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入谷遇九美 不亂非狗熊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
谷中靜謐,偶有微風,谷深摩天,人如蟻行。
正值此地星球二月,有清寒之感但已是十分暖和。
南方。
趕春之奇花異草,一簇簇一叢叢異常動人。期間偶爾亦有被暖催醒細頭扎腰脖頸兒金黃形如馬蜂的一種不知名的蜜蜂嗡嗡忙碌於花叢,細觀那蜂兒的動作飛行如被馴化調教過一般。
難道在如此絕境也有人居住?!
絕地若按照五行八卦判定就是死地或極難生存之地,墓穴中的絕地那就是陪葬呀。
五行八卦,其實是一種異常古老的語言,不懂其中奧秘的人少者會有損失,重者斷送性命,而對於懂的人那就是另外一種暗語,可絕地逢生。
世間的萬事萬物都有語言,都有規律,它們一直就在無聲地述說併發出提示或警告。
正在這時突然從叢林深處傳來一陣陣銀鈴般的嬉笑打鬧聲,順聲望去,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木旁,潺潺溪水邊,有多位女子打打鬧鬧,衣著艷麗,仿若一叢叢一簇簇春天裡的朵朵月季枝枝牡丹長了腿腳因風起舞一般。
太遠看不清楚。
如團團白棉的溪水裡散落著一些斗大的圓石,近處的沿溪邊有些一字排開,想必是人們浣洗衣服之所。
說著,女子們就出現在眼前。
就聽她們姐妹稱呼,呼來喚去,一共九位。
個子最矮想必是最小的已經登掉鞋子手擁衣裙蹦跳到流淌的清澈的溪水中,身材緊緻,腰如柳細,一襲白色綾羅衣,豆蔻年華,更添幾分喜悅妖嬈。
她招呼姐姐們到水裡來,聲若銀鈴,仿如唱歌。
身輕似燕。
其他人倒是都帶了幾分氣惱,不應她,更是想了法兒地催她快上岸邊來,免得受寒。
大姐著一襲紅綾羅襖,體態頗有幾分豐腴,如從畫中走來,怒了小妹,把衣服放在圓石上,十分急切。
二姐真如風推楊柳,穿一件紫色單襖,挨著大姐把衣籃一擲,就戲弄起水裡淘氣的小妹,鼓勵她倒是把衣服脫了洗個澡才好算英雄好漢,惹得大家哈哈哈一通大笑。
三姐、四姐、五姐、六姐,分別是綠、蘭、粉、青綾羅單襖,就見四人仿若一叢盛開的芍藥,相隨走來。見小妹如此性狀,她們只是前仰後合陪了許多清脆的笑聲,和著這一彎咕咕的流水聲傳出很遠。笑罷,收起容顏,不再搭理那個作怪的小妹,開始洗衣。
七姐生就玲瓏,痴男俊女不得多看一眼,否則男子會念念不忘遲早會嫌棄家中的美嬌妻,女子生醋意不思久留世。她一襲金色錦緞衣,指比脂玉,指了這個伶俐小妹說小心水裡有毒蛇,生出三分緊急相,忙忙跺腳真是杏花落雨。
八姐最是火急,只見她雙手提起黃菊裙,也不怕水了,直接就往水裡去,白邊沿鞋幫已沾了污泥,粉紅色夾襖也打了水。
這九姐妹各個顏如皓月,膚若霜凝,行為甚是乖巧。
葯不離停下腳步,已有所識別,他立刻閉了五官七竅,如一木樁立在那兒一動不動。
也不知這是山谷的什麼地方,只是兩邊灰崖侵雲,日月難覓,猿鳴鳥叫孤凄惆悵。
不多時,這九位姑娘洗罷衣服,起身,個個勝過三月風吹楊柳婀娜,步履輕盈猶如春風落水凌波,打打鬧鬧嘻嘻哈哈地走來。
見葯不離如木樁杵在那裡,九位姑娘也不懼就圍了過來。
葯不離只能聽憑她們「數落」。
「大姐大姐,這是人還是怪呀,立在這兒一動不動,您看他那個大腦袋,哈哈哈」。
「二妹,可要胡言,看那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呀,只怕是封了五官七竅,你看那個大耳朵還正自己窩回來捂著,呵呵,呵呵呵」。
「哈哈哈,可不是嘛。這黑色的罩袍可是也該洗洗了,白襯衣都發黃了,三姐、五妹六妹你們好好瞧瞧,哈哈哈」。
「四妹,你可看得真仔細,嘻嘻嘻」三姐推了她一把。
五妹六妹和七妹一聽大姐說封了五官七竅就放了心,一起湊上去仔細看那尊者。老七還在葯不離的眼前擺了幾下手,又惹得大家一通笑。
「哼,大手大腳的臭男人,哼哼哼,有什麼呢!」九妹倒是捏了鼻子嗡嗡地說。
「哦——,那八姐我倒要看看您長大了是怎的不稀罕男人的,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八姐你,看我不拿手冰你……」說著兩姐妹追逐地跑走了。
葯不離雖然是閉了五官七竅但是他能感知,心裡有時也會被這群冰清玉潔的女孩逗樂,可是八字鬍的話他可沒忘,且不論她們怎樣地戲弄總還是木樁一根。
「妹妹們別再取笑這位大手大腳的英雄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走了哈」。
燕語鶯聲。
這幫姐妹也覺得無聊就應了大姐的話聲一陣弱風似的走了。
漸行漸遠、慢慢地消失在叢林中……
她們走後,葯不離冥嗅,只嗅到些許野獸的騷味兒再無其它。
冥嗅功是一種失傳的武功「神」學,從一開始的吐納到後來的識辨再到後來的冥靈無息,不僅僅只靠苦練還有天賦、悟性、機緣,這些都密不可分。集大成者動用此功就可以識別妖魔等任何之氣位,也可以斷氣假死即使真靈異亦無法識別等等。
木下尊者葯不離無心理會它們,心想自己的肉也不香又無特殊功能就由了它們去。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
這一夜,葯不離也夢到了自己的女友,美麗俊俏,眉宇間有一顆紅色發綠色光的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