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第一次制度討論
「就目前而言，修建木橋弊大於利。」
荀文若說道：「另一邊的大陸，雖然沒有河對岸的豐富，但也相對沒有那麼危險。至少以領地的實力完全能夠應付。」
「另一邊？」
張榮固一愣，旋即想起之前遇到的石灰岩一帶，好像除了這些，還真沒有仔細探索過，只因路途要艱難許多，不比這邊，只需要跨過一條河流即可。
想了想，問道：「那邊有探查過？」
「只是大致了解過，資源一般，算不上豐沛，不過……」
荀文若說著看了眼張榮固，方才繼續說道：「於領地而言，到明年夏季之前，都不會缺少物資。」
張榮固知道他的意思，不外乎暴擊系統罷了。
不過也的確如此，有暴擊系統的存在，即便是資源品級之地，也能秒變富裕之地，而一般的地方，則就是十分富裕，差不多也就相當於狂野森林。
只是，誰不想富上加富？
十分富裕，暴擊之後，那絕對是巨富，甚至可以說天下第一富，誰不渴望？
「那就暫且作罷，待需要之時再說。」
張榮固面上閃過惋惜之色。
「主公英明。」
荀文若見了，道：「不過修橋一事也不能完全放下，可以先進行測量、設計，待需要的時候，能夠立馬開建，不至於影響領地的發展。」
「言之有理，就依你所言。」
張榮固同意了，而後神色一肅，道：「隨著領民數量的增多，以及成親的領民增加，再集中用飯，不符合領地發展的需求。」
「主公所言極是。集體用飯，是相對落後的制度，容易滋生怠惰、不平衡等負面情緒，不利於領地發展。」
荀文若回道：「不過主公有想過接下來以什麼制度替代嗎？」
「此非我所長，之所以說出來，就是希望你們能給出個合理的建議來。」
張榮固說完臉上沒有半點尷尬，反而滿是理所當然。
荀文若沉吟了一會兒，道：「屬下以為，帝制乃是最適合領地的制度。」
「哦？為何？」
人人都說封建，又人人都羨慕皇帝。
「其一，從之前銀狼帝國來看，當今世界乃是帝制當道，若貿然採用其他制度，可能引起敵視，易群起而攻之。」
說到這裡，荀文若停頓了一下，道：「雖然領地強大，若能成就帝國，也是帝國中最強盛的存在，但是面對圍攻，或許能勝，但是死傷絕對不少，或為其他領主所趁。」
「是啊，不僅是原住民的威脅，還有其他領主，不，相較原住民，其他領主的威脅更大。」張榮固此時豁然驚醒，臉色難看的說道。
說到底，還是來到製造之地以後的順風順水，睡著想睡的女人，心思膨脹了，目空一切。好在及時驚醒，為時未晚。
荀文若認真看了看自家主公，見其示意自己繼續，遂繼續說道：「其二，主公先前所言無有半點虛假，然而受製造之地的規則限制，在未成親之前，相當部分的人沒法自己做飯，只能依賴領地。」
頓了頓，繼續道：「即便鼓勵部分會做飯的領民出來做飯賣，也無法解決問題，反而可能引起更多的問題。其中最主要的，便是貨幣！」
張榮固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並未插話，只是再次示意繼續。
荀文若有些摸不準了，但還是繼續說道：「其三，千餘口人，其實並不多，即便到萬人，也頂多是多開兩個廚房的事情，離我們領地還比較遙遠。」
「萬人？」
張榮固心頭念叨，並未說出口。因為這是事實，即便是如今領地的招募速度，也得數月才能達到萬人的規模。不過想想一萬人，還是很帶勁的。
按照曾經的規模來看，一萬人，在大型城鎮和小城之間。若是前者，算是頂級的城鎮；若是後者，就是初興或者敗落的小城，抑或是邊陲小城。
