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 「維京勇士北風造」(一)

「有些人為揮舞旗幟而生～

喔～那是紅，藍，白～

當樂隊演奏『向長官致敬』時～

他們將炮口指向了你，天哪～」

11月25日，早晨八點，克利夫蘭穿著一件橙色保暖衛衣，戴著藍牙耳機，一手拿著兩個褐色的袋子。推開了A隊裝備室的門。

此時的弗吉尼亞州已經下了好幾天的雪，還是十分美麗凍人的。

門一打開，一股暖流撲面而來——暖氣已經打開。熟悉的裝備室里只有喬治亞一人。

「喲，老克，來啦？」

此時的喬治亞則是靠在椅子上，穿著一件藍色的棉襖，內加一件白色衛衣，卡其色牛仔褲。兩腿交叉搭在桌上，右手拿著一卷鷹式錫紙烤熱狗，左手則隨意搭在椅子上。

克利夫蘭走了進來，並將兩個褐色的袋子隨意擱在了桌上。喬治亞仔細一看，分別是盆栽的肥料與騎士的狗糧。

「呼，可冷死我了，昨天太陽還大著，今天突然就下雪了——誒，熱狗！快快快，給我來一口！我還沒吃早飯呢。」克利夫蘭兩眼放光，趕忙湊到喬治亞座位旁，略微彎下腰說道。

「好吧，張嘴，啊——」

「啊——唔……唔↑↑↑——」

「怎麼，看你的表情好像很幸福啊～」喬治亞饒有趣味的看著克利夫蘭的樣子。

「正宗！太正宗了！就是這股街邊攤的，女灶神都做不出來的味道！」克利夫蘭剛咽下去，便趕忙豎起拇指搖晃著。

「哦？看來你對女灶神做的飯有意見啊？」喬治亞故意換了股挑逗的語氣，左手撐著頭。

「哎不是啦，只是她確實做不出……」克利夫蘭撓了撓後腦勺，在腦海里搜索著辭彙，「這種……這種垃圾食品的味道！」

「噗嗤！」喬治亞沒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你，你可真會用詞啊，哈哈哈哈。」

「哎別在意這些啦……話說，其他人呢，怎麼就你一個人啊。」

「害，老大拎著埃塞克斯出去了，說是『雪中散步』什麼的。華盛頓在靶場，莫里的話……」喬治亞閉著眼，輕輕捏了捏下巴。「不出意外在跑道上吧。」

克利夫蘭則將裝肥料的袋子打開，走向窗邊她栽的4盆弔蘭。「所以，咱們兩個就在這裡吹暖氣？」

「怎麼，你還指望列剋星敦喊你出去加練不成？」

「那還是算了吧。」克利夫蘭蹲在吊蘭前，認真的彈著肥料袋子施肥，動作一絲不苟，生怕多或少了那麼一丟丟。

「反正，我們是沒有用回收袋的習慣啦……」此時，外面傳來了一陣熟悉的交談聲。隨後門被推開，企業與埃塞克斯先後走了進來。

「嚯嚯，你們倆的浪漫雪中行結束啦？」

「怎麼從你嘴裡說出來感覺怪怪的……澆你的花去吧。」企業一邊說著，一邊走向桌子邊，拿起了上面的遙控器，對著牆上的電視機按下。又撕開了手邊的一袋麥片準備干嚼當早飯。

電視機打開，屋內的四人便不約而同的看向屏幕。

「就在昨日，華盛頓D.C時間15時39分，北歐極端恐怖組織的6名成員對溫哥華特區駐斯威登王國大使館發動了恐怖襲擊，本次襲擊共造成抱括溫哥華特區大使在內的23人死亡，36人受傷。目前，白鷹聯邦外交部已針對此次事件提出嚴正交涉與譴責，並且聲明不排除對該組織動用武力的可能。本次事件的襲擊動機尚不明確，

仍在調查階段。」

接著，出現了一副實錄畫面，不大很清晰，且十分晃動，但依舊可以看出，畫面里有一座掛著白鷹聯邦旗的大使館正在熊熊燃燒，使館外，6名戴著黑色頭套的人端著步槍朝周圍的警衛、人群掃射。儘管新聞播報有主持人解說，但依舊沒有蓋過視頻中刺耳的慘叫聲。

