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熱鬧的小區
床頭燈的光將黑暗的房間照亮，楊決抓起一件衣服套在身上，緩緩向房間外走去。
也不知道最近是壓力大的緣故，還是因為趙琳娜的緣故，楊決今晚睡得很晚，而且睡眠質量也很差。
好不容易刷短視頻刷睡著了，結果睡了不到兩個小時就被這突如其來的惡臭味驚醒了。
楊決打開客廳的燈，感受著空氣中的味道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雖然和上次他在醫院裡聞到的味道相比，這次的氣味淡上那麼一絲，但依舊讓人難以接受，就彷彿是什麼東西腐爛的味道一樣，讓人感覺窒息。
楊決在各個房間里檢查了一遍，甚至連廁所都沒有放過，最後他發現這股氣味的源頭居然不在他的屋子裡。
但這氣味的濃度，也僅僅只是比四隻倒吊鬼的味道淡那麼一絲而已。
楊決原以為這次的鬼物是藏在他屋內的某個角落，所以氣味才這麼濃烈，但沒想到這鬼物居然不在他屋內。
這是不是也意味著這次的鬼物很強，抑或者這次鬼物的數量不比上次少？
為了方便行動，楊決換了一套衣服，穿上了運動鞋后才出了門。
房門打開，一陣光由屋內照進了昏暗的走廊里。
飄著風雪的夜晚本就格外寒冷，走廊里不時有一陣有穿堂風走過，那種寒冷的感覺頓時就更加明顯了。
楊決感受著風吹在身上的溫度，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他感覺有一點不對勁。
同樣是這套衣服，他下午站在風雪裡幾個小時沒有覺得冷，此時一陣風刮過他居然感覺到冷了？
而且這種冷還不是一般的冷，是從骨子裡向外迸發的寒冷。
是剛剛那陣風有問題，還是他剛剛睡醒的緣故？
楊決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向走廊兩端仔細看去。
空蕩蕩的走廊內什麼都沒有，只有幾座孤孤零零發著光的吊頂燈。
這下子楊決有點犯難了。
房間里沒有發現鬼物，走廊里也沒有發現鬼物，難不成他要去別人家裡瞧瞧？
但大半夜的，別人也不見得給他開門啊。
就在楊決思考下一步該怎麼找出鬼物的蹤跡時，對面的大門打開了。
柳娟一頭秀髮亂成一團，靠在門旁穿著睡衣打了一個哈切，一臉好奇地看著楊決。
「楊決，你大半夜不睡覺在這裡幹嘛？」
楊決看著柳娟沉默了兩秒，便隨口回答道，
「屋裡太熱了，我出來吹吹風涼快一下。」
似乎是怕柳娟不信，他甚至還將胸前衣服的拉鏈拉開，做出一副我很熱需要吹吹風涼快的樣子。
但柳娟看著楊決的反應，卻跑過來伸手想摸楊決的額頭。
「楊決，你不會是得什麼病了吧？」
大雪天半夜不睡覺跑出來，就為了在外面來吹吹風涼快一下？
難道是股票暴跌了，或者是賭球梭哈輸了？
柳娟一臉狐疑地看了楊決一眼。
「我沒病，就是有點熱而已。」
「你也不怕著涼了，穿這麼一點就跑出來了。」
「大冷天的，趕緊回去睡覺！」
楊決並沒有讓柳娟的手放在自己額頭上，而是抓著柳娟的手，將它塞進了柳娟睡衣的口袋裡。
隨後又將柳娟強制性地推回了屋內。
柳娟看了楊決一眼，稍微掙扎了一下。
發現掙扎不開以後，她便認命了一樣任由楊決擺弄。
「那好吧，那我就先睡了。」
柳娟站在屋內看著楊決一會兒，便點了點頭，關上了門去睡覺了。
楊決站在門外，看著緊閉的大門皺了皺眉頭。
他剛剛好像忘記問柳娟為什麼跑出來了……
算了，這不重要。
楊決將羽絨服的拉鏈拉上，思考了一會兒之後，朝走廊的右端走去。
可剛走沒幾步，楊決便聽見了電梯開門的聲音。
他朝電梯看去，便看見一男一女從電梯里走出來。
女人挽著男人的胳膊，將手塞進男人的口袋裡。
而男人則是一隻手插著兜，另一隻手提著一袋燒烤和啤酒。
「今天玩得開心嗎？」
「開心！」
「想不想更開心一點？」
「知道啦，晚上什麼都隨你。」
兩人有說有笑地從楊決身旁走過。
在走過去時，楊決與兩人對視了一眼，心裡感覺到有一絲怪異。
但等這一男一女離開時，楊決看著兩人的背影又搖了搖頭。
也許是他想多了。
這年頭愛玩的人多了去了，大半夜回家的人大有人在。
也不是每個人都和他一樣需要早起開店，所以每天都睡得很早。
楊決向電梯走去。
電梯門已經關上了，楊決按了按電梯的按鈕。
可電梯門剛打開，楊決聲后便傳來一聲咳嗽聲。
楊決回頭看去，是一個婆婆。
婆婆手裡正拎著垃圾袋，看樣子是準備下樓去垃圾。
「小夥子，你不下去？」
婆婆走進電梯，看著緩緩關上的電梯門朝楊決問了一句。
「不了，婆婆，我突然想起來家裡有點事，得回去一趟。」
楊決看著電梯里的婆婆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摸出了口袋裡的手機打開一看，發現現在已經凌晨三點二十了。
可深夜三點二十，小區里還這麼熱鬧？
情侶外出晚歸楊決可以理解，但大半夜老婆婆坐電梯丟垃圾？
楊決看著走廊搖了搖頭，有些搞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鐘內，楊決又在走廊內看見了各種場景，聽見了各種聲音。
比如穿著包臀裙裹著黑絲一邊打電話一邊談價格的美女；大媽罵罵咧咧地從外面揪回酒氣熏熏的中年大叔。
凌晨三點多的小區卻宛如晚上八九點時那般熱鬧。
楊決還從沒有見過小區里這麼熱鬧的情景，蹲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又是一陣穿堂風吹過，他忍不住微微打了一個哆嗦。
「噠噠噠……」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皮球彈到了楊決腳旁。
一個小孩子玩的小皮球，體積並不大，但皮球表面卻印滿了卡通圖案。
「叔叔，可以把我的小皮球給我嗎？」
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跑了過來，站在楊決面前仰著頭問道。
楊決朝小孩子身後看去，發現一對夫婦正面帶歉意地對著他笑了笑，隨後又一臉溺愛地看著那個小孩。
幾人身後的電梯門緩緩關上。
看模樣，是剛剛上來的。
楊決看著腳邊的皮球猶豫了一下，隨後彎腰撿了起來。
可他剛抬頭，便看見了一具血淋淋的屍體站在他面前。
小孩子的聲音從楊決手上傳來。
「叔叔，可以把我的頭還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