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連接未來
鄧文不解,她為何會在這種時刻說出這樣的話。
「不如停止戰鬥,來聽聽這世界的真相吧。」沃傑娜勸面前的鄧文停止攻擊來聽她講話,鄧文想到的卻是仍在戰鬥著的高礫。
他拒絕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樹人們已經停止攻擊了,你的朋友估計一會兒就會趕來了。」聽到這話,鄧文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他決定聽一聽沃傑娜口中所謂的「幸福」。
沃傑娜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做的,命運也是這樣指導我這樣做的,所以我才會讓你停下來,你也會接受,這就是命運。」沃傑娜伸出雙手指向上天。
「人生來就是為了追求幸福的,哪怕活著就已經足夠艱難,人還是會為了心中的目標而生活著,」沃傑娜像鄧文走來,「只有真正的教徒才知道那幸福從何而來,而命運會引導你找到那尋找幸福的『指南針』的。」
鄧文完全不能理解他在說些什麼,而那幸福,他也完全不能理解。
沃傑娜伸出的手逐漸放下,周圍的灰塵也在她手中逐漸聚集成一個球,呈現出的卻是地球的形狀。
「在我們生活的地球中,誕生了生命,而生命也在繁衍中,逐漸知曉了會讓人生充滿意義的幸福。」沃傑娜開始轉動這所謂的「地球」,不停說道。
「因為賀國,這世界的幸福,在那天晚上便突然聚集在我們兩個身上,我們成為了幸福的人,他也因此得到了他的能力。」沃傑娜突然開始說起一段回憶,這讓鄧文更加不理解他的行為了。
「他看得到未來,自然也知道了你鄧文,世界的星星,」沃傑娜丟掉塵土,走上前握住了鄧文的手。
「她試圖說服我不要繼續參與你的製作,在最後一道工序完成之前,我相信了他,可也因此,幸福離開了我,參與制作你的所有人都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殺掉了。」沃傑娜抹了一把眼淚,她似乎很懊悔。
「命運會引導你找到指南針的,你最終也會看到那幸福,我就是你的指南針啊!」沃傑娜說著,便似發瘋般搖著鄧文的肩膀。
「文!」遠處趕來的高礫大喊著,在他身後跟著的則是艾莉法和勉強奔跑著的張滿。
張滿一個響指,沃傑娜便癱軟在地上,可她的手仍然緊緊抓著鄧文,甚至已經被鄧文和倒下的身體扯斷。
「幸福為何會選擇你呢,他又為什麼會選擇你而不...」沃傑娜未說完,便吐出一口黃綠色的液體,鄧文知道,沃傑娜也已經是一個樹人了。
「樹不再願意為我帶來生命了,幸福也拋棄了我,看來我才是那所謂的祭品啊...」沃傑娜的話聲音很小,就像是飛過的蒼蠅一般。
可突然,周圍暗了下來,黑暗吞噬了四人,沃傑娜卻不見了。
「我原本以為探索未知才是我的夢想,可那真正的幸福,才是我所追求的啊。」沃傑娜的聲音回蕩在黑暗之中,可四人看不到他的身形。
鄧文看著周圍的黑暗,頓覺似曾相識,他條件反射般伸出拳頭,可面前卻多出來了一個人。
那正是年輕時賀國,他似乎能看到鄧文,還向他打著招呼。
「又見面了,那就繼續之前未完成的問題吧。」賀國坐了下來,此時一旁的三人也看到了賀國,紛紛圍了上來。
鄧文也跟著坐在了地上,突然,著地上的二人就化作花瓣散去了。
「你想知道的,無非就是她明明可以卻為何沒有殺掉你吧。
」賀國問向鄧文,鄧文也緩緩點頭。
「我能看到未來,想必他也已經告訴你了吧。」賀國問道,鄧文淺淺地點了點頭,他表示他知道了大多數,可不明白沃傑娜這最後的舉動是為了什麼。
「她一直都試圖理解我,直到你從天上打了她一拳以後。」二人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堆篝火,周圍也變成了一片深夜中的森林。
「她害怕的不是你,而是命運。」賀國從一旁拿起一根柴,一邊湊進火堆里一邊說道。
「我很久以前就對她說過,如果繼續對你的研究,就會有人獻出生命,可她不在意,她所期待的是她心目中的未知。」
