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啟蒙
趙壹父母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選擇了支持兒子。
老謝的死造成的影響非常大，暴脾氣的校長當天就堵了偵緝局的大門，罵罵咧咧的要求立即處死紅毛。
趙壹在家只休息了一天，覺還沒補夠，就收到了學校的複課通知，讓他隔天一早八點到學校。
經過嶗山的流血事件后，趙壹他們班一下子靜默成一灘死水。
老氣橫秋。
暮氣沉沉。
他們尚未起航的雄心壯志已經蒙上了一層陰霾。
很多同學都熄了報考武科大學的想法，呆著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只有趙壹楊棟樑等寥寥數人仍不甘心。
學校為了這些孩子未來考慮，把他們打散分到了高三其他的班裡，期望新環境和新同學能夠幫助他們，早一點走出陰影。
趙壹楊棟樑一起被分到九班。
九班位於教學樓最高層最東側的角落。
分班之後他才知道，學校里設有專門面向武科大學的衝刺班，九班十班兩個班，有一百多人。
衝刺班招收的是家裡有武者或家裡資產雄厚的，能負擔得起大學之前學武消耗的學生。
他們高一入學就開始為以後的武者之路打基礎，比趙壹楊棟樑這種上高三才想起來報考武科大學的學生領先很多步。
趙壹是家裡的條件有限接觸不到這些。
楊棟樑家裡有武者，也有錢，但是他不願意受學武的這份苦，直到被老謝的死刺激到，才下定決心要改變。
九班的班主任陳釗，是趙壹前一世從未見過的老師。
據說是校長特意從武科大學里挖來的。
陳釗四十左右年紀，白白胖胖的，完全看不出練過武的痕迹。
用他自己話說，這身肉叫真人不露相。
剛進九班，陳釗為了照顧趙壹楊棟樑，專門把他倆叫到辦公室里開小灶補習武道基礎。
「學武的黃金年齡是十六到二十六歲。」
「在這個年齡區間的人，經絡骨骼已發育完成，精神氣血昂揚飽滿，是學習最快、提升最快的階段，你們現在學武剛好。」
「古話說：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
「練武的過程其實就是對身體外在的打磨，對身體內在的積累，當你的身體錘鍊蘊養到一定程度以後，成為武者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武道……」
陳釗對武道開蒙非常有經驗，語速雖然快，但條理清晰簡潔易懂，趙壹楊棟樑聽得連連點頭。
等到陳釗停下喝水，趙壹忍不住問他。
「老師，武者的評判標準是什麼？」
陳釗放下茶杯，讚許的看著趙壹，他很喜歡懂得思考主動提問的學生。
「現在社會上最盛行的武者評判標準，是零八年世界武道大會所制定的兩項考核。」
「一、連續擊打拳靶十拳，平均每拳大於八百公斤的力量。」
「二、連續跑一千米三次，平均每次超過八秒百米的速度。」
「能夠完成這兩項考核，且通過所在國家相關部門備案的，才能被稱為真正的武者。」
趙壹聽得心驚。
陳釗所說的標準已經超出他在前世認知中的人體極限了。
武道果然神奇！
趙壹想到紅毛那群悍匪，想到可以輕鬆把老謝舉起並扔出車窗的光頭，想到速度駭人的瘦子，他們這群人，應該大部分都是武者。能活著真是僥倖！
陳釗還在補充。
「在我們國內，對武者的考核要求還要更嚴苛一些。」
「當時決定使用國際通用的武者評判標準以後，在世的武學泰斗於標準外又做補充。」
「華夏武者，不僅要有力量有速度，還要明勁，懂得把全身力量集中於一處爆發才行，要做到老話說的千金難買一聲響，才算正式推開武道的大門……」
聽到這楊棟樑忍不住接話茬。
「千金難買一聲響！」
「那不是江湖賣藝者唬人的手段嗎？騙小孩的吧！」
陳釗面色一沉。
他很隨意打出一拳，發出聲脆響。
拳風掃過趙壹楊棟樑的臉頰，令倆人禁不住向後退半步。
「你覺得我這一拳是騙小孩的？」
「你有這樣的認知，是因為在武道沒落不顯的時代，騙子橫行，拉低了習武之人的品格底線。」
「如今武道昌隆，名聲都是靠一拳一腳踏踏實實打出來的，摻假，會被打死的。」
「能被稱作武學泰斗，個個都是腥風血雨中殺出來的人物。」
「你應保持敬畏。」
「武學泰斗之所以有意拔高武者的門檻，故意添難度，是想提醒習武之人增強自己身體素質的同時不能落下掌控。」
「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單純的提升力量和速度通過嗑藥就可以做到了。」
「但是如何完美的掌控這份力量和速度，嗑藥做不到，需要自己下功夫去磨鍊。」
「明白嗎？」
陳釗掃了趙壹楊棟樑一眼后，把話題繞到武科高考。
「在評判武者身份的三項考核里，有能力達成任意一項或兩項的，被稱為準武者，放在往年的武科高考中，能妥妥的收到一流武科大學的錄取通知。」
「如果能在高考之前成為武者的，國內前十的武科大學都可以隨便挑。」
楊棟樑眼中流露出嚮往，忙追問。
「老師，如果力量速度達不到，掌控達到了，也算準武者嗎？」
陳釗笑了。
「當然，想要明勁可比單純提升力量速度難多了。」
趙壹不滿足僅僅知道武者實力的下限，他更想了解成為武者之後，個人武力所能達到的上限，於是追問道。
「老師，成為武者之後呢？是怎麼劃分的？」
「那些武學泰斗級人物有多強？」
陳釗頓了一下，回答道。
「武者按實力境界分為九階，就像爬樓梯一樣，最底下的是一階，最高處的是九階。」
「至於那些泰斗級大人物的實力，可媲美仙神。」
陳釗端起保溫杯抿了一口茶，不再給趙壹楊棟樑繼續問東問西的機會。
「好了，你倆先不要好高騖遠了，想那麼多虛無縹緲的沒用。還是先想想，怎麼快一些追上九班的其他同學吧。」
「他們比你倆早習武兩年多，現在幾個拔尖的都已經達到准武者的標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