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授業
送走張大爺后,我在村裡又待了五天。等車夫到來,在張大爺的牌位前敬了香,向我表示了節哀。我把張大爺家的書籍也搬到了車上,準備回去后充實一下志館,好讓劉三少個理由攆我抄書。
這次離開,我沒再回過張大爺家,這個我只待了一個月的宅子,記憶猶新。
回去的路上,我也沒有再看窗外的風光,依偎在書堆里睡著了。
回到外事院時,劉三出來接我,他好像已經提前得知了張大爺去世的消息,見我精神頭不高,安慰了我幾句,隨後叫來師兄把書搬去了志館。
隨後的兩個月,志館就封閉了。我也悶悶不樂,宿舍里本來一個悶葫蘆變成了兩個悶葫蘆。啞巴見我整個人精神氣都變了樣,也沒多少驚訝,看我的眼神還有種孺子可教的感覺,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我們的關係更親近了。
劉三沒有忘記對我的承諾,他把我安排給了五期的幾個師兄,早晨隨他們一起練功,而且囑咐了他們細心教導我。師兄們只有上午練功,下午就得去前院上工,我不方便跟著一起去,所以我下午就和啞巴他們一起練一些磨練筋骨皮的功夫,這些把式沒什麼攻擊性,啞巴說主要就是練抗揍。
每晚我和啞巴就繼續修行躺姿,兩個人都沒有進步,啞巴的意思是,我們還沒摸進門,至於具體是摸什麼門,我倆都是一頭霧水。
慢慢地院兒里都在傳五期師兄給我開小灶的事情,院長副院長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啞巴聽說之後,再次由衷地對我表示了羨慕,期望我可以再次傳授他一些真正的練工法門。不僅僅是啞巴,隨之而來的,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同窗也來對我表達了由衷的嫉妒,期望我可以傳授他們一些真正的練功法門。
我足足思考了兩天,最終答應了他們,唯一的條件就是需要他們保證讓啞巴通過三期的考核。
啞巴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沒有其他多餘的表示。
院長副院長知道后,仍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五期的師兄知道后,他們樂開了花。可能這群受了五年折磨的師兄,是有一些惡趣味吧。
由於我的笨蛋程度過高,五期的師兄教了我兩個月,讓他們堅定了一個想法:我這種資質的人,只能是關係戶。
上午我像操練場上的士兵,下午卻像個摔泥巴的孩子。這種分裂的生活持續了兩個月,院長突然給我這個像極了編外人員的少年升了官,我成為了新一任志館館員,不加錢的那種。
院長親自把志館的鑰匙交到我的手上,拍了拍我的肩膀,囑咐我好好乾。我問院長怎麼不是劉師父送過來,院長說劉三外出有事,過一段時間才會回來。當我再次打開志館的大門,書架上已經積了層薄薄的灰,我花了一個時辰洒掃了一番,正式坐上了坐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