「一打開電視就看見這種大新聞？」埃塞克斯的眼睛有些看的出神，甚至一直保持著要拿凳子的動作，卻沒有坐下。

克利夫蘭給吊蘭施完肥，則是閉眼思考了一下，「北歐極端組織啊……難道是，幾年前被稱為『北極復仇者』的那幫人？」

「襲擊的居然是溫哥華特區的使館嗎……『動機尚不明確』，真不知道他們這麼想的。」企業一邊說著，手上吃麥片的頻率也逐漸放低。

喬治亞反而是一副帶些無奈的樣子，把手裡吃完熱狗的錫紙往垃圾桶一丟。「極端分子嘛，還能是什麼，要麼就是想揚名立萬，要麼要錢，要麼就是有啥奇葩的政治訴求。」接著拍了拍手，「可惜這幫人眼瞎，選了個溫哥華大使館，等著被哪個部隊一鍋端咯。」

「我靠，你們幾個看大片不喊我倆？」

眾人回頭一看，莫里跟華盛頓站在門邊。

「誒，你倆什麼時候來的？」

「新聞剛開始的時候。」莫里把脖子上的毛巾往自己的架子上丟去。

「妹啊，現在不是在作戰，進門動靜大點好不好，很嚇人的……」

「好啊，下次我直接一腳踹進來。」華盛頓一邊說著，一邊自信的用大拇指指向下巴。

「都說了不是特種作戰！」

「啊！對了。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可能要有任務了——反正不是什麼好事。」莫里突然想到什麼，突然轉過頭對幾人說道。

「願聞其詳。」

「我們倆剛回來的時候，看見列剋星敦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往會議室走了呢，很急促的樣子。」華盛頓一邊抱著雙手，一邊很認真的說著。

「哦豁……列剋星敦會這樣，那大概率就——」

滴！——滴！——滴！——

企業手機的緊急來電打斷了屋內所有人思考。

「OHMYG——！我就說了沒好事！」

……

「看來你們都看過新聞了？」列剋星敦坐在指揮室會議桌靠屏幕的一頭，兩手托著下巴，對著會議桌兩邊的人說道。

「嗯……溫哥華的大使都被殺了呢。」長島沒精神的甩了甩頭。

「很好，那我就不用對這次的事件作太多介紹了，直入主題吧。」列剋星敦從椅子上坐起，並對著屏幕按下遙控筆。

屏幕上顯示出的是世界衛星地圖的一角——北阿美利加洲的北部群島。

「北歐極端組織……姑且稱之為『北極復仇者』吧。四年前的幾次恐怖襲擊后銷聲匿跡。但經調查，一年半前，他們的一部分勢力轉移到了阿美利加洲的北部群島，並且建立了基地，位置在……」

列剋星敦對著屏幕北阿美利加洲的一座大島嶼畫了個紅圈。「就是這裡，巴芬行省特區轄地，北極圈內的巴芬島。這一部分勢力只有約30人，主要負責一件差事——販毒。這一年半下來，他們靠這件差賺了不少錢。」

「咳咳……」華盛頓故意咳嗽了兩下，「不是，他們認真的嗎？上頭真的要在11月末這種時候把我們派去北極？一個凍得有暖寶寶都能發抖一天的寒島？。」

「呃……」列剋星敦摸了摸後腦勺，少見的露出十分難辦的樣子。「本來是想推掉的，但上面堅持認為這是最適合襲擊的時機。」

「6，白鷹的老頭永遠都不會改這種自信滿滿，純靠臆想下指揮的習慣。」

喬治亞倒是顯得有些興趣。「巴芬島啊……說實話，我還挺想去看看的，這地方可是我全球旅遊計劃的一部分。」

列剋星敦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對著屏幕按下遙控筆。畫面從巴芬島的西岸放大，最後定格在了一個位於海島上，島上有一座類似廢棄工廠的建築。

「他們的窩點就是這個，巴芬島西岸的一處海島，一座看起來像是廢棄工廠。」

「哈？！——」

畫面一出來，指揮室的一部分人不自覺的發出了一股感到難以置信的聲音。而沒出聲的人也大都有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天，這，就這破地方還能制毒販毒啊？？」克利夫蘭顯得驚掉了下巴一樣說著。

