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命如草芥
「趕緊下車。」
「別找死啊！」
有人反抗，緊接著就被打倒，匪徒們可不會管他們是八九點鐘的太陽還是祖國的花朵，鋒利的短刀就在眼前揮舞著。
趙壹下意識把江顏護在懷裡，扯著楊棟樑，順從的下車。
老謝留在車上。
「車上都是學生，湊不出幾個錢的，你們是不是選錯目標了……」
「我包里還有兩千塊現金……」
「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老謝努力的向車上的匪徒解釋著。
他不願意也不捨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學生受到傷害，遞出自己的錢包，卻被推到一邊。
「誰說老子要搶錢了，老子搶的是人。」
「就這一點錢，打發要飯的！」
推開老謝的光頭壯漢不屑的掃了老謝一眼，目光緊緊盯住老謝身後一個漂亮的女學生，色眯眯的伸手去抓，老謝趕忙擋在女學生身前。
「別動我學生！」
「老傢伙，你是不是活膩了！別礙老子的事。」
光頭抓住老謝的脖頸將老謝提起從車窗給丟了出去，丟百多斤的老謝，像丟一塊普通的磚頭那麼輕鬆。
老謝撞破玻璃，重重的摔在地上。
武者？
趙壹皺眉。
他搜集到的信息里只描述了武者地位，他並不清楚武者具體擁有什麼實力，像光頭這樣是強是弱。
但剛剛光頭顯露的力量，他只在動作電影見過。
女同學被嚇得臉都白了。
光頭準備繼續下手，一個瘦削的匪徒抓住他的肩膀。
「先干正事。」
光頭哼了一聲，轉頭把氣都撒到了其他學生的頭上。
「趕緊下車，說你呢，磨磨唧唧的。」
光頭逮住一個男同學還踹了一腳。
「瞪什麼瞪！」
「再瞪我眼珠子給你挖出來，快下車。」
寂靜的山道上，趙壹等學生被圍堵在大巴車前。
女生驚恐的縮成了一團，像受了驚的鵪鶉。
男生的心裡素質略強些，可也是人心惶惶。
趙壹把老謝從地上扶起。
老謝臉上被劃出了好幾道血口子，衣服上還掛著玻璃碴。
光頭走到紅毛面前，猥瑣的向他彙報。
「老大，十九個女的，這批學生妞的質量不錯，年紀又小，肯定能賣出好價錢，你看，能不能回頭讓我挑個。」
光頭搓著手小心的懇求紅毛。
女生們聽到光頭的話眼神中驚恐更甚。
男生們滿心憤慨卻礙於武力不夠難有動作。
紅毛盯著光頭看了數秒，看的光頭心裡直發毛，才緩緩開口。
「可以。」
「謝謝老大！」
光頭欣喜感恩，他緊接著又問道。
「這些男的，還按老規矩辦？」
光頭用手在頸部比劃了出切割的手勢。
「先玩一玩，看能不能挑出些苗子。」
紅毛聲音帶笑。
光頭不由一顫。
紅毛性格癲狂暴虐，他說玩一玩，比直接殺了對方更加殘忍，有時候玩不盡興，還會拿手下開刀。
司機見情況不太妙，悄悄往人群后擠，挪到最一排，拔腿就往山道一側的林子中奔去。
夜晚的山林中並不好走，在恐懼之下的司機卻跑出了如履平地的感覺。
紅毛用眼神示意身旁那個瘦削的手下去追，司機已經跑出去百十米遠，
在數秒間就被其追上，打斷腿拖了回來。
趙壹驚訝於對方的奔跑速度，這已經遠遠超過了前世的百米冠軍，似乎還不是他極限。
瘦子把司機丟到學生們面前，笑著跟同夥調侃。
「正猶豫沒有靶子呢，他自己送上門了。」
紅毛丟下一柄約三十公分的短刀，輕笑著向在場所有人介紹規則。
「現在！來玩個遊戲吧。」
「你們所有人！」
「不論男女，有誰願意在他身上用刀開個洞，我就放誰一條生路……」
「很划算吧！」
紅毛搖頭晃腦，越說越興奮。
他的目的很不單純，他在刻意引導這些年輕人顯露出內心深處的陰暗。
他們的組織迫切的需要新鮮血液加入。
「你們跟他又不熟。」
「為了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把自己的性命丟掉太虧了！」
「快動手吧！」
「多想想你的家人，他們如果再也見不到你，多傷心。」
「那個願意第一個動手，我破例招收他進我團隊，培養他當武者！」
「怎麼樣？」
「有沒有想試試的？」
學生們被紅毛癲狂的姿態嚇住了，沒人向前邁步都在往後縮，只有老謝掙脫趙壹的阻攔指著紅毛鼻子責罵。
「你這個瘋子。」
「你這是故意在逼他們作惡。」
「他們還是孩子，你……」
紅毛樂呵呵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我就是在逼他們，你能拿我怎麼樣？這麼有正義感，不如陪他一起。」
紅毛很討厭被人居高臨下的說教。
老謝還想說些什麼。
紅毛腿法陰狠，徑直踢斷了老謝左腿，把他丟到司機的身邊，繼續邀請人動手。
「啊！」
老謝忍不住喊出聲，他的一截小腿骨戳破了皮肉露在空氣中。
紅毛看也不看繼續。
「現在有兩個靶子了，誰先來？」
「你們這些學生難道沒人討厭這種滿嘴道貌岸然的老師嗎？」
「報仇的機會到了。」
紅毛掃視四周，沒有人敢跟他對視的，這讓他有些失望。
趙壹自責自己沒能攔下老謝。
江顏感覺到趙壹的心情，怕趙壹衝動，牢牢的抓住他的校服，用祈求的目光看著趙壹。
趙壹輕輕拍了拍江顏的手臂，示意她自己不會貿然行事。
面對鴉雀無聲的學生們，紅毛漸漸沒耐心，他略加思索，從人堆里點出了個縮手縮腳，看上去就知道其膽小怕事的男生。
「你來！」
被點名的學生叫李子金，屬於班級里的小透明。
李子金臉瞬間變色，他左右環顧，確定是自己，才顫顫巍巍的走出來，他哆嗦著從地上撿起短刀，幾次深呼吸后想把短刀又丟回了地上。
「我不敢，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李子金痛哭著懇求紅毛，他被嚇壞了。
「好啊。」
紅毛很痛快的答應，還拍了拍李子金的肩膀安慰他。
「沒事沒事，乖，閉上眼。」
李子金聽話的照做。
「刀給我。」
紅毛背手接過手下遞來的一把刀，麻利的把李子金劈了。
一刀兩斷。
李子金的軀體就像斧頭下的木柴那般，乾脆的裂開。
「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