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偶遇
找人幫忙？
該找誰呢？
能找誰呢？
趙壹腦海閃過一個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的身影。
陳釗。
他想到昨天剛給他和楊棟樑開過小灶的便宜班主任，又有些猶豫。
陳釗雖是他認識的、最容易接觸到的武者。
但從陳釗昨天在校醫院的反應看，他並不像老謝那樣極具負責感。
有些膽小怕事，很擅長推脫問題。
趙壹擔心被陳釗踢皮球。
而且，陳釗的教學模式固定，唯獨他反常，難免會引起懷疑，暴露的風險很大。
還是算了。
求人不如求己。
食補法出問題的核心原因是他手裡可用的修鍊資源不夠。
如果家裡堆著成百上千份的補藥，還能不夠消化嘛！還會餓？
趙壹猜想，攝入的養分如果能和消耗持平，或許就能擺脫眼前的困境。
可是一份補藥三千塊錢。
他去哪裡搞錢買葯？
趙壹有想過向父母伸手，他很清楚父母一定會幫助自己。
但作為一個成年人。
他不想把自己的壓力轉嫁到父母身上。
家裡現在住的房子，是父母前年買的，裝修已經掏空了他倆所有積蓄，就算手裡又攢了些錢，也不多。
他所需的不只是幾萬塊那麼簡單。
思維受困。
再次陷入僵局。
趙壹坐在路邊，看著不遠處正翻垃圾桶的老頭髮呆。
沒有本金還想快速拿到一大筆錢。
太難了呀！
老頭手裡的編織袋已經裝了不少瓶子，他把編織袋甩到身後扛起，肩膀本能的向前傾。
袋子不沉，繁重的生活卻早已壓彎他的背。
看著老頭漸行漸遠。
趙壹突然想起前世一則新聞。
在他高考後的那個暑假，城東的老街拆遷，拆遷隊從一個戶主離世沒有親友繼承的小院正房牆壁夾層，扒出兩百萬現金。
當時整座縣城都轟動了。
來了一堆記者，把這件事描繪的玄之又玄。
根據現金編號及表面覆蓋的塵土，經專業人士判斷，這筆巨款在牆壁里起碼得有五年。
各種不同的版本傳瘋了。
關於巨款來源。
關於戶主身世。
那個小院就在趙壹和楊棟樑以前小學隔壁，離世的戶主是個靠撿破爛為生的駝背老人，上小學的時候趙壹他們經常把班裡的飲料瓶子收集起來，送給他。
老人日子過得很苦，也沒有親友照顧，拆遷的公告發布之前就過世了。
那時楊棟樑還跟趙壹念叨說。
應該堅持給老人送瓶子，說不定能白撿兩百萬。
趙壹也是看到剛剛撿瓶子的老頭才想起這件事。
拆遷公告是年初發布的。
現在算算，老人過世已經一年了。
拆遷動工是明年的八月。
如今應該沒人知道這筆巨款，或許可以過去碰一碰運氣。
趙壹又壓了壓衛衣兜帽，起身向城東。
途中，趙壹給楊棟樑發簡訊說身體不舒服，讓楊棟樑幫他跟陳釗請假。
很快來到老街。
走過小學。
遠遠就能看到老街外圍兩米高的鐵皮。
老街里的居民都搬走了，房子都空著，隨處可見的是一個個畫著圈的「拆」字。
因為沒人。
周圍顯得格外寂靜。
翻過鐵皮彷彿翻進了另一個世界。
到處充斥著難以形容的荒蕪。
風吹過破損的窗戶，還會帶起陣陣凄厲的嗚咽。
趙壹循著記憶，走向那個被廢品和爬山虎包裹著的小院。
小院沒有上鎖。
推門看去地上到處都是被踩扁的各種瓶子，和支離破碎的編織袋，瓶子原本安安靜靜的呆在編織袋裡，太陽和風雨給了它們自由。
牆邊的紙殼堆成了小山，已經被侵蝕融成一體，不停散發難聞的腐敗味道。
趙壹沒有停頓，大步走進去。
那筆錢的具體位置，在前世的新聞中被記述的非常清楚。
難得收到大新聞的小城記者，詳細的把當時挖出現金的牆壁和房間的布局都公之於眾，剛好方便了今天的趙壹。
趙壹從小院中翻出一根一米多長、拇指粗細的鋼筋。
他謹慎的把整間正房的四面牆都敲了一遍，確認是床尾正對的那面牆。
開始行動。
趙壹拖走布滿黴菌的床，騰出伸展的空間，雙手握住鋼筋沿著磚縫懟進去。
老舊的紅磚只立著砌了很薄一層。
他沒有費多大力氣，就撬鬆了其中一塊磚。
抽走磚塊，牆壁夾層里黑黢黢的什麼也看不見。
想到兩百萬現金整整齊齊的碼在裡面。
趙壹難掩興奮。
他放下鋼筋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往裡照，一個骷髏突然出現在眼前。
趙壹嚇了一跳，手機摔到了地上。
新聞里沒說有現金之外的其他東西啊！
怎麼會有骷髏？
趙壹心中慌亂。
他撿起手機想掉頭離開，感覺不甘心。
牆已經扒開了，怎麼也得看個清楚吧！或許是蝴蝶效應，希望錢還在。
趙壹一邊安慰自己一邊繼續摳牆。
他發現他的皮肉雖然萎縮了，但力量比之前大很多。
手中結實的鋼筋揮舞起來很輕盈。
很快。
整面牆都塌了。
磚塊跌落，掀起的灰塵撲面而來。
趙壹閃開老遠，握著鋼筋警惕的看著牆壁內的夾層。
裡面只有一張木桌。
桌子中央擺著他剛剛看到的骷髏，是一個羊的頭骨。
錢呢？
兩百萬現金呢？
趙壹瞪大了眼，牆壁的的隔間並不大，可以說一覽無餘，並沒有他要找的巨款。
他用鋼筋輕輕敲了敲羊頭骨，立時一個洞，很多年的老骨頭，已經有些風化了，很脆，沒什麼特殊的。
難道藏在其他地方？
趙壹仍不死心，轉而把目標放在其他牆壁，他重新敲了一圈，都是實心的。
淦啊。
忙活了一上午，白費力氣了。
已經十二點鐘。
趙壹的胃又開始鬧意見，他決定放棄。
先填飽肚子吧！
錢的事只能另想辦法了。
趙壹丟下鋼筋，邊拍打身上的灰邊往外走。
走到門口，卻停下腳步。
小院門外有人講話。
「你要的貨都在這，還用驗驗嗎？」
趙壹俯身透過小院大門的縫隙向外看。
楊簡提著一個銀色的密碼箱，遞給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
「最近上面查的緊，下次交易必須漲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