「其實一開始我們看到的時候，我們也不信啦……」香格里拉略帶尷尬的說，「工廠只是表象，地下室才是真正的窩點所在。」

「等等……這種北極圈內，幾乎毫無人煙的地方，那群傢伙的吃穿用是怎麼來的……」站在桌子周圍的哈曼用略帶些看新物種的眼神盯著屏幕。

列剋星敦閉著眼睛用右手食指勾了勾下巴。「嗯……其實這就是我們追查到他們基地的方法。聯邦海事局方面這幾個月經常發現有無章貨輪往巴芬島航行。因此海事局便通過衛星追蹤貨輪來鎖定基地的位置。」

埃塞克斯托著手，思考了一下。「像是……中途島的時候，追蹤重櫻的嵐號一樣？」

「喲，這事你居然還記得啊。」企業有些意外的看向埃塞克斯。

「然後呢，任務目標:抓捕該基地的HVT(高價值目標)，這個名叫艾哈邁德的男人，移交鐵血聯邦審判。並清剿這個制毒基地中的二十幾名毒販，以便進行後續銷毀毒品工作。」

屏幕的右半邊顯示出了一張半身像，上面是一個看起來二十來歲的男人，留著濃密的頭髮與鬍子。

聽到艾哈邁德這個名字，企業最先皺起了眉頭，表情嚴肅。「沒記錯的話……之在前鐵血聯邦漢堡市發起一次恐怖襲擊的那個傢伙，對吧。」

「正是。」

「一個ISIS(恐怖組織尹斯蘭姆國）的傢伙，捅死了一個50多歲的男人，並砍傷了另外四人。被抓的時候還高呼『真主萬歲』。」企業繼續補充著他的罪狀。

「這人不應該給抓起來嗎，怎麼還跑到北歐極端組織里去了？」

「他被抓的時候血液里有大量大麻，警方不確定應當關進監獄還是送進精神病院。最後在看守所被極端組織劫了，不知所蹤，直到幾天前他們的基地被發現。」

列剋星敦清了清嗓子，面向指揮室內的人，用筆頭敲了敲身後的屏幕。「總之，再次重申:抓住艾哈邁德，清剿制毒基地，記住——對付這幫毒販，不準手軟，不留活口。有異議嗎？」

「沒有！」

今天的聲音比以往更加嚴肅與整齊，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2小時后機場老地方集合，具體行動流程在運輸機上商議。冬季的北極圈十分寒冷，交戰環境惡劣，幾位突擊隊員要做好心理準備。」香格里拉一邊推著眼睛一邊總結。

「散會！」

隨後，指揮室內的人便四散而去，準備收拾行李。

「啊——11月的北極，可惡哇！不行，我一定要帶上生石灰，一大袋！」一出門，克利夫蘭便開始發起了牢騷。

「一大袋生石灰，你是想吃自熱火鍋嗎？哈哈哈。」華盛頓拍了拍克利夫蘭的肩膀，並豪放的笑了出來。

「那個，喬治亞？」

「嗯？」

喬治亞一回頭，發現埃塞克斯正拉著她的衣服。

「請教個事情行嗎？」

「哈，你大可直說。」

「請問，在寒冷的環境里狙擊時，有什麼緩解受凍的辦法嗎？」

喬治亞對這個問題有些意外。「這個問題啊……陸戰隊狙擊學校沒教過你們嗎？」

「我們那一屆沒有專門訓練過這個……」埃塞克斯顯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沒事，我們這一屆也沒有。」

「啊這……」

「怎麼說呢……你確定真想學？」

「嗯！」

「這個東西比起言傳，不如身教喔？」

「前輩的意思是？……」

喬治亞沒有回話，而是走上前拍了拍企業的肩膀，並晃了一下腦袋。而一直聽著後方兩人談話的企業則是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跟我來吧，埃塞克斯。」

「哦……嗯！」

「隊長，你們打的什麼啞謎啊？」莫里望著提前跑走的兩人，不禁滿臉疑惑問道。

而企業則是望著兩人的背影，露出了一副老父親一般的微笑「沒什麼，給埃塞克斯的一次機會。」

「『機會』？唔……有時候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啊。」克利夫蘭刻意的彎下腰，用一股略帶些責備的語氣對企業說道。

