慮」

秦楓合上醫書，準備解決掉門外煩人的蒼蠅群。

「咣...咣...」

「大師兄現在怎麼辦啊？」

堂屋門外人影攢動，拍門叫喊，擠得房門「咣咣」響，張無忌插上門栓，拿木棍在裡面頂著，卻也撐不了多久。

秦楓眉目一凝，右腳正踹門心。

「轟」的一聲巨響，大門炸裂，狂暴勁氣裹著無數木茬，將堵在門外的江湖人士震的四散而飛。

這一下，本就狼藉的庭院更是一塌糊塗，哭求怒罵也都成了哀嚎悶哼。

秦楓這一腳力度不大，可蘊含的勁氣對普通江湖人而言依舊恐怖。

這滿地的江湖客，重則筋骨受損，輕則肋骨斷裂。

籬笆門外。

一個年輕婦人躺在地上，膚色雪白，身材長挑，但穿著農婦衣裳，身旁還跪著個掛著淚珠的小丫頭。

年輕貌美，身邊帶個小丫頭，定是紀曉芙沒跑了。

「哇...你不要吃我...也不要吃我娘...」

秦楓蹲下身子，準備看看傷勢，一旁獃獃的小丫頭卻突然撲了過來，邊哭邊喊。

「小妹妹別亂說，我大師兄是要給你娘看病」

張無忌嚇了一跳，趕緊將小丫頭拽到一旁，他可是親眼見過大師兄兇殘的一面。

院里這些就不說了，前些日一頭大野豬衝進庭院，打擾了大師兄看書。

大師兄直接撞破牆壁奔了過去，拎起豬腿就是一陣猛砸，那可怕的場面。

張無忌至今想起來都害怕。

秦楓不想與小丫頭計較，雙指撫脈，內力如蠶絲探入其中，隨後收手在紀曉芙胸前點了三下。

「噗...」

一口黑血吐出，紀曉芙悠悠睜開雙眼，待見面前蹲著一個魁梧驚人的漢子，明顯嚇的一顫。

「吐出淤血可暫保性命，若想解毒，你需答應我一個條件」

秦楓對紀曉芙的表現沒有感到意外，一般女人第一眼瞧見他都是這個反應。

「什麼條件？」

紀曉芙知道天下沒有白食，更何況是救命之恩，如若不違背正道俠義她都願意做。

否則她一死。

女兒獨自面對江湖兇險，如何活得下去。

「去武當，給我六叔一個交代」

秦楓面無表情的道。

「你...你是武當弟子」

紀曉芙知道對不起殷梨亭，陡然得知面前這魁梧之人是武當弟子，原本發綠的臉面便又白了三分。

「你躲一輩子，我六叔就的寡歡一輩子，你挑的事，也該由你來結束」

秦楓不想管痴男怨女這點破事，可殷梨亭對他還不錯。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這是他的人生信條。

「好，我答應你」

紀曉芙內心一陣掙扎後點頭答應，此事雖非她所願，可錯已鑄成，的確需要給一個交代。

這輩子她對不起殷六俠，可若能求得張真人收留女兒，她願意拿命來償債。

交易達成。

秦楓也不啰嗦，當即施針護住紀曉芙心脈內府，雙掌抵其頸背，灌體內力遊走經脈，將擴散的毒素逼至指尖。

半柱香的功夫。

紀曉芙右手便綠油油的好似抹了油漆。

秦風左掌取針，輕輕扎了下，一股腥臭的墨綠色血液開始滴落，直至血液變得鮮亮。

「毒素已清，隨後我開個方子調養一段時間」

紀曉芙感激的點點頭，然後在女兒和張無忌的攙扶下去了堂屋。

「求醫仙救救我等」

「胡醫仙救救我吧」

「只要胡醫仙您出手施救我等，來日我...」

秦楓三兩下治好紀曉芙的手段，讓眾江湖人以為眼前這魁梧異常的漢子就是醫仙胡青牛，趕緊跪成一個圈，堵住他去路。

「TM的閉嘴！」

秦楓瞪著眼前最聒噪的傢伙，蒲扇大手帶著呼嘯，抽出一記響亮至極的耳光。

眼看著那遠遠落在十丈外的爛泥里，沒了聲息的傢伙，眾江湖人心裡俱都騰起透體寒意。

這位醫仙不僅生的魁梧，脾氣也暴躁的有些嚇人。

「胡青牛不會破例，要麼滾，要麼死」

江湖遊歷那麼久，秦楓見過太多陰暗面，真要論對錯善惡，可以說包括他自己在內，大多數江湖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殺江湖人，他沒有絲毫心理負擔，甚至也做好了被殺的準備。

「你不是胡青牛？」

「不是胡青牛醫術還這般高明」

「求少俠救我一命，無論少俠有何條件我都答應」

「對對，只要少俠肯救我，鞍前馬後我張九刀絕無二話」

在江湖上混的人，一個個狡猾如狐。

都是遭了金花婆婆毒手，那峨眉弟子能治，也定能治他們。

這魁梧漢子雖說兇殘了些，可相對於見死不救聞名江湖的胡青牛，應更好說服。

「我可以救你們，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本欲發火的秦楓心中一動，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臉上露出令人發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