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南大陸
南大陸,西拜郎。
霍姆斯·弗萊德走進一家酒館,拉來一把椅子,坐到了酒桌旁。
作為可以說是世界上最混亂最多事端的地方,這裡的酒保自然不會是文質彬彬的類型,與之相反,這裡的酒保滿臉橫肉,腰上別著兩把左輪手槍,背上還背著一把風格極其粗獷的霰彈槍——這大大地減少了挑事的人出現的頻率。
「回來了,「獵手」,這次收穫怎麼樣?」
「還行,稍微出了點小岔子,不過已經解決了。」
霍姆斯揮手拒絕了酒保遞過來的烈酒,酒保咧開滿是酒氣的大嘴笑到:「你這該死的傢伙,每次到老子的酒館都只點冰水不點酒,要不是老子見過一次你徒手打爆一個酒鬼的腦殼,還以為你是個娘們。不,這裡的娘們都能喝兩大瓶。」
「作為一個「獵手」,我最需要的是清醒,它讓我能夠精準地把子彈送入敵人的腦殼。」
霍姆斯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隨意地說著。
「說回正題,上次我讓你幫忙打聽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酒保先是從旁邊拿來一瓶酒給自己滿上,霍姆斯聞著那股極其刺鼻的酒精味就知道這東西划根火柴就能點著。
「結果有了,不過……」
霍姆斯從腰間取出一個皮夾子,抽出兩張面額一磅的紙幣拍在了吧台上。
酒保笑著搖了搖頭,伸出一隻肥壯的手掌。
「不夠,得這個數。」
霍姆斯微微眯了眯眼睛,他又掏出三張一樣的紙幣放在了吧台上,酒保笑著就去抓,霍姆斯一把就按住了他的手。
「你最好……確保你給出的情報匹配的上這個價格。」
酒保臉上的橫肉顫了顫,看了一眼抓住他的手腕好像鋼錮一樣的手,諂諂點了點頭。
霍姆斯收回手,酒保把整整五磅紙幣塞入了口袋裡,嘴裡嘟囔著:「見鬼,你這個身高不到六尺(英尺,六尺約一米八)的小傢伙怎麼這麼有勁?」
「快說。」
酒保喝了一口烈度極高的酒,壓低聲音說到:「「黑手」他們約在明天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在紅鴛鴦館對面再過去一條街的小巷子里交易,說是總的交易金額超過五百磅,已經確認過了,你要的紅眼蜜獾也在交易範圍內,是其中的重頭貨之一,該死,為什麼一隻動物的屍體能賣這麼貴?這都值二三十個奴隸的價錢了。」
霍姆斯看了一眼酒保,沒多做聲,這個酒保雖然不是超凡者,但像他這種消息異常靈通的職業,要是對這些事半點不知情那絕對是見了鬼了。
「黑手打算去幾個人交易?」
「你以為我是誰?這種信息怎麼可能知道,更何況黑手做決定往往都是臨時下決定,只有上帝知道他們會去幾個人,」酒保又喝了一口酒:「不過,他們去的人數肯定不會太多,畢竟本來也就是四五十個,外加大晚上沒誰願意去,往大了算也就七八個人的樣子,至於交易的另一方,老子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來幾個人就更不知道了。」
「行,我知道了。」霍姆斯點了點頭,站起身打算離開。還沒扭過身,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事,隨後看向酒保,似乎是漫不經心地說到:「賣我的情報可以,不過記得給我分錢,別一個人吃獨食。」
酒保短期酒杯的手瞬間僵住。
本來半杯烈酒下肚,醉醺醺的神態立刻就沒了蹤影,臉上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極其難看。
酒保的喉頭滾動了一下,掙扎著說到:
「這……這怎麼會……」
霍姆斯根本不聽他的說辭,探手把酒保塞在衣兜里的錢全都拿了出來,約莫有七八磅的樣子,塞到了自己的皮夾子里。仰頭把冰水一飲而盡,一邊咀嚼著還沒化開的冰塊,一邊轉身朝外走去。
酒保看著霍姆斯離開,揉了揉僵硬的臉,眼裡先是閃過一絲兇狠,隨後又快速散去,他可是知道這傢伙是怎樣一個狠角色,不是他這個酒保兼情報販子能解決的。
「該死,是哪個狗日的走漏了信息,嚇死老子了。」
他一抹背上,全是冷汗,嘴裡喃喃念叨著:「他媽的,這種人的錢真難掙啊。」
……
霍姆斯看了下懷錶,下午四點,還早的很。
他繞了幾圈,來到了一個鮮有人跡的地方,又東拐西拐,到了一間外表破敗的房子前,這是他的隱蔽據點之一,裡面有一定的武器、藥品、金錢和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對任何一個從事類似雇傭兵職業的人來說都可以說的上是他們的生命線。
先是確認沒有人進入過這間房間,隨後霍姆斯推門進去,來到了一根直立的硬木樁前。
像這種隱蔽據點,能提供的幫助可以說是數不勝數,除了簡單的物資供給外,隱蔽、提供訓練場地也是其一。
霍姆斯撫摸了一下木樁上一個淺淺的拳印,後撤一步,身體微蹲,沉下重心,狠狠地一記直拳打在了木樁上。
他收回手,看著木樁上緊挨著的兩個拳印,雖然差別不算太大,但細緻看還是能很明顯地看出一淺一深。
霍姆斯微微皺起了眉頭,上一個拳印是他三天前留下的,短短三天時間,他的力量提升了這麼多?
實驗印證了力量的增長不是自己的錯覺后,霍姆斯腦中快速思索了一下讓他力量變大的原因。
「魔葯……我對魔葯的掌控力顯著增強了,可這又是為什麼?」
他服用「獵人」魔葯成為超凡者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力量的增長早就變得極其緩慢,為什麼突然就增長了這麼多。
他脫下上衣,露出遍布傷疤,但又充斥著條塊狀肌肉的上身,開始對著那根硬木樁打起拳來。
只有稚兒才會覺得力量突然增長是好事,霍姆斯這種經驗豐富的老手很清楚對於自身力量的掌控是多麼的重要,不受控制的力量只會削減他的戰力。
在身體不斷與木樁碰撞,緩緩地掌控增長的力量時,他的大腦也沒有閑著。
這三天他乾的特別一些的事情也就只有狩獵了一個五六個人的混混團體,就在把那些吸禍害東西的賭鬼全都殺掉之後,他感覺到體內的力量多出了不協調感,現在想來,應該就是力量的突然提升了。
一個肘擊打在木樁上固定的凸出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印子,他的腦中繼續思索著:
如果細想的話,好像之前也出現過類似的事情,只不過當時他處在剛喝了魔葯沒多久的時候,當時本來就處在力量快速增長的階段,所以沒有特別在意。那幾次好像也是先前做了一些事情,都殺了人,之後出現的。殺人是提升力量的原因?
滿是老繭的拳頭在木樁上又留下一個拳印,他幅度極小地搖了搖頭。
不,應該不是,殺人這種事情在來到南大陸后經常做,不會導致力量的增長,那是什麼?這些事件還有什麼共同點?
猛地一下肘擊打在木樁上,木樁猛地折斷向後栽倒過去,砰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霍姆斯揉搓了一下有些發紅的肌膚,感覺已經適應的差不多,拾起脫下的衣服擦了擦身上的汗水。
「獵人」的能力集中在身體素質和製作陷阱上,分析問題實在是不在行,要是增強過智力的超凡者,這時……
等等?
「獵人」?
「獵人」!
霍姆斯終於找到了那些事件的另一個共同之處,相比起他做的其他事,那些事更能被稱之為: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