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慘勝
36、慘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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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賭注並不大。
馬如龍和許志誠倆個人的賭注加起來不過是六百萬不到七百萬的樣子。
可是這次的賭局卻很大。
不是說圍觀的人多,而是重要性。
現在馬如龍已經到了四樓的貴賓室,這裡的空間更加的寬闊,設施更加的豪華舒適。
撞球室里只有一張撞球桌。
可房間的面積是和一樓一樣大的。
周圍擺上了好幾層沙發,每個沙發的前面都有一個液晶電視,可以直接看到球桌各個角度的畫面,超清晰。
坐在這裡的人不是市局的小頭頭,而是省里的大官員。
更重要的是有京城的兩個鋒芒畢露的公子在。
這個賭局的賭注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號稱撞球王子的許志誠,對毫無名氣的馬如龍。
不管這一戰的結果如何,馬如龍總算是進入了他們的小圈子,有了一個留下的機會。
能不能和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搞好關係,就看馬如龍的本事了。
任俞也在這裡,她的身份在塔河市裡或許還舉足輕重,但在這裡,和一個女服務員也差不了多少。
要不是她能言會道,善於調節氣氛,讓人不至於討厭她,這個樓層或許她都進不來。
加上張娜娜也有點膽怯,拉著她給自己壯膽,這才在四樓里有了自己的座位。
往日里,任俞最多上過三樓而已。
兩個都有軍職在身的公子出遊,陪同的都是省里比較重要的大員,市裡的官員還真的靠不上前。
牆邊站著十幾個美麗的女服務員,笑容可掬,卻紋絲不動,裝人偶。
周圍一圈的沙發上坐了十幾個省里的大員,小聲的談論著賭局,以及敢和許公子對賭的人的來歷。
中心一圈,坐著劉晨,張娜娜,任俞。
最核心的就是馬如龍和許志誠對面而立。
他們之間是綠色的撞球桌。
各種顏色的撞球在靜靜的等待著別人的打擊。
馬如龍將腕間剛剛帶熱的手錶拿了下來,放到了撞球桌上方的日光燈罩上。
許志誠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從懷裡取出了一副軍銜放在了上面。
金色的軍銜上,一顆小小的將星在閃著耀眼的光芒。
馬如龍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小子竟然是個將軍,雖然只是個少將,卻要比自己高了那麼一大級,這要是在軍營里遇見,馬如龍還要對他敬禮的。
周圍人也有點騷動,似乎對許志誠是個少將的事實也並不清楚,本以為是個公子哥,卻不想還有重權在手。
對待許志誠的態度馬上又有了些許不同。
不久之後,幾個省里的正職大員也悄悄坐了進來。
「我出來的匆忙,沒帶什麼值錢的東西,這個東西還算比較特別,想來你也會認識的,只要你能贏了我,拿著這個,什麼時候我都會給你弄到兩隻手錶來換回這個,你同意嗎?」
馬如龍點了點頭,這副少將的軍銜值這個價錢。
就算不值,馬如龍也會接下的。
他雖然對許志誠不熟悉,可是既然他是和劉晨一起來的,那麼打擊了他,也算是削了劉晨的面子。
算是給兄弟們拿回了一點利息。
賭注既然已經被接受,那麼兩個人就準備開始了。
由於兩個人都是撞球高手,一桿掃凈桌面的球是沒什麼問題的,所以局數就沒了意義,比的就是誰勝的局數多而已。
約定好,一旦某人超過另外一人三局,則為勝,不分勝負之時,誰也不許離開,哪怕是天塌下來,也要堅持。
這裡吃喝都有,想來餓死渴死是不可能的,就看是誰精神上先堅持不住了。
馬如龍先開局。
發揮真實力量的他,簡直就是神的化身,一桿一個,絕不走空,對力量的控制達到了極限,每一步都落的恰到好處,幾乎是教科書一般完美,一桿掃清了桌面。
許志誠上前打第二局。
相比馬如龍侵略如風的迅捷,許志誠就比較溫柔一點,能省力氣的地方絕對不浪費,每一次擊球都計算好了下一步,大下一步,甚至是好幾步之後的結果,這一局雖然溫和的多,卻也不慢,很快掃凈了桌面。
兩個人都在趁著對方打球的時候,補充自己的水分和營養。
都明白,只有堅持下去,才有勝利的希望,誰先堅持不住了,誰就輸了。
許志誠的臉色越來越白,精神卻越來越好,那熱烈的眼神就像是看見了最美麗的少女,簡直要冒光了。
三局。
十局。