賀國手裡突然多出了一朵紅花,他把花丟到火堆里,片刻之間花便化為灰燼,火星零散飄出,在鄧文眼前一閃而過。
「她知道,我看到的未來是不會被改變的,她不希望在這裡被殺掉,所以最後決定接受我的預言。」賀國繼續向火堆里添柴,火越燒越旺,直至蔓延到一旁的樹林。
「那如果是這樣,他這樣做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呢。」鄧文問出了他想知道的,他不理解為何沃傑娜會釋放能力讓他再次看到賀國。
「你拳頭打到她臉上的時候,她就已經死掉了,樹不知為何從未接受她,只有不斷注射汁液才能維持生命。」
「你的攻擊需要讓她調動全部力量防禦,汁液用盡還沒能及時補充,自然就死掉了。」火仍在蔓延,哪怕已經燒斷了周圍的樹木,二人也沒有移動。
「如果反抗,她可以殺掉你,但她一直都在害怕,她不敢相信命運真的會放過她,所以才保存實力。」
「柴被我放進火堆的一刻,就已經是木炭了,只不過時間還沒打算放過他而已。」賀國又放進了一根柴,可鄧文把柴火抽了出來,丟在了一旁。
鄧文正欲開口反駁,可他看到,被他親手丟出去的柴火又自己滾回了火堆中,燃成木炭,火星從他眼前閃過,轉瞬即逝。
「她打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打算完成這最後一步,可她還是相信命運會帶走一個人的生命。」賀國撿起一旁的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圓。
「你從睜開眼睛到現在,都是被她沃傑娜安排好的,你只是走在命運的道路上罷了。」賀國笑著,他眼前的鄧文卻笑不出來。
「可是,她口中的指南針又是什麼,她又為什麼會說她自己是指南針呢?」鄧文問出了他想知道的第二個問題,賀國愣了一下,便開口道。
「你雖然沒有記憶,可你知道這世界上,有一位至高無上的聖人吧。」賀國緩緩說道,他看著眼前的鄧文,鄧文卻還不知道他想說的是誰。
「他傳播了幸福,最後卻被異教徒釘死在十字架。」鄧文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一個人的名字了。
「耶穌。」鄧文慢慢說出了這個名字,火也跟著躥了起來。
「沃傑娜所追求的一切無非是探索世界的未知,和追求她所尋找的幸福而已,而對他來說,幸福,就是我。」鄧文以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賀國。
賀國連連擺手,笑著說道:「不是那個意思啦,我的意思是幸福的碎片就在我身上。」
「我也不知為何,命運引導我尋找著你們,而看到艾莉法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我存在的意義。」賀國在圓上畫了幾條線,把圓分開了。
「分裂的東西重新聚集,這恐怕也是一種幸福吧。」賀國感嘆道,他繼續向火堆里填柴火。
「我所做的只是讓這火燒的更旺而已,你要做的,應該是知道,這世界為何是這樣的,這就是屬於你的命運。」賀國指著鄧文,可鄧文發出一陣訕笑。
「那如果我不接受呢。」賀國笑了,他料到鄧文會這樣回答他了,賀國抹去額頭上的汗,開口說道。
「離開這裡吧,你要做的是完成拼圖。」賀國停止了填柴,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沃傑娜在美國留下了她的所有研究資料,包括你,你想做什麼,就看你自己了,我記得這外面她藏了一架直升機的。」賀國說著便離開了這裡。
火焰已經吞噬了樹林,因為已經完全淪為一片火海,火焰呼嘯著要吞噬這周圍的一切。
鄧文看著賀國離去的背影,閉上了眼睛。
「還沒醒嗎,他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了鄧文的耳朵,他緩緩睜開眼睛,面前的乃是艾莉法的父親。
「我這是...」鄧文還沒說完,就看到剛從外面回來的艾莉法。
「你醒啦,正好,我們要告訴你些事情呢。」艾莉法一歪頭,溫柔地對躺在床上的鄧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