「其四，其實也不算新的理由，在新的制度出現以前，需要做的準備很多，包括交易、管理等。相較之下，管理已經在實行，頂多是將一些規定條文化，不像之前模稜兩可。交易則需要儘快制定貨幣，沒有貨幣，交易難成，以物易物價值難以相當。」
荀文若臉上滿是小心，似乎擔心剛才的話多有冒犯。
張榮固沒有注意到這些，陷入了沉思。
半晌。
張榮固道：「領地內能製作什麼樣的貨幣？紙幣？還是金屬幣？」
「均能製作，二者各有優劣。從耐用性，金屬幣自然遠超紙幣；從方便成都考慮，自然是紙幣更加優良。」
「這不是廢話嗎，是個人都知道。」張榮固倍覺無語，紙幣不耐用，但是重量小，易攜帶，而金屬幣重量大，卻極為難用，一般情況下，根本不會毀壞。
荀文若不答，高順倒是開口了，道：「既然如此，為何不兩者同時製作？就像軍隊，有步軍，也有騎兵，有刀盾兵，也有槍兵、弓箭手，多種混合搭配，更有利於作戰，末將想來，交易也當是如此。」
「啪啪啪~」
張榮固鼓掌笑道：「高將軍一語驚醒夢中人，的確可以多種多樣貨幣并行。」說著，看向荀文若。
荀文若立即介面道：「沒錯，多種多樣的貨幣，方便各種交易，從小到大。相較而言，紙幣的製作難度，以及資源稀缺程度較低，可以當做日常交易，小型交易使用；而金屬貨幣，因金屬資源稀缺，可以設置為專為大宗交易使用的貨幣。」
越說，荀文若心頭的思緒也就越明朗。
「紙幣，可以從1，10，100，1000，要不要有10000，可以等時間到了再做討論，而金屬貨幣，則起步就是1萬，乃至更高，10萬或者100萬，只不過這樣一來，如果用初級金屬，未免就有些埋汰了，可以考慮使用更好的，例如中級金屬，甚是高級金屬。」
「嗯，沒錯。這樣做很好，不過紙幣10000面值就沒必要了，有四種已經足夠平常使用，乃至小型的交易。倒是金屬貨幣，從10萬或者100萬起，是個好的選擇。具體如何，我認為應該先看紙幣的情況再做決定，因為短時間內，領地不會產生大宗交易。」
張榮固贊同過後，沉吟道：「比較麻煩的是，我們的貨幣如何推廣出去，如何具有對外使用的能力？」
荀文若保證道：「屬下會和穆慶天、沐楠等人討論，爭取製作出無法仿製，只要也要是無法大規模仿製的貨幣。」
「就是這樣。」張榮固給了個讚許的眼神，說道，「如果仿製難度低了，像銀狼帝國這樣的帝國，以及將來可能和我們發生交易的領地，都有可能進行仿製，到時候對我們領地而言，絕對是滅頂之災。」
「主公放心，眼下還有足夠的時間進行準備。」荀文若依舊信心滿滿，也不知道是對誰。
「嗯，你也不用著急，誠如之前所言，短時間內還不用不上。想來，時間越晚，待工匠的等級提升得更高，製作出來的貨幣也更加難以仿製。」張榮固也不管他是對誰，事情吩咐下去了就行。
「屬下遵命。」
荀文若心頭悄悄鬆了口氣。雖然剛才說的時候信誓旦旦，但是能把時間往後挪挪，自然是更好。
「好，敘說前話，等貨幣制定以後，如何展開制度？同時，還是貨幣先行？」
張榮固再度發問。
究其本質，還是剛才的問題。
荀文若尚在斟酌，高順開口了——
「帝制乃是符合領地實際情況的最佳選擇，但是末將以為若貿然稱帝，會引來敵軍。」
荀文若無聲笑笑，道：「高將軍想得深遠，主公屆時可以先稱王，再稱帝。」
「先稱王，再稱帝？」
張榮固愣了下，笑道：「都說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你們這一上來就要稱王，讓我有些措手不及啊！」
「哈哈~」
荀文若聞言笑了起來，高順沒笑，但是眼底也是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