三十局。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圍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有幾個比較路遠的大官也趕到了。
在他們替換著出去吃飯的時候,馬如龍和許志誠的球局依然在進行著。
馬如龍發揮的很穩定,嘴角甚至帶著一絲微笑,似乎兄弟們都在旁邊看著他打球,他在表演給他們看自己的新玩法。
跳球,連環球,曲線球,折線球,反滾球,直灌球,等等球技讓馬如龍發揮的淋漓盡致。
到了最後,馬如龍已經分不清哪裡是現實,哪裡是虛幻。
在他身邊,兄弟們一一現身,在笑著,鬧著,大聲喧嘩干擾著他。
馬如龍微笑著不受干擾,一桿一個將桌面的球掃落袋中。
於是兄弟們就懊惱不已,鬧的更加厲害了。
「呵呵,今天我就佔住這裡了,不到一百局不下去!」
馬如龍在心裡對著自己的兄弟們說。
一身霸氣、聰明絕頂、令人佩服的「大腦」走了過來拍了拍馬如龍的肩膀,笑著說:「好傢夥,堅持住,兄弟們挺你!」
廚藝和脾氣都好的不得了的「胖子」踮著腳尖走了過來,悄悄的在馬如龍的耳朵邊說:「三哥,我的飯鍋漏了,啥時候給我弄個新的吧!」
在胖子的手裡,一個不鏽鋼的飯盒上面有一個穿透的彈孔。
大如雞蛋的彈孔。
馬如龍的心中就泛起了一陣酸楚,胖子死的時候,他最喜歡的飯盒就是這個模樣。
胖子臨終時的話,馬如龍還記得清清楚楚的。
他躺在樹林里,肚子上一個拳頭大的窟窿,能看見後面地上的樹葉。
沒有痛喊,沒有讓兄弟們救他的命,只是看著腰間的飯盒上的彈孔笑著說:「三哥,我的飯鍋漏了,啥時候給我弄個新的吧!」
高爆的阻擊步槍打碎了他的內臟,他沒有希望能活著回去了。
馬如龍帶走了他的不鏽鋼飯盒,將自己的留給了他。
後來,當馬如龍到達接應地點的時候,身上的東西都丟乾淨了,只有六件兄弟們的遺物帶了回來。
現在想來,這些兄弟一直都陪著自己。
馬如龍怎麼可能輸?怎麼可以輸!
許志誠有點堅持不住了,他弄不明白,為什麼還有人會越來越精神的?
自己已經因為算球,打球,頭腦和手的配合都漸漸的不靈敏了,可這個叫辛興的人卻一點疲憊都看不出來,反而越來越精神,那種狂暴的兇殘的氣息一遍遍的掃過許志誠的身體,似乎有好幾個人在對他廝打著怒罵著,讓許志誠越來越堅持不住。
終於,因為疲憊,許志誠失手了,黑八在球洞處轉悠了一圈,又滾回了桌子上。
眾人一片惋惜聲。
大家都以為是許志誠的運氣不好,卻不知道是因為許志誠的精神力消耗過大,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劉晨站了起來。
「老弟,不打了,這位……朋友,我替我兄弟認輸了,賭注會給你的。」
許志誠搖搖頭,道:「不,我還能打。」
劉晨哼了一聲,「不要再打了,你出來的時候,你爺爺可是讓我照看著你點的,你要是不聽話,就給我自己回京,別給我添麻煩。」
許志誠這才嗯了一聲,一直堅挺的身體,瞬間軟了下來,鼻子里流出了鮮血。
整個人已經昏了過去。
周圍人一片慌亂。
「亂什麼亂?都給我老實坐好!娜娜,你打電話,讓醫院準備好A型血清,讓救護車來一趟,我們有醫生,會讓小許平安無事的。」
劉晨喝止了眾人的慌亂之後,鎮定自若的指揮著這裡的一切,很快就將許志誠送去了醫院。
在他走之前,看了看馬如龍,指了一下日光燈罩上的軍銜,對著馬如龍說:「拿著吧,我會取回來的。」
這一眼中,帶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意味。
馬如龍拿起了那副軍銜,腦海中的幻象潮水般退去,一片空白。
極度的疲憊讓馬如龍也有些站立不穩了。
視線掃過記分牌,74比73,竟然打了這麼多局,怪不得會這麼累!
每一局都是用盡心力去計算,控制肌肉的力量和速度,打了這麼久,能不累嗎?
任俞上前扶住了馬如龍,卻感覺到他的身體在輕微的發抖。
馬如龍輕輕推開了她。
只要活著,就能自己走。
馬如龍在前,任俞在後,兩個人就這麼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下了樓。
上到計程車的時候,馬如龍還是很清醒的。
可是進入到他的房間之後,馬如龍也昏迷了過去。
精神上的極度疲憊就算是他也堅持不住。
和許志誠相比,在身體上馬如龍要強過他,可在精神力上,兩個人卻是差不多的,馬如龍有兄弟們的鬥志支持著,還能堅持著挺住,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後,那股鬥志就徹底散去了。
馬如龍再也堅持不住,昏睡了過去。