「別在意啦，反正你們早晚會理解的。」

「早晚都理解不了！」

……

離前往機場還有1個小時40分鐘。埃塞克斯與喬治亞背著各自的步槍來到了海航基地的一片小水池邊上，水池不深，最淺處只有一米五的深度，但四周的岸卻有約兩米高。

「就是這兒。」

「要訓練些什麼呢？」埃塞克斯環顧著周圍的環境，不解的問道。

但此時，傻傻的埃塞克斯還沒發現，喬治亞的黑手已經伸到了她的背後。

接著，毫無預告與徵兆的，對著埃塞克斯的背上就是猛的一推。

「誒？！！——佐！！——咕嚕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埃塞克斯被突然推入湖中，炸起了一大股水花。寒冷的池水瞬間包圍了衣物，接著是身體，如同被針扎一般的直擊靈魂。但當下顧不得那麼多，埃塞克斯在水裡撲騰了幾下，露出了腦袋。當她朝岸上看去時，發現喬治亞正蹲在岸邊，略帶著壞笑的盯著她。

「不錯不錯，撲騰起來的反應還是蠻快的嘛～」

「嗚哇啊啊啊——這這這就是你的訓，訓訓訓，訓練科目嗎？！」在寒冷的水中，埃塞克斯說話瞬間沒了中氣，牙齒也不禁的打顫。

「哦？處理信息的腦袋也轉的很快啊。哈哈，很好很好～」

說著，喬治亞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塊停表撥弄了一下，便朝向埃塞克斯。「聽好了，埃塞克斯大兵！你的任務就是，在這個水池裡穩端步槍，瞄準20分鐘！我會盯著你的，別想偷懶！祝你好運～」

聽完這句話，埃塞克斯快傻了，這種訓練她還從來沒見過。

望著起身走開的喬治亞，埃塞克斯深知這場磨難大抵是難逃的了，便先在水池中找到一塊可供自己站立的位置。

這時，她身體的熱量已經開始被迅速帶走，全身上下寒冷的宛如刀割一般，在水中找到一塊算淺等等地方，卻連穩穩的站著都難。而當她要拿起槍的時候，手臂已經顫抖不止。

而喬治亞，則一手拿著停表，盯著埃塞克斯的舉動，並在水池邊緩慢的走動著。與剛才滿臉壞笑的樣子不同，現在的她則是一副神情嚴肅的樣子，宛如一位真正的教官。

稍微習慣了一點點冰水溫度的埃塞克斯終於在水中艱難的持槍抵肩，但手臂依舊肉眼可見的抖動。

「埃塞克斯大兵！端穩你的槍！！」喬治亞可以用著一股十分兇惡的聲音朝埃塞克斯喊道。

那一天，埃塞克斯終於想起了在陸戰隊時被教官支配的恐懼。

埃塞克斯沒有回應，她下意識的儘可能去用力抓穩步槍的護木，但手卻不聽使喚，依舊晃個不停。

一分鐘過去……

埃塞克斯的身體已經開始由強冷刺激變為劇烈疼痛，渾身上下都在顫抖，呼吸急促。手從不聽使喚的亂晃不止開始變為一陣陣的刺痛，而手中的槍則隨著刺痛的頻率開始晃動。

「你每一次的抖動我都看的一清二楚！我是怎麼要求你的？！給我重！復！一！遍！」

「報告！在在在！水池裡！……端穩20分鐘的槍！！」

「可你現在呢？！」

「報告！我……」埃塞克斯猶豫了一下，她突然覺得自己這隻落湯雞此刻十分的狼狽，一股羞恥心湧上心頭，沒再開口。

「你什麼？！說！！」

「我在發抖！！」

「那你現在應該怎麼做？！用行動告訴我！！」

埃塞克斯頓時感到生無可戀，可連她自己也沒注意到的是，喬治亞的這句話一說出來，左手抓槍的動作意外的沒有之前那麼大幅度的晃動了。

此刻，冰水的痛苦依舊侵襲著她。但此刻，埃塞克斯心中的信念反而愈發堅定了。

「這是成為一名合格精確射手的考驗！……」

而喬治亞，雖然此刻正用著前所未有的嚴酷對著她嘶吼。但埃塞克斯明白，這番嚴酷之下，是喬治亞對她的期望與信任。

——埃塞克斯無條件的相信自己的隊友，自從她進入A隊的那一日起，她便將自己的命交給了A隊的所有人。

「想想菲蘭戰場的白色死神！想想克瑞安戰場的東煌狙擊手！」喬治亞一邊繞著水池行走，一邊繼續著訓話。「他們在冰天雪地里依舊不動如山，而你卻在一池子冰水混合物里如獵物一般瑟瑟發抖！這樣也配稱得上陸戰隊的狙擊手？！這樣也配自稱白鷹頂尖特戰隊員？？！！」

語氣和話語同樣秋風掃葉毫不留情。但喬治亞此時卻全神貫注的盯著埃塞克斯身上的每一個動作，眼裡滿是期望與關切。

甚至來說，她早就已經做好了遭遇不測的準備，隨時準備跳入水中將埃塞克斯救起。儘管這樣的擔心其實是多餘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想這個。

又是幾分鐘過去，埃塞克斯的身體逐漸從疼痛變成麻木。這反而成了一件好事。身體逐漸趨近於靜止，呼吸也變得長而舒緩，瞄準鏡中的准心晃動逐漸縮小，直到喬治亞的眼睛再也看不到什麼動作。

「毅力和天賦都可以啊……老企，你看人還蠻準的嘛。」

10分鐘后……

水面已經有很長時間不再驚起一絲波紋了。

此刻的埃塞克斯正端著步槍，如同雕塑般站在水中。

「……這成績已經很可以了，提前讓她上來吧。」

喬治亞將手中的停錶停住，並對著水池中的埃塞克斯喊道。「時間到！恭喜完成任務，可以上岸了。」

然而，埃塞克斯卻沒有絲毫的動作。

「……報告，您至少提前結束了了五分鐘。」

喬治亞的臉上掛滿了驚訝，並取出了停表:離時間到還有5分46秒。接著是驚喜，在這樣寒冷的環境下還能準確的估測時間，不光是身體受住了了煎熬，更多是從心理上克服了在寒冷中判斷力下降的困難。

如果說剛剛的表現完全符合企業與喬治亞對埃塞克斯的期望，那麼這句話一出，埃塞克斯便超額完成任務了。

「上來吧！」接著，喬治亞不由分說的抓起埃塞克斯的右臂，並把她一把拉上了岸。

「怎麼樣？人還好嗎？要喝熱水還是先帶你去澡堂沖個澡？」一把埃塞克斯從水中拉起來，喬治亞便幾乎同換了個人一般噓寒問暖了起來。

「謝謝……天，為什麼我覺得上邊比水裡還冷……。」埃塞克斯剛被拖上岸便不斷的活動著身體，以求從凍僵的狀態中恢復。

「哈，零下的溫度與冰水混合物相比，後者肯定溫度更高。」

「說實話，我一下真弄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喬治亞了……」

「哦？看來我剛凶的很讓你刻骨銘心啊？」

「嗯，非常。」埃塞克斯苦笑了一下，本來喬治亞這180°的態度轉變確實讓她被凍麻了的腦子一時半會兒無法接受。不過這個親切的玩笑卻使她找到了熟悉的感覺。

見埃塞克斯狀態有些許恢復，喬治亞便搭著她冰冷的肩膀朝著指揮中心返回。「怎麼樣，這個『身教』效果如何啊？」

「嗯，很好，怪缺德的。」

「哈哈哈！確實。」

「不過……真的很感謝你，喬治亞，你是個好老師，這堂課我此生不忘。」

聽到這份誇讚，喬治亞反而沒有顯得很高興，而是糾結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開了口。「其實吧……這件事不全是我的主意，你要感謝的好老師可不止我這一個。」

「那還是誰……」

「是企業。」

「啊？企業前輩？！」

「從索瑪利亞回來那次，她就跟我說過，要將你培養成一名精確射手，而且要比其他人更加優秀。」

喬治亞頓了頓。「她說，讓我不要告訴你，可我還是覺得你應該知道她的用心。她對你的期待可是遠高於你的想象的哦。」

「企業前輩……突然感覺壓力變大了啊。」埃塞克斯的腦袋沉下去了一些，她突然又想起第一次出任務時，企業在運輸機上對她說的那些話。

「哈哈，從一些角度上，對於狙擊手來說，壓力是件好事哦？埃塞克斯，教你句話。」

「什麼？」

喬治亞意味深長的盯著埃塞克斯說:「記著——『維京勇士北風造』。記得好好品味哦。」

「我記著了，『維京勇士北風造』，謝謝。」

……

1小時20分鐘后

機場

……

C-17運輸機的艙門在提著一堆行李眾人面前緩緩向上打開。

香格里拉此時向著眾人轉過身來，依舊是那副招牌的微笑。

「各位，準備好迎接冬季北極的寒風了嗎？～」

「無所謂，「海錨」會出手。」企業右手叉腰，以十分自信的語氣說著。隨即舉起左手，握拳前揮。「走了！」

「去打爆那群asshole毒販的腦